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溫暖的懷抱。

程以沫鼻間能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她略略愣了一下,但沒有掙開。

不由自主就輕輕喟嘆了一聲。

陸泊舟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笑意,語氣是溫柔的哄勸,“緊張了吧?我也沒想到我媽會過來。”

“她好像……不認得我了。”

程以沫低低說了一句,有些慶幸。

陸泊舟知道這才是讓她緊張的源頭,伸手就扣着她的後腦,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她不是什麼毒蛇猛獸,只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而已。所以,不會記恨你什麼,當年的事情,從來就不是你的錯。”

“嗯,看得出來,她是很好的人。”程以沫點了點頭,很好的人,很好的長輩,其實從郁婉君的談吐神態和態度中都不難感覺出來,郁婉君其實有着很高的修養,說話都很注意,非常完美的分寸,多一分就顯得有些長輩的高姿態,少一分就會顯得不夠穩重,而郁婉君則是正恰到好處的分寸。

程以沫覺得,甚至比差點成了她婆婆的,林子陽的母親李青燕要來得更好。

她能夠察覺到郁婉君對人的尊重,但李青燕不同,雖是也對程以沫很好,但長輩的姿態和有錢人家的高姿態,在對人的尊重方面,就沒有那麼好了。

原本這樣高修養懂分寸又尊重人的長輩,是很好相處的了。

程以沫的緊張,完全來源於當年那不算美好記憶的曾經。

她對郁婉君的記憶,原本是停留在當年那個毫不留情將她母親李沐遙辭退,而且對李沐遙說了一些重話的那個嚴厲的陸夫人。

“而且,我喜歡的,她也會喜歡的。”陸泊舟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好了,你說的午餐還作數么?”

程以沫揚眸看他,就點了點頭,“當然作數。你想去哪裡吃呢?”

她輕輕摸了摸鼻子,“因為我不太知道蘭城有什麼好吃的地方……”

“我才剛回國。”

陸泊舟低聲說了句,唇角噙着笑。

他又哪裡會比她知道得多?

但是‘吃什麼’本來就是個困擾當代年輕人的重大難題,所以陸泊舟還是決定自己來思考這個苦惱。

片刻後,問道,“朋友倒是提過一個菜館,說是味道很不錯。我們就去那裡吧。”

賀騰雖然在其他事情上不靠譜,但是在吃喝玩樂上是絕不含糊的,並且標準和要求都很高,賀騰推薦的說味道不錯的地方,味道,多半就絕對不錯。

去菜館的路上,陸泊舟就沒再要求她繼續當司機。

而是給她拉開了副駕的門,他自己駕車。

在路上,就撥了個電話給楚辭。

接到了車內的藍牙,車內的屏幕上顯示了楚辭的號碼,程以沫的眼神也就認真了不少。

“事情什麼進展了?”

電話一通,陸泊舟就問了句。

楚辭在那頭依舊是慣常的不羈輕笑,“我辦事你放心,下午我去醫院給程清儒做筆錄,順便拿照片給他認一認,話說運氣不錯,找到了兩個目擊證人,基本上能夠確定犯人了,只要程清儒一認出了照片,這邊馬上就能把人給拿了。”

“那就好。”陸泊舟說了句。

程以沫鬆了一口氣,就說道,“楚辭,謝謝你了。”

“喲?程以沫也在吶?”說著,楚辭就嘿嘿嘿的笑了兩聲,“你們這是又恢復到形影不離的狀態了啊。”

程以沫有些不好意思。

陸泊舟倒是理所當然的態度,“怎麼?你有意見啊?”

“沒沒沒,我哪兒敢啊,哈哈!好了,等人抓到了,我再聯繫你們吧,這種我職責內的事情,你們就先別擔心了,安安心心談戀愛吧。”

楚辭又笑了幾聲,不知道為什麼,有楚辭這種做事情又靠譜,然後態度又放鬆的人在,總會讓人跟着心輕鬆起來。

程以沫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掛了電話之後,陸泊舟略略側目看了她一眼,淺笑道,“那……我們就安安心心談戀愛吧?”

以沫抿唇不語,心裡……卻彷彿有些撥雲見日的晴朗。

菜館的位置離博天集團不算近,開車過去也得半個多小時,這大概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是了,有件事情。”

陸泊舟陡然想到了什麼,就提了一句。

事實上,他昨晚被程清儒叫去醫院的時候,就從清儒那裡得知了莫非暄去過醫院的事情,也就知道了莫非暄對程程說過的話,下周四莫城河回國,讓她一起去吃個飯的事情。

程以沫對莫家有多排斥,陸泊舟早就已經知道了。

但他沒明着提這事兒,只說道,“程程,下周四陪我一起去辦個事兒吧。”

程以沫一愣,想到下周四,她其實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莫非暄說的話。

於是側目看向了陸泊舟,咬了一下唇,才問道,“去……辦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我以前和你說過的吧?楚辭是單親家庭,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過世了。”

程以沫點頭,“嗯,聽你說過。”

他和溫澤和楚辭是發小,是因為他們小時候都在軍區大院長大。

陸泊舟是因為外公是軍官,母親是軍醫。小時候是由外公外婆帶的,在軍區大院長大。

溫澤是因為父親是軍官,從小到大就是住在軍區大院的。

而楚辭的父母都沒從軍,他外公是軍官。楚辭的父親,是個緝毒警察,在楚辭還年幼的時候,就因公殉職了,楚辭的母親情深義重,沒有再嫁,回到了軍區大院和父母生活,所以楚辭也是在軍區大院長大的。

程以沫聽陸泊舟說過這個,但不明白他為什麼提到這個。

陸泊舟說道,“下周四,是楚辭父親的死祭,每到他父親的生祭和死祭的時候,他母親的狀態都不太好,應激性的。所以我們這些朋友幫着操持祭祀,以前我沒在國內,都是溫澤操持。既然我回來了,當然也不能缺席。不過這種事情,多少是有講究的,你要是覺得不吉利的話,就不勉強。”

程以沫莫名有些如釋重負,她馬上就點了點頭,“我學醫的,不講究,不迷信,也不勉強。楚辭幫了我這麼多忙,我當然願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