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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敢在皇宮禁苑這般大膽放肆,半夜來皇宮行刺?

宮珏翌知道近來各國來朝,外面必定不太平,只是沒有料到如今皇宮裡也開始不太平起來。

驚風沒有抓到活口,自知犯錯,沒有等宮珏翌開口,

已經自己去領罰了,宮珏翌轉身回到長央宮。

“皇上,外面怎麼回事兒,我聽到有人打鬥,要緊嗎?”二丫見宮珏翌回來,連忙上前問候,一邊替他將披風又拉緊了緊。

宮珏翌面上毫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他搖頭道:“無妨,沒有什麼事。”說著一邊穿衣服,二丫上前替他穿了起來。

“皇上可是乏了,要安置嗎?”

“不了,朕要會宣德殿,你自己早些安置吧,冷暖玉棋子就留給你了。”

他說完就上了龍輦,身後跟着一群人,離開了長央宮。

二丫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大殿上方,轉眼視線落在羅漢榻旁的鎏金香爐上,找了個由頭將宮婢們都支了出去,梅兒杵在原地不動。

“你怎麼不出去?”二丫疑惑的看着梅兒,往日里她雖說也是貼身照顧,卻不似今日這般叫出去也不出去。

“主子,奴婢知道您要做什麼,您不必趕走出去,奴婢來。”

梅兒說著便走到鎏金香爐便,輕車熟路的將香爐里的灰倒在隨身的一個小袋子里,袋子約莫手掌大小,袋口有一根細繩子,一拉緊便能將袋口封緊。

還沒有等二丫開口,便轉身出了大殿。

待梅兒回來,便見二丫坐在矮榻上,梅兒說著要去打水為她梳洗,便聽她緩緩的開口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梅兒卻開口道:“主子,你既然留我在身邊,那麼就不要疑心我,我不會害你。”

她的話正好一語說中二丫心中的擔憂,放在從前,也許她會輕易的相信梅兒,可是自從進了大曆皇宮,她已經不敢隨意相信他人了,哪怕她對於宮玄遲的心思沒有懷疑。

“我只是不喜歡事事都告知別人。”二丫開口想要掩飾住自己瞞她的意思。

梅兒沒有再開口,轉身出去打水。

靖親王府中,宮玄遲已經得到消息,此時正一身雪白中衣盤腿坐在床榻中央,刀削英朗的五官透着凌厲的味道,雙眸緊閉,心中暗暗琢磨。

按照天罡遞迴來的消息,今夜的人又是死士,派他們來的人不計成本的讓他們提着性命夜探皇宮,定然是有什麼極其重要的,比一連折損四個死士的代價更加重要的東西讓那個背後主子一定要得到。

是楚後的人,這是他第一反應。只是如今若玉公主和楚四皇子剛到京城,死士便能直接摸到長央宮去,到底是衝著宮珏翌還是那個丫頭呢?

憑藉他對於這些事情的直覺,他能夠有八分把握知道,這批死士和之前在臨安城傷害林貴珠的人是一伙人。

林貴珠那夜因為和陸鳴鳳換了馬車而無辜被牽連到,結果自己被喬裝打扮後的死士丟了清白,這件事因為死無對證,也無跡可尋,竟然成了一樁無頭案件,至今林通判依舊沒有查出來究竟誰是幕後主手。

宮玄遲只覺得慶幸今夜安排了天罡梅煞仔細一點,倘若是宮珏翌沒有在長央宮,今夜指不定會發生一些什麼他不想看到的事。

與那丫頭的安危比起來,別的事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十五日後便是宮珏翌為他準備的選妃大典,宮玄遲想到這裡,突然覺得心情沉重起來。

雖然他能夠肯定,宮珏翌一定會利用此事打擊他,只是他心裡竟然還有僥倖希望……希望那丫頭,能穿上鳳冠霞帔嫁他為妻。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宮玄遲猛地打斷這個念頭,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她已經是德妃了,不管如何,現在不能動這個念頭,因為還沒有到時候,一切都還不到時機,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是另一道聲音又一直在說,不行,你對她是喜歡的,你喜歡她的笑容啊,你喜歡她的會說話的眼睛啊,你喜歡她柔中帶剛的性格啊,你怎麼能夠放棄她?

可是他要怎麼辦,想要得到她,去謀朝串位嗎?把他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真是實力擺在明面上,讓人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矛盾叢叢的心思讓宮玄遲空前的覺得煩惱至極,像是兩個仙人在他的身體里打架,讓他坐也坐不得,睡也睡不得,吃飯不香,走路失神。

只是他心裡明白,自己是靖親王,是宮玄遲,是大曆最尊貴的親王,他還記得他的母妃因為生下他,而被迫去母留子,在未及月子的時候便被灌下鶴頂紅,只能託付貼身宮女將他照顧長大,告訴了他實情,讓他知道了宮中的艱難,宮中那些對着他笑背着他就下藥的嬪妃庶母們真實的嘴臉,還有身為嫡母,卻一心想要將他殺死的皇后,如今的太后。

雖然如今皇太后已經怪病纏身,卧床不起,可是對於她的恨意,他從未消減半分。

他總有一日,一定要親自要了那老妖婆的命來,讓她知道,此生毒害他人,一生費盡心機,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此時被他心心念念的二丫卻是絲毫不知情的,她正躺在床榻上,天青色的紗簾垂落在床榻周圍,床前錦繡屏風在外面留着的一盞燈火的照映下透出繁複的花紋。

二丫已經翻來覆去半個時辰了,也不能入睡,心中不知為何覺得特別壓抑,想要去草原上深深呼吸一口氣,想象着林貴珠曾經給她說過的,草原上的美麗風景。

林貴珠那張嚮往着自由生活的面孔至今還歷歷在目,只是時過境遷,轉眼間她們的身份都已經不同了。

她從林家一個千嬌百寵,自幼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林家嫡長女,也是唯一的獨苗,家庭和睦幸福,無憂無慮,到如今名節被毀,寄人籬下,母亡父棄的結局,也真是凄凄慘慘戚戚。

而二丫從當初陵源村一個身世悲苦,無依無靠,還有兩個年幼的妹妹要靠他養活的孤女到開始賺了第一桶金,舉家遷移到了臨安城,坐擁兩家日入斗金的酒樓的豪女,立了女戶,獨立自主,如今卻又身陷深宮,過着身不由己的生活,當真也如戲劇一般,可笑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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