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雙眸盯着車鏡，不放過聶晟海臉上的一絲變化。
聶晟海在社會滾打摸爬才有今天這成就，他肯定只個老油條。
她還記得傅禹寒以前說過，嘴上笑嘻嘻的人並非就是好人，這話用在聶晟海身上很適合。
之前她是有信心，可經過傅禹寒提點後她才醒悟她不過是在剽竊自己以前的作品罷了，既然是剽竊，那這設計哪還能做有這麼多產量。
傅禹寒也知這設計不是她的新作品，那他為什麼還在上面簽名。
聶晟海看着葉凌眉頭緊皺認真思考的樣子，只覺得有趣。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設計的好市場部的人也覺得有銷頭一致決定產二十萬，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你們柳經理也說了這是個不錯的嘗試。”
聶晟海解釋，葉凌眼中充滿不信。
“說謊。”
葉凌冷聲說，聶晟海搖頭，對葉凌的興趣越來越大。
“聽說你跟傅總是大學同學？那這件事為什麼不去問傅總呢？要是傅總不點頭簽名，這產量我們也沒法決定。”
聶晟海問，一提起傅禹寒，葉凌皺眉很是抗拒。
“外面說你是靠着跟傅總的關係進傅氏的，我覺得這是偏見，就好像你對我有偏見一樣。”
“呵，那不過是嫉妒之人給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葉凌自信說。
“有能力的人只會默默在其他方面超越而不是嚼舌根，還有一件事，聶經理你是不是有點八卦？”
葉凌囂張，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說錯。
“你說的很對。”
“我不是八卦，我這叫關心。”
聶晟海解釋，葉凌不予理會。
“到了。”
聶晟海說著，葉凌抬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座工廠，上面還掛着工廠名字。
葉凌下車，聶晟海將名片遞給保安亭的阿伯，阿伯才打開門。
“聶經理，你們來了，快快進來。”
剛踏入就有一人從工廠內出來，狗腿地跑到聶晟海身邊，眼是不是地飄到葉凌身上。
“恩，現在做多少了？”
聶晟海神情變得嚴肅，葉凌詫異地看着聶晟海。
前一秒還跟她扯着家常，眨眼功夫就變得認真。
“現在才做了千來件，不過聶經理你放心，廠子里的員工還在加工趕製。”
男人後又補上一句，眼落在葉凌身上：“這位美女是…”
“設計部的，這次做的就是她設計的衣服。”
聶晟海三言兩語介紹，男人點頭。
葉凌看着男人，佝僂着腰，黑髮內參合着幾根銀絲，臉上皺紋浮起。
“新來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那人詫異問，要真一個新人真有這樣的本事那足以證明這人有本事。
他們收到訂單數量時驚呆了，這還是第一次產這麼多件。
要放以前肯定是先弄一批試水，要是銷量好再繼續加工趕製。
男人不禁多打量葉凌幾眼，葉凌則是看着正在加工趕製的工人們。
機器設備包括裁剪跟做工都由廠內一手包，放眼看去，工人們低頭正縫着衣服，還有一邊正在裁剪模板。
廠內不似其他廠那樣凌亂反而井然有序，乾淨整潔。
“是，新來的，這是我的名片。”
葉凌從包內掏出名片，雙手遞給眼前的男人，臉上掛着職業式微笑。
聶晟海好奇，葉凌對着她是板著臉，可對着別人卻掛着微笑。
雖然這微笑有點假但有總比沒有好。
“葉小姐，你好你好。”
男人伸手想跟葉凌打招呼，卻被聶晟海擋在中間。
“先帶我們去看看貨吧。”
男人收回手在身上擦了擦，掛着笑容帶着聶晟海往裡面去。
“好好，你們跟我來。”
葉凌看着擋在她跟前的聶晟海，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跟在男人身後，葉凌看着埋頭苦幹的工人們。
這些人賺錢都是按件數計費，多勞多得，做多賺多。
有些人時不時抬頭看着葉凌，很是好奇。
一路上，男人給聶晟海還有葉凌講解着，甚至拿出了樣品遞給葉凌。
葉凌摸着布料，難怪傅氏產出的衣服價錢能比其他高，因為這布料很柔軟，而且跟她預想中的顏色很貼近。
最重要的是無色無味。
味道是件很重要的事，記得她以前在葉氏時就因趕出來的衣服味道很重而被客戶投訴，當時她剛畢業，還是她爸出面替她解決這事的。
葉凌回過神，發現有一雙黝黑的眼正看着她。
“聶經理，就算你看着我你也不可能有我這美貌。”
葉凌翻了個白眼，繞過聶晟海跟在男人身後離開。
聶晟海愣了愣，噗嗤一笑。
她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看聶晟海的眼神就知對她有點興趣，只是這興趣是因為她性格而產生的，因為從沒遇過，所以覺得有趣。
“你為什麼能這麼…”
聶晟海比划著手有些不敢說出口，生怕葉凌沒面子。
“自戀？”
葉凌挑眉，說出聶晟海不敢說出的話。
“難道你認為我沒這資格說這句話？”
葉凌反問，把聶晟海問得一愣一愣地。
見聶晟海不回答，葉凌轉身離開。
聶晟海欣賞地看着葉凌背影，這女人狂傲自負性子卻像一隻野貓，需要有人馴服。
不過她說的沒錯，她確實有這資格說這話。
因為她好看，這張臉單就算是進娛樂圈也綽綽有餘。
不管身材還是身高，都剛好符合標準。
聶晟海有些好奇是怎樣的人才能教出這樣的女兒來，要是一般人肯定會謙虛說自己一般，可她…
今天這一趟真的來值了，要不然他也見不到葉凌這麼有趣的一面。
聶晟海跟在葉凌身後，葉凌認真聽着男人說話。
對這些知識，她迫不及待想多學一點。
傅氏，傅禹寒無心看文件。
剛拿起文件還沒看幾下又拿起手機，剛拿起手機又放下，似有些心煩氣躁。
“傅總，這天氣也不熱啊，你這火氣就跟那火焰山一樣。”
劉緋雨觀察傅禹寒很久了，從剛開始就心神不寧地，這心都不知飄到哪去了。
“閉嘴。”
薄唇輕張，顯然傅禹寒有些生氣。
“聶晟海什麼時候這麼積極？連去廠子都要他這大忙人親自過去。”
傅禹寒詢問，語氣陰陽怪氣地。
劉緋雨一聽，長長地哦了一聲，好像知道什麼一樣。
她還以為傅禹寒為什麼發這麼大火，原來是因為某人。
“要追心上人，那肯定積極呀，哪像傅總你只知道在這生悶氣。”
劉緋雨調侃，可看到傅禹寒的眼神後劉緋雨捂着嘴不再說話。
葉凌跟傅禹寒之間有什麼怨她不清楚，可她這過來人卻能看出傅禹寒對葉凌的關心。
這關心已經到她跟其他男人出去時他就會成這副模樣。
“心上人？”
傅禹寒皺眉，有些不懂劉緋雨這話意思。
“傅總您還不知啊，聶經理這周三天兩頭去設計部，以前換季時也沒去的那麼勤勞。”
“聽說這次還是他自己主動提出要去廠子巡視的。”
劉緋雨八卦說，公司裡頭那些八卦她都知得一清二楚地，問她那是最正確的選擇。
“呵，葉凌看不上他。”
傅禹寒冷笑，葉凌怎麼會看上聶晟海那樣的小人物。
“那可不一定，傅總你應該不知道聶經理在咱們公司挺有名的，又單身脾氣又好還多金，公司里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嫁給這樣的男人，興許葉凌就好這口呢？”
傅禹寒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劉緋雨越說越興奮。
要不是她有男朋友而且快要結婚了她也會倒追聶晟海這樣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宛如小說里走出來的完美男人，雖沒傅禹寒這樣的身家可也不錯了。
“做夢。”
砰地聲，傅禹寒從椅上騰起，抓着外套拿着車鑰匙。
眨眼功夫，傅禹寒已消失在劉緋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