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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吃驚,主子往日里不是最關心陸姑娘嗎,如今怎麼倒換了性子,這不像主子的性格。

不過今日陸姑娘對主子下這麼重的手,也真是狠心。

若是別的女人,只怕主子早一劍把她殺了,她竟還傷了主子。

不過看主子的樣子,只怕也是對陸姑娘失望了,所以連着人去找她都沒有了,驚雷心裡想着,自覺的退到了暗處。

飛花柳絮,花開花謝無痕。

陸鳴鳳再次醒來,是在一群村婦的指指點點中,她們嘴角掛着戲謔的笑容,有個婦人過來扶起她:“姑娘你沒事吧?”

她這才發現自己年紀尚幼,還像個姑娘,她茫然的搖頭,示意她無妨,藉著婦人的幾日起了身,陸鳴鳳拍掉身上的泥土灰塵,對着那婦人善意的笑了笑。

從人群中出來,陸鳴鳳還能聽到那些婦人的議論之聲。

“這是哪家的姑娘,竟這麼就睡在路邊,真是可憐。”

“看着像是無家可歸的樣子,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陸鳴鳳沒有心思理會她們,她現在滿心都是諾姐兒的臉,她笑起來的樣子,她伸手要娘親抱抱的樣子,她每每一想到,就覺得心痛難忍。

靈墟長老那混蛋,如今是瞧着她沒有了價值,便把她女兒騙走了,當真可惡。

離開了靖親王府,陸鳴鳳身無分文,她只能先回到臨安,找羅掌柜支了銀子才能走。

可是如今她要如何回臨安都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理清了頭緒,陸鳴鳳突然將衣袖擼起來,手腕上一個赤金手鐲,她的眼睛一亮。

看着眼前的裝飾古樸大氣的當鋪,陸鳴鳳再次理了理衣裙,走了進去。

“做什麼的?要飯的就請出去。”

那掌柜這一聲吼,讓陸鳴鳳險些氣的炸毛,可現在是用銀子的時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她臉上掛着笑,一臉諂媚的走過去:“掌柜的,我不是要飯的,我有東西要當。”

說著陸鳴鳳從袖子中取出那根手鐲來,三指寬的赤金手鐲名貴不菲,那掌柜的一雙小眼睛頓時閃亮起來。

這可是好東西啊,這雕花做的如此細緻,花紋清晰別緻,一看就不是等閑之物。

“咳,咳……”掌柜咳嗽幾聲,收起了眼中的驚艷之色,恢復了一臉的平常,對着陸鳴鳳仰着下巴道:“你這東西,成色是不錯,不過金子不純,只怕值不了多少錢啊。”

陸鳴鳳心裡暗道這無奸不商,這就是個實打實的奸商啊,這可是宮玄遲送給她的,他堂堂靖親王送一個假鐲子,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想到宮玄遲,陸鳴鳳有些猶豫,這可是他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聽天罡說這是宮玄遲親自選的,說很適合她。

這麼精緻的桌子,至少值一百多兩銀子,陸鳴鳳心裡門兒清,遂收回鐲子,笑道:“這鐲子純不純,我作為主人自然一清二楚,既然入不得掌柜的法眼,那我就到別處去看看吧。”

那掌柜本還想端架子,可陸鳴鳳已經揣好鐲子準備離開了。

“誒,等等,等等,這位姑娘,價錢好商量,這生意不就是談來的嗎,咱們商量商量,好說嘛!”

陸鳴鳳心底冷笑,“哦,看來掌柜也明白這桌子價值不菲了?”

那掌柜一愣,沒見過這麼套路他的,他若是答應了,豈不是讓她坐地起價,可若是不答應,只怕她又要轉身就走。

掌柜的笑了笑,臉上堆着的一臉橫肉看着有些難看,陸鳴鳳也不計較,順着杆子爬。

“既然如此,掌柜的想好了再出價,我這東西可不愁買。”

陸鳴鳳眸光明亮,那掌柜的思索半晌,深處食指對着陸鳴鳳比划了一下。

“一百兩?”陸鳴鳳鼻子中嗤笑一聲,一臉不屑。

那掌柜傻眼了,這一身臟污的婦人,一般聽着這個數字,都會激動得淚流滿面,這婦人倒好,反而看不起?

“那你想要多少?”

掌柜試探道。

陸鳴鳳深處兩根青蔥白嫩的手,“兩百兩。”

“兩百兩?”那掌柜一驚,這二話不說直接把價格翻了一倍,這還真是敢說。

他沉吟片刻,“不行,最多一百五十兩,再多就不要了。”

陸鳴鳳知道見好就收,這個價格也不錯了,作為回到臨安的盤纏是綽綽有餘了。

生意成交,陸鳴鳳讓掌柜的給散碎銀票,當時候方便補換。

待出了當鋪,陸鳴鳳把頭髮弄的亂七八糟的,別人還以為是個叫花子,都沒有注意倒她。

順利的到了市集上,有車夫拉着馬拍着隊等雇家來談生意,陸鳴鳳走過去,挑了一個看着樸實的中年男人問道:“去臨安多少銀子?”

那人打量了她一眼,還是回答道:“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這個交易不錯,身上有錢,陸鳴鳳連價格也不說了,直接上了馬車,讓馬夫去臨安。

馬夫有些驚訝,看了陸鳴鳳一眼:“這位姑娘不買些吃食以備路上吃嗎?”

陸鳴鳳這才抬起頭,恍然回過神來:“我這裡有五兩銀子,你去買些饅頭過來吧。”

馬夫看着陸鳴鳳伸手拿出五兩銀子給她,一臉驚訝,這賣饅頭得買多少啊。

陸鳴鳳看出馬夫的疑慮,補充道:“生下的銀子全作你的辛苦費吧。”

馬夫頓時感激的看着她,這姑娘心真好,這可是他這幾日的唯一一樁大買賣了。

馬夫匆匆跑去遠處,陸鳴鳳坐在馬車裡,覺得心裡疲憊至極,遠遠比身體更加疲憊。

一種無聲的疲憊漫上心頭,陸鳴鳳靠在馬車上不知怎麼就睡過去了,再次醒來時,只聽見馬車輪子轉動的咕嚕聲。

“這是到哪裡了?”

陸鳴鳳朝着馬車外喊了一聲,有風灌進來,她這才感覺到身上有一天被褥,暖和着她,才不至於那麼冷。

“已經出了京城十餘里了。”

那中年男人笑着回道。

陸鳴鳳低頭看着身上這床嶄新的被褥,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這馬夫若是不老實,只怕說不定將她買了都不知道,再拿着她的錢跑路,到時候她就欲哭無淚了。

撩開帘子,陸鳴鳳看見馬車快速的疾馳着,窗外青蔥的光景划過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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