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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比較要緊。

縱使是不太了解這其中深意的程以沫都知道,人已經抓了兩三天了,但是楚辭那邊卻始終沒有消息說有什麼進展。

如若真的只是普通的傷人,照理說,不會幾天還沒消息,這其中想必是有什麼蹊蹺。

她很快就去辦公室換了衣服和陸泊舟一起出去。

程清儒和科室的護士就差沒揮着手絹歡送工作狂程一刀下班了。

她就算再溫和,也是副主任,是上司,又是工作態度一絲不苟的工作狂上司,有她在,大家多半還是會緊張感更重一些。

這兩日下來,陸泊舟每天來,科室護士們對他也沒太拘謹,都笑眯眯地歡送,“陸先生,快帶我們家程一刀出去吃好喝好吧,今晚別回來了……”

鄒佳佳的話讓程以沫有些不自在,斜眸就睨了她們一眼。

而陸泊舟這傢伙卻是不嫌事兒大,略略淺笑,點頭應道,“放心,我義無反顧。”

程以沫省得再被這幾個小不省心的護士們描得更大,趕緊拖着陸泊舟走了。

“給楚辭買些好吃的吧?”程以沫對楚辭很是感激,他為了清儒的事情這麼盡心儘力,她當然是恨不得買又高級又好吃的東西去犒勞他。

陸泊舟卻並不這麼打算,不置可否,將車從醫院朝着拘留所開了去。

半路上在一家老牌辣婆婆酸辣粉店面前頭停了,就對程以沫說道,“程程,你去買,三兩酸辣紅薯粉,加辣,不要花生,不要蔥,多放香菜,打包。”

他準確地交待着。

程以沫就驚呆了,“你……就打算買碗酸辣粉就打發他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趕緊搖搖頭,“還是去買些好的吧?有家簡特曼的商務簡餐離這裡不遠……”

她話還沒有說完,陸泊舟微笑道,“不必,阿楚這傢伙不是什麼高級的嘴巴和舌頭,這些街邊小吃更合他的口味。”

程以沫將信將疑,雖是有些不大確定,但也覺得,陸泊舟當然更了解楚辭的口味。

她下車就進了粉店,沒一會兒就提了一盒打包好的酸辣粉出來。

抵達楚辭那裡的時候,他叼着煙在門口等着,眉頭皺着,肩膀耷拉着,一看就很是頹喪疲憊的樣子,頭髮也亂糟糟的。

眼睛布滿了血絲,一看就沒怎麼好好睡覺的樣子。

看到陸泊舟的車過來,他就馬上迎了上來。

“太慢了!餓死我了!”

楚辭不等他下車,就拉開了車門,埋怨着。

程以沫趕緊先跳下了車,將打包的餐盒遞到他面前,“呃……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只一看着塑料袋上辣婆婆酸辣粉的店名,楚辭的眼睛就亮了,滿臉喜悅。

程以沫心說,得!還真是陸泊舟了解他。

“酸辣粉!太棒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楚辭接過,就在拘留所前的台階上屈腿一坐,像個民工一樣,端着餐盒大快朵頤起來。

陸泊舟停好車過來就說道,“她怎麼可能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是我了解你這廉價的嘴……”

以前楚辭嚷嚷着陸泊舟是富二代,得沾他點光,讓他請吃好的。

陸泊舟也沒拒絕,請了他和溫澤去高檔餐廳吃料理,那種很高檔的……一個廚師單獨為一桌服務的高級日料。

這廝吃了之後,鼻子眼睛都皺一團,說一點都不好吃,還沒路邊的麻辣筍乾好吃。

從那之後,陸泊舟就對他的口味不報任何希望了。

“嘿嘿!”楚辭坐在台階上,揚眸對他笑,“果然還是你了解我,連花生和蔥花都沒放,這麼多香菜,是我的口味。”

陸泊舟也不嫌棄他的民工樣子,在他旁邊就坐下來了。

程以沫本也想坐下來的,但陸泊舟的目光倏然瞄過來,“你站着。”

她一愣,就看到陸泊舟的目光從她的臉上,往下挪,挪到了她的裙子。

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穿着裙子坐在台階上,像話么?

程以沫沒做聲,心裡湧起一股熱流,乖乖站着。

“如何?”陸泊舟問了楚辭一句。

“你好歹也等我吃完……”他呼嚕嚕地嗦着粉。

“我本來就是問你味道如何。”

“喔!味道棒棒的。”

楚辭笑了起來,風捲殘雲般很快將酸辣粉解決乾淨了,原本還頹喪疲憊的面色,似乎很快就恢復了元氣。

程以沫給他遞了張紙巾,楚辭擦了嘴之後,這才說道,“好了吃飽,說正事。這兩天我一直沒和你聯繫是因為我和這幾個臭小子杠上了。”

“杠上了?”程以沫有些不解,“不是已經證據確鑿了么?”

楚辭眉頭皺着,“的確,他們對出手傷人的事實倒是供認不諱,但是其中疑點還是挺多的,我又不是什麼才做這行的毛頭小子,要是就這麼被糊弄了也太掉價了,只是他們嘴倒是夠緊的,和我在這耗呢。”

說著,楚辭有些咬牙切齒起來了。

程以沫聽了這話之後,面色倏然就變得深沉起來,她低低問了一句,“楚辭,你說的疑點很多,是個什麼意思?”

陸泊舟心中早已經有了個大概的脈絡,循着話就說了句,“他們根本不認識清儒,是吧?”

“對!”楚辭重重點頭,眉頭依舊擰着,“程清儒那邊的證詞是,他們有個人問了清儒一句,你是蘭城中學的程清儒吧?程清儒承認了之後,他們就叫他出去,然後毆打了他。程清儒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也不與人結仇,和這些混子更是從沒有交集,可以說是無冤無仇,互不相識。他們為什麼要打他?”

“被人收買,受人指使。”程以沫冷冷吐出八個字來。

她早就覺得清儒的遇襲很有蹊蹺,果不其然。

“是啊,我這兩天就全和他們耗在這兒了,嘴可真夠緊的,跟撬不開的蚌殼似的,天知道收了多少錢才這麼嘴硬。”

楚辭嘆了口氣,抬手按了按鼻樑,愁眉不展,“而且他們也熬不住了,這幾天我可以說是不眠不休地審他們,我快垮了他們也熬不住了,現在嚷嚷着要律師呢,真是瘋了。”

與此同時。

“帶我進去。”程以沫和陸泊舟竟是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