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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遠澤忙點了點頭道:“是的,我自小便是左手做事情順暢一些,自然練習的是左手劍法!當初姐姐為了這個還問過一些武師的,說是用的習慣便好沒有什麼大礙。”

楚悅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隨後卻是淡淡道:“當初屋子裡可曾還有別的人?”

楚遠澤沉吟道:“沒有別的人,除了我還有那個伺候鄭姨娘的丫頭,不過等我折返回去的時候,暖閣里倒是擠滿了人,當時我已經嚇呆了去,倒是沒有察覺出其他的異常來。”

楚遠澤說話從來沒有這般的鄭重其事過,每一個詞兒都牽着他的一條命,他自然是不敢胡言亂語的。

楚悅看着他道:“那你能想起來當時距離鄭姨娘站的最近的人是誰?你仔細想想,這個很重要。”

楚遠澤垂首沉思了起來,許久他猛地抬眸看向了楚悅道:“我想起來了,當初其他人都是傻了去,那個捏腳的丫頭卻是已經暈了過去,只有鄭姨娘身邊的丫頭雪萍趴在了她的屍身上痛哭。畢竟這個情景我是記得真真切切的。”

楚悅的眸色微微一閃,唇角暈染出一抹冷冽低聲道:“果然這個雪萍有鬼。”

楚遠澤忙道:“姐姐,不若將那個雪萍擒了來,說不定能問出些什麼。”

他也是急了,一來自己在這牢中着實的不好受,二來他心頭着實的恨毒了去,這個背地裡設局的人真的是好計謀,簡直就是一石四鳥,既害了他的娘親,還剷除了他,牽制了姐姐,如今連府裡頭勢頭正盛的鄭姨娘也一併殺了去。這份兒心機着實的令人膽寒!”

想到此他猛地想起來什麼看着楚悅道:“姐姐,莫不是長姐和大哥?”

楚悅不禁心頭暗自苦笑,這個孩子到底之前是怎麼傳出來那個惡名,簡直性子單純的厲害,現如今居然還稱呼什麼長姐和大哥,這算是哪門子長姐和大哥?

她冷冷笑道:“澤哥兒,你現在已經脫離了楚家,楚鈺和楚遠江這兩個人以後再也和你毫無干係,不過做這件事情的人遲早會露出馬腳,姐姐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是非自有公論,我們且走着瞧!”

她定定看着楚遠澤道:“還有一件事情雪萍已經死了。”

楚遠澤猛地呆在了那裡,隨即憤憤道:“便是那個小賤人!一定是她搞的鬼!”

楚悅冷冷笑道:“一個丫頭斷然是翻不起浪花來,不過害死娘親的人定然是相府里的人,雪萍雖然死了,但是誰說死人不會說話?”

楚遠澤抬眸看着面前楚悅那雙清澈深邃的眸子,一瞬間頓時覺得安心了不少,可是心頭還是排山倒海般的難受。這一次娘親的死他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如今他連死的心思都有了,可是即便是自己謝罪也要將那些人同樣拉進地獄才行。

“楚姑娘,時辰不早了,不要讓在下難做!”外面傳來了蕭然淡漠的聲音。

楚悅曉得蕭然能將她放進來已經是天大的人情了,此番她也問清楚了去,弟弟絕對不是殺人兇手,這件事情已然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接下來便是要好好和那些妖魔鬼怪鬥上一斗的時候。

她緊緊握着楚遠澤的手看着他道:“澤哥兒記着姐姐的話兒,如今你我二人人生已經走到了低谷,但是不管怎樣我們也不能放棄活着的希望,你咬咬牙給姐在這裡堅持些時日,等姐姐的好消息。”

楚悅說完後忙要起身卻不想被楚遠澤拽着衣角,她猛地一愣轉過身看去。

楚遠澤看着楚悅卻是低聲問道:“娘親身體里的毒真的是父親下的嗎?”

楚悅的心頭一抽,倒是很理解楚遠澤的心情,畢竟任何一個人都不太能接受父親害死自己娘親的事實,可是再怎麼殘酷,她也得將這個真相告訴他。

“是,而且我還替你做了主,將你的名字從楚家的族譜上徹底抹去,你……恨姐姐嗎?”

楚遠澤鬆開了楚悅的衣角,微微垂首卻是狠狠吸了一口氣抬眸看着楚悅道:“姐,我會爭氣的,我會活成你希望我活着的那個樣子!”

楚悅一愣,卻是點了點頭,隨後大步走了出去。

她此時兩隻手都有些冰涼,剛才渾身是傷的少年讓她心頭着實的難受得慌,忍到了現在幾乎要瘋了去。

蕭然卻是疾步走了過來看着楚悅道:“楚小姐還是儘快離開得好,還是沿着之前來的路回去,記着出了夾道後,今晚你托朧月公主進來探監的事情便翻過了篇,這個事兒給我帶進棺材裡也不能說!明白了嗎?”

蕭然的臉色整肅的厲害,自然帶着幾分蕭殺凌厲之氣。

楚悅點了點頭,她明白宮中之人尤其是後宮的妃子們還有那些公主皇子們,斷然是不能和前朝的大臣們有太多的牽扯。即便是想有牽扯也是不能放在明面兒上說的事情。

此番朧月公主居然找的是皇家暗衛的門子,這件事情若是被承平帝知道了,自己的心腹居然和宮裡頭的人有牽扯,會死很多人的。

想到此處楚悅倒是心思微微一動,難不成朧月公主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弟弟,否則絕對不會為了他冒這麼大的風險。

若是如此……

楚悅抬眸看向了面前高大清冷的男子,頓時心頭咯噔一聲,和這個男人成為情敵,自己的弟弟澤哥兒怕不是簡簡單單的受一些皮外傷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楚悅忙沖蕭然躬身福了福道:“蕭統領放心,我不是那種省不得的人,不然朧月公主殿下也不會幫我這個忙,她又不傻!”

蕭然一愣,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心上人連這點子腦子都沒有,他冷哼了一身側過了身體,楚悅忙將兜帽戴好遮擋了自己的大半張臉急匆匆順着之前的路走出了這一座地獄。

蕭然倒是很會安排,她剛走出了大理寺後院那條陰森恐怖的夾道便被一輛矇著黑色帷幔的馬車送回到了京城西郊的院子里。

楚悅下了馬車,一個矇著面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也不說話駕着車徑直沒入了京城這黑漆漆的夜色中。

她隨後敲了敲門,順子打開門看到楚悅回來後頓時神情鬆快了幾分,今晚主子早早離開也不讓他們這些人跟着,他們這些心腹倒是有幾分坐立不安。

“主子回來了!剛好陳世子也來了!”

陳墨川來了?楚悅剛好要找他,卻不想這個人最近真的是越來越順她的心了。

“來了多久了?”楚悅急匆匆朝着正廳而去。

“回主子的話兒,”順子忙疾步跟了上去道,“已經在正廳里等了一個小時了。”

楚悅點了點頭,隨後得了消息的玉翅和紅箋也是疾步迎了上來,先幫楚悅換了夜行衣,隨後簡單梳洗一番,楚悅身着一襲白色長裙朝着正廳而去。

她剛站在了正廳的門口,便看到陳墨川穿着一襲天青色錦袍正負手立在正廳的正中間抬頭看着她之前胡亂貼上去的那些山水畫。

聽到了楚悅的腳步聲後,陳墨川忙轉過身疾步朝着楚悅走了過來,只是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似乎覺察出自己這個急吼吼的樣子有點兒不太合適,畢竟是楚悅的前男友,哪裡有這麼關切用心的樣子,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收住了腳下的步子看着楚悅,俊挺好看的眉卻是狠狠蹙了起來道:“這麼晚了,去哪兒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行動能否提前和我說一聲?你以為京城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弱肉強食,一步走錯便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楚悅哪裡能聽不出來陳墨川雖然話說的難聽,可是語氣中的關切更多一些。

不過現在她顧不上考慮前男友為何變得這麼關心她,除了藉助她的能力回到之前的世界之外,她還真的想不出這廝有什麼關心她的理由。

“陳墨川,我需要你今晚再和我走一遭!”楚悅卻是上前一步定定看着陳墨川,調查這些事情這般的機密她覺得除了陳墨川,她現在根本不信任任何人。

陳墨川微微一愣,居然很詫異自己聽到楚悅需要他幫忙,需要他這個人時候,他竟然有種賤兮兮很滿意的錯覺?

他忙將心頭的這一點點的情緒波動收了回去隨即看向了楚悅道:“說吧,好在咱兩都是天涯穿越人,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絕不反悔嗎?”楚悅定定看着陳墨川。

陳墨川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我陳墨川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楚悅頓時鬆了口氣看着他道:“明晚跟我去義莊走一遭!”

陳墨川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一股子不祥的預感瞬間襲來,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好像又給他下了套兒。

“好端端的去義莊做什麼?”陳墨川臉色整肅,視線卻是淡淡掠過了門口的方向,此時逃走的話不知道能不能了?

楚悅卻是不動聲色的移到了陳墨川的面前看着他道:“你說我們去義莊做什麼,當然是去看屍體啊?”

陳墨川的臉色瞬間變了幾分,他雖然手腕狠辣,殺伐果決,但是卻是潔癖很嚴重,逼迫着他去看一具腐爛的屍體,他咬着牙看着楚悅道:“你個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