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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和陸泊舟戀愛的時候,見過楚辭和溫澤,程以沫還記得陸泊舟說過,因為她是他最喜歡的姑娘,當然要帶給最好的朋友們見一見。

後來陸泊舟杳無音訊,她曾經發瘋一樣地找他,找到過楚辭,找到過溫澤。

但都沒得到陸泊舟的下落之後,程以沫知道自己被拋棄了,便放棄了,不僅沒再尋找陸泊舟,就連溫澤和楚辭,她都再沒有見過哪怕一面。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楚辭。”程以沫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警車,淺淺笑了一下,“沒想到你成了警察。”

倒依舊是程以沫記憶中那痞里痞氣的樣子。如若不是他身後那輛警車的話,真難想象他是個警察而不是個痞子。

陸泊舟在一旁說了句,“警察和痞子不衝突的,你想得沒錯。”

程以沫一愣,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在想什麼了?

她有些無奈。

楚辭更無奈,“唉,泊舟,我和她有十年沒見了吧,我還想扭轉一下形象,你別這麼損我啊。”

“不是我損你,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陸泊舟已經拉開了警車的后座車門,看向程以沫。

她有些遲疑,“真的……要坐警車么?”

楚辭一笑,一邊走去駕駛座就一邊說道,“我也是這麼說的,但是泊舟說,他的車太高調了怕你不習慣,所以非得讓我來當司機。然後……”

他有什麼辦法?他也很無奈,誰叫昨晚投宿了呢。

程以沫皺眉,“警車……更高調吧?”

“我也是這麼說的。”楚辭又說了一句。

程以沫還沒反應過來,陸泊舟的手就已經按在了她的肩上,輕輕把她推進車裡去坐了。

楚辭就從副駕駛拿了個紙袋起來,遞給程以沫,“喏。”

她接過就愣了一下,裡頭裝的是還有着熱度的早餐。

楚辭說道,“來的路上泊舟特意去買的,只不過我剛等着無聊,就吃了幾個小籠包,你不介意吧?”

程以沫搖搖頭,陸泊舟買的么?

她一側目就看到陸泊舟皺着眉,對楚辭說道,“我介意。你都吃了一份才過來的,還沒飽?”

楚辭笑笑不說話,發動車子朝着醫院開去。

一路上,程以沫倒是沒多和陸泊舟說什麼,楚辭也看出來,畢竟過了十年,無論泊舟對程以沫有什麼想法,程以沫眼下都是尚未接受陸泊舟的。

所以楚辭只能扯扯話題,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程以沫,案子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那女人也不是慣犯,想必不會有多懂得隱藏自己的行蹤,今天應該就能抓回來,到時候錄口供的時候,你要是想聽的話,可以和泊舟一起來聽聽。”

楚辭說了句,程以沫聽了倒是有些詫異,“我可以去聽么?”

“原則上來說是不倡導的,不過這點後門還是能讓你們走走的。”

“是嗎?那多謝了,到時候和我聯繫吧,我會過來的。”

正好到了紅燈,程以沫就遞了張名片給楚辭。

楚辭看了一眼程以沫的名片,不由得愣住了,“骨外科副主任,研究生導師?程以沫你……這麼多年,果然是一路學霸到底啊,你比我們還小兩歲吧?”

“嗯,運氣好,學業上考試上一路都還算順利,事業也還算順遂。”

程以沫說得淡然,在學習上,似乎一直都是她得天獨厚的本事。

陸泊舟在一旁,看着楚辭拿着程以沫的名片,心裡莫名就有些不爽,他都還沒有程程的名片……

楚辭似乎能察覺到他實質般的目光,不由得一陣無奈,就將手中名片遞給了陸泊舟,“等人抓到了之後,反正泊舟也要過來的,到時候讓他聯繫你,你們正好一起過來。”

程以沫抿了抿唇,點頭,“呃……好吧。”

雖說一路上,程以沫和陸泊舟之間幾乎沒什麼言語,但是楚辭從中穿針引線,她倒也得知了不少關於陸泊舟的事情。

比如他這次回國不會再走,而是要定在國內發展事業。

比如他在美國念了金融,後來去華爾街從事投行工作,風生水起。這次回國是接到了蘭城一家集團的聘任。

比如楚辭帶着幾分調侃的語氣說道,“命運還真夠捉弄你們倆啊,學醫是泊舟的夢想吧?你才是那個心心念念想學金融的不是么?”

楚辭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后座的兩人,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少年少女,這麼多年他們倆抱着對方的夢想一路走來,卻是互相錯過了那麼多年。

程以沫其實有些發怔,她一直覺得自己挺不爭氣的,為了個男人就連夢想都放棄了,明明是被拋棄的那個,卻還甘之如飴地抱着對方的夢想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她沒想過,陸泊舟竟是學了金融,和她一樣,抱着對方的夢想……

心裡百般複雜說不出口,卻在胸口蠢蠢欲動。

警車開到了人民醫院。

有楚辭的穿針引線,這一路倒也不算尷尬。

下車的時候比較尷尬。

陸泊舟下車給她開了車門,十年的歲月將曾經青澀的少年沉澱得穩重內斂,紳士風度也油然而生。

可是……這警車,依舊讓程以沫有一種被遣送回來的犯罪嫌疑人的既視感。

好在人民醫院一大早的時候,正是病人繁多的時候,人多眼雜,倒也沒什麼人太注意她。

“那我上班去了。”程以沫說了一句。

陸泊舟點點頭,依舊笑得柔和,“好,案子有進展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程以沫剛想點頭,他復又說道,“沒進展我也會打電話給你的。程程,記得接電話。”

總而言之,就是會給她打電話就是了。

程以沫的眉略略皺了皺,沒說話。

“不接電話我擔心你出什麼事情,可就直接來單位找你了。”

程以沫趕緊說道,“我會接電話的了!”

“乖。”

陸泊舟一笑,燦若暖陽。

他想伸手揉揉她的頭,但終究是忍住了。

程以沫目光複雜,看了他兩眼,這才轉身走進了醫院。

楚辭靠着車身叼着煙,看着程以沫已經遠去的背影,他才說了句,“泊舟,多少年了?你還是老樣子啊,只要碰上程以沫你就丟掉所有的矜持,剛才的行徑堪稱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