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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說下去,”很明顯楚悅的話已經引起了蕭穆的重視。

楚悅繼續道:“土司,便是讓當地少數民族的首領管理本民族的事務,這樣的話讓當地的頭領跟着咱們朝廷走,當地的頭領自然會聽話不過畢竟是要給人家一點甜頭比如幫忙興修水利之類的事情也要做一些。然後朝廷再派出官員,去當地協助監督那些部落首領,又可以防止當地的叛亂。如此經濟上老百姓有了穩定的根基,在政治上制度又如此的完善,你說南疆的問題能不能解決?”

楚悅的話剛剛說完蕭穆頓時陷入了沉思,一時間只剩下了書房裡蠟燭的燭光搖曳,猛的燭台上爆了一個亮亮的燭花將蕭穆的思緒拉了回來。

蕭穆猛的然抬頭看向了面前嬌俏的楚悅,也不說話,只是那深邃的眸子越發的暗沉了下來,其間有星光璀璨。他這般看着楚悅,讓楚悅一陣陣頭皮發麻。

楚悅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腔子里跳了出來,她抿了抿唇看着蕭穆也不敢說什麼。

畢竟這都是幾千年來老祖宗們留下來的政治學精髓,她一個學了中華上下五千年歷史的女人,和一個古代的人談論這些總有一種勝之不武的愧疚感。

許久蕭穆緩緩抬起手將楚悅畫的那些圖圖紙,還有寫的那些字兒,一張一張的整理了起來,卻是摺疊好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看到了這個動作,楚悅動時鬆了口氣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王爺是不是覺得小女子說的很在理?”

蕭穆冷哼了一聲:“也就是一些雕蟲小技罷了。”

雖然蕭穆的話語裡帶着幾分輕視,但是在他的心頭卻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目前為止那些大臣還有皇子們提出來的辦法沒有一個像楚悅這個辦法這般的機巧好用。

這一次好多人都將南疆當作一個燙手的山芋,丟來丟去,誰都不想在南疆將自己的政治生命搭進去。但是他蕭穆雖然暗地裡有自己強大的情報網,也有讓江湖聞風喪膽的生死門,可是他到底是一個沒有根基的人。

他蕭穆是一個被命運詛咒的人,從生下來以後就被父皇嫌棄至極,那麼多的皇子們都有封地唯獨他蕭穆沒有,而南疆這一次便是他轉敗為勝的轉折點。

不過他做事情素來沉穩,即便是楚悅的建議如此的好,但是蕭穆也需要慢慢沉靜下來,仔細想一想它的可行性,不管怎麼樣這個丫頭這一次算是立了大功,他看着楚悅那雙小狐狸一樣的眼眸,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卻是狠狠一動。

這個丫頭像極了一隻和主人邀功的可愛的小犬,楚悅這個人但凡誇讚她幾句這丫頭便能爬到他的頭上來,蕭穆曉得楚悅這種人也只能冷靜的對付不能給她太多的好臉色。

“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蕭穆此時心情有些許複雜,隨後命秦峰將楚悅送回到了相府。

楚悅回到相府以後,一顆忐忑的心才稍稍鎮定了幾分,她躺在床榻上看着外面柔和的月色,心頭頗是有幾分七上八下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主意蕭穆到底能聽進去多少。那個人渣即便是將她畫的那些圖紙收好藏進了懷裡,也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承諾。

楚悅翻了個身頓時惆悵了起來,現在她的身體里被蕭穆那個人渣下了蠱毒,即便是告訴了蕭穆那樣好的一個解決南疆問題的辦法,蕭穆也沒有說幫她將蠱毒從身體里取出來。現在她的父親又拿着娘親的命要挾她,她還得必須嫁入謝府成為幫她父親探查謝府秘辛的內奸。

楚悅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對她抱有如此大的期望,尤其是父親的那個期望着實的可笑,現如今謝長安恨不得殺了她,她的父親卻讓她在謝長安面前虛與委蛇,還要獲得謝長安的信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明早就要去蟠龍山了,到時候她要和陳默川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樣的辦法能從這個鬼地方穿回去。

楚悅的心態素來是好的即便是心頭藏着如此多的紛繁複雜的事情她也能休息好,只是這一夜她做的夢有些光怪陸離,在那些夢境中,一會兒是蕭穆那張冷酷無情的臉,一會兒又是謝長安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的那張猙獰的臉,最後卻是陳墨川那雙深邃的眼眸。

第二天一早,楚悅便被丫頭們從床榻上拉了起來,雖然楚悅的起床氣很重可是她也曉得今天這個日子特殊尤其是承平帝近來的身子越來越差了,倒是很重視這一次重陽節的祭祀活動,府裡頭的老人們早早起來準備向府裡頭的小輩們的賜福。

楚悅洗漱完畢隨後帶着乖巧的楚遠澤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今年相府的小輩們能夠參加這一次活動的只有她和楚遠澤兩個人,楚鈺被父親趕到了莊子上,楚遠江此還在姑蘇城內跟着冷大師學習。

楚悅剛走出了綠漪軒的院門停下腳步看向了身後小心翼翼跟着的楚遠澤,經過這些天的磨練楚越澤的氣韻終於顯得沉穩了起來。不過在看到自己的姐姐後,還是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起來。

楚悅看在眼裡不禁感到好笑,雖然管他有些嚴可是這般的小家子氣,可不是楚悅願意看到的。

“澤哥兒,一會兒見了老夫人以後要懂得規矩,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自己也要曉得,還有這幾日你雖然沉穩了幾分,可是這一次的祭祀皇上倒是關注的,你若是敢給我出了什麼岔子……”

唰的一聲,楚悅將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這些日子楚悅也覺得自己得招人恨,這些便利的武器隨身攜帶着到時候用起來也是方便的,她總不能每一次都用辣椒面兒去保命?

看到楚悅腰間拔出來的匕首,楚遠澤忙開口道:“姐姐,姐姐,澤兒知道自己錯了以後什麼都聽姐姐的。姐姐說超細澤兒便不敢朝東,姐姐說什麼便是什麼!”

求生欲還很強啊?楚悅暗自笑了出來將匕首收了回來看着他道:“你也是楚家的好兒郎,別這麼唯唯諾諾的,給我打起精神來!”

“是!”楚遠澤哪裡敢不聽忙支起了腰桿兒,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