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蘇素有些發懵。
剛才是幻聽?不對,她又沒患耳疾,怎麼可能幻聽……
看楚南宇肅穆的表情,真不是在開玩笑?
“我說完了,再見。”
楚南宇來了,只為說兩句話。交代完了,立刻便離開?
蘇素甚至忘了阻攔,直到楚南宇消失在走廊拐角處,她才回過神來。
就這樣……結束了?
甚至沒有真正開始過,雖然曾經被他強行確定交往關係。
“媽,她都被甩了,咱爸可怎麼辦啊?!”羅珊珊突然在一旁,用冷嘲熱諷的口吻道。
呂琴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拉着蘇素道:“你……你剛才說過的,一定會幫忙!打官司的時候,律師費得你出!還有,那個姓景的女人如果要我們賠醫藥費、營養費,你也得出錢!”
蘇素恍惚中點了點頭,她已經顧不上這些瑣事。
滿腦子還回蕩着楚南宇最後的話。
是分手,沒錯吧?
沒了楚南宇這座‘靠山’,蘇素在呂琴眼中立刻貶值了一萬倍。
幸好,她還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還有些家資。等到呂琴要用錢的時候,依然能記得來找蘇素。
渾渾噩噩回到家中,已是寂靜的深夜。
舅舅羅子文依舊在看守所里押着,等待法院開庭審判。
該休息了,但蘇素根本睡不着覺。
她盯着手機發懵,想給楚南宇打電話,卻不知道該聊什麼。
質問為什麼分手?理由應該很充分了吧?舅舅酒駕出事,自己至少也是楚家的遷怒對象。
求複合?不是蘇素死要面子,但若楚南宇真鐵了心分手,她從來不是死纏爛打的那類人。
終於,在難以入眠的深夜,她又一次打攪閨蜜的清夢。
素菜:寶兒,我打攪你休息了嗎?
寶寶是個大美女:剛好沒有,明子已經滾到陽台上抽煙去了,有什麼事說吧?
深夜,男人抽煙?
怎麼聽着像事後一根煙呢?
蘇素顧不得這許多,快速理清自己的思路。
素菜:我舅舅酒駕車禍,把景白夢給撞了。她傷得很重,下肢永久性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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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一愣:“您是說,有人設局讓他欠債?”
“沒錯。”楚南宇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如果賭債是被設局欠下的,那設局者和替他還債的就應該是同一個人。沒有還債壓力,怎麼誘使一個兒女雙全的中年人干下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助理徹底服了。
自己的老闆看樣子不僅是經商天才,改行干偵探肯定也能出人頭地。
“是,楚總,我這就去辦!”
助理退下了,楚南宇的心情卻不見好。
在他的書桌上,擺着一份祖父的體檢報告,是秦沁送來的。
這份體檢報告送的很及時,逼他不得不與蘇素分手。
老爺子現在需要好心情,不能受刺激。
他日漸老邁的身體,最先出現毛病的器官是心臟。
楚華雄已經為楚家操勞的一輩子,楚南宇若是因為堅持與蘇素交往,反而把祖父氣死,那他就是這世上最不孝的兒孫。
他與蘇素分手的消息,已經告知了楚華雄。老爺子那邊也終於欣慰的點點頭,還誇讚他識大體。
是識大體嗎?
楚南宇只知道,在真相大白之前,他沒有資格繼續與蘇素交往。
希望,她能等待、信任自己。
翌日清晨,蘇素甚至沒來得及去劇組拍戲,便收到舅媽送來的景白夢的律師函。
景白夢的訴求已經提出了,她要兩千萬做賠償。
以此為前提,可以考慮在法庭上諒解羅子文,讓他得到減輕量刑標準的機會。
“兩千萬?”蘇素感覺有些頭暈。“舅媽,我拿不出兩千萬……”
除非,她把自己唯一的房產賣掉。但着急脫手只能賤賣,大概還要配上全部的積蓄,包括《青丘》劇組預付的片酬。
“那就賣房子啊!”
呂琴果然早就替蘇素盤算好了。
“那可是你親舅舅,在你眼裡還不如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