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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禾笑笑,“好了,大年初一,說點別的高興的事吧。”

芷蘭這才收起臉上的少女懷春的表情,在首飾盒子里選了一支粉紅的梳簪,“小姐,馮嬤嬤真是貼心,送的首飾也是與衣服相配的。”

“馮嬤嬤自然是盡心的,她可是姐姐親自選的人,若是靠不住,姐姐未必會選她。”

梳洗打扮一番,陸春荷便到了,人還未走到跟前便聽到她的聲音了。

“妹妹,你好了嗎,待會兒薛公子他們該等急了。”

今日受薛公子邀請出去玩,當然不會只有薛公子,還有臨安城裡的大戶小姐們。

陸青禾慢悠悠的起身,讓芷蘭幫她穿了披風,芷蘭問要不要帶上湯婆子,陸青禾想了想,今日出去玩,不知道要待多久,到時候湯婆子涼了反而礙手,便沒有,芷蘭將廚房特意準備的吉祥如意小福餅帶上了,想着馬車上可以吃。

“妹妹今兒這衣服真好看,像只粉色的蝴蝶,你頭上這是簪子也好看,妹妹這日子可真好。”

陸春荷本是要說一些討好的話,結果說著說著便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了。

陸青禾瞥了她一眼,昨日她和她哥哥陸鴻兩人的做派便讓她有些討厭了,今兒大年初一她還要來陰陽怪氣的說話,這份討厭愈發濃烈了。

“春荷姐姐你若是不想出去玩便回去好好待着吧,幫着大嬸子做點綉活兒……”

“哎呀,你別攔着我,我真要急了!”

陸青禾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陸三叔和三嬸李寶嬌兩人在二門處拉拉扯扯的,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三叔三嬸,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李寶嬌見有人來了,一巴掌拍開陸三叔的手,見陸三叔耷拉着一張臉,心裡頓覺快意。

“三妞啊,沒什麼,我就是和你三叔商量着,近日把你堂妹接過來,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待在安北鎮,三嬸我不放心啊。”

李寶嬌一臉的痛心,似乎是李璧月在安北鎮窯子里受人折磨似的。

陸青禾臉上笑容漸漸沒了,這三嬸是覺得她姐姐打下來的陸府是開慈善堂的嗎?這又要去接人進陸府,白吃白喝的,倘若不是這會兒剛好碰上了,怕是她要把人接進來了才會說的。

“三嬸說的可是璧月姐姐?”陸春荷看着李寶嬌笑問道,“璧月姐姐大我五歲,如今也當是及笄了,這說不定哪天便要許人了,你何故這般挪動她。”

一聽這話,李寶嬌就不樂意了,臉色立刻擺了起來,“我說你個小蹄子說什麼呢!我女兒嫁不嫁輪得上你開口嗎,何況就算我女兒要嫁人也定然比你這個鄉下村姑嫁的好!”

陸春荷沒想到自己不過就說了一句,便讓這李寶嬌這般糟踐,心頭又是委屈有事惱怒,還有自卑心作怪,立刻便反唇回擊道:“再好也不是三嬸你親自養大的,指不定跟人家齊府更親近,或者說不定人家已經傍上了齊府哪位公子呢,人家齊府出了兩個翰林,可有得三嬸巴結了。”

“你個死丫頭,你說什麼呢!”李寶嬌聽得火冒三丈,陸春荷專挑她痛處戳,真是氣死人了。

陸春荷說完便要拉着陸青禾走,李寶嬌哪裡肯讓她走,伸手便抓住陸春荷的肩膀往後一拉,“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李寶嬌正在氣頭上,手上的勁兒比平日里大了許多,竟然將陸春荷就這樣拉倒在了地上。

“你個潑婦!我說你女兒定然是被破了身子,沒人要的骯髒貨!”

陸春荷也使出了她母親陸李氏親傳的“潑婦功”,和李寶嬌鬧了起來。

李寶嬌聽得肺都要氣炸了,蹲下去便往陸春荷臉上打,“打你個小蹄子,沒有教養的東西,你娘不教你,我來!”

陸春荷臉上被連連打了三巴掌,也顧不得什麼長輩不長輩的,伸手便開始還擊。

陸三叔在一旁看傻了,這女人無論大小,在一起總能生事兒。見自個兒媳婦也挨了一下子,陸三叔連忙喊住要走的陸青禾,“侄女兒誒,你快寫把她們倆拉開吧,這樣打下去像什麼啊,大年初一的鬧成這樣!”

陸青禾本來是要準備走了的,被陸三叔拉住,這才轉身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扭打的兩人,笑道:“我去前面叫人來,我可拉不動,她倆心頭有氣,且先讓她們打一打,待會兒才好拉開。”

陸青禾一本正經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在說笑,可陸三叔卻覺得這個女孩兒臉上掛着嘲笑。

“別啊,你不是還有這個婢女嗎,你讓她去吧,三叔是個男人,不好動手。”

陸青禾回頭看了一眼芷蘭,“你拉得動她們嗎?”

芷蘭看出來小姐不想管,忙搖頭道:“奴婢昨兒把手傷着了,怕是沒有力氣……”

陸三叔見狀,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只得開口大喊,“李寶嬌,你給我起來,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的!”

陸春荷抓着李寶嬌的領子不放,李寶嬌拉着陸春荷的頭髮不放,兩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陸青禾只是笑笑,“我還有約,再不走就遲。”

陸青禾說完便走了,地上的陸春荷一聽這話,急得要起身,無奈被李寶嬌死死的攥住走不開。

“三嬸,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先放開我!”

陸春荷力氣自然沒有李寶嬌的力氣大,幾番掙脫不成只好服軟認錯。

李寶嬌見陸春荷總算認錯了,心頭這才舒服的吐了一口氣,“我可告訴你,以後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我不介意從新教你做人!”

雖然陸春荷心裡還很氣,嘴上服個軟不代表她就真的服軟了,只是想着再不走。就趕不上和陸青禾一起出去玩了,好不容易能見一見薛文傑,這個大好機會她可不能錯過。

臨安城的城心河白日里熱鬧非凡,白日里多是遊玩賞景的人,晚上便是能艷比秦淮的風流快活之地,兩岸房屋臨河而建,像有名的醉金樓便在岸邊,晚上河邊能停七八條船。

水波浩蕩,煙氣飄逸,畫舫上已經聚了不少人了,男男女女,公子哥比小姐們少,畫舫很大,停在岸邊,似乎在等人。

薛文傑站在船頭看向遠處,心道怎麼還沒來,這時便見一輛青帷馬車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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