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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宛瑜內心是委屈的,她是大一的新生,現在開學也才不到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生性活潑的她已經聽了不少關於西南聯大的有趣事情,但是就在不久前,一個關於流氓變態精神病的傳說開始在全校流行,而傳說中的主角的就是陳泰文。

宛瑜哭了,在同學們的口中,陳泰文就是一個流氓、變態、惡棍和精神病患者,剛才她雖然被陳泰文救了,但是想想被救的過程,宛瑜就感覺自己彷彿被欺負了一般。

為什麼在逃跑的時候陳泰文要一直緊緊的拉着自己的手?為什麼剛才炸下來的時候,陳泰文會緊緊地抱着自己?

“果然是色魔!陳泰文,我跟你沒完!”宛瑜越想越委屈,想到這麼多年第一次被男同學緊密貼身,一雙烏黑髮亮眸子已經充滿了霧水。

只是她表達情緒的話剛說完,便感覺一陣陣惡臭直往嘴巴里鑽,剛才掉進糞坑的遭遇加上被她心目中的流氓欺負,宛瑜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直接衝進了小河之中。

再看陳泰文這邊,救了人不求彙報也就算了,還莫名其妙的當眾挨了一巴掌,讓他也覺得有些憋屈地很。

“我,我這是哪跟哪啊!”

看着周圍強忍着笑意的同學,陳泰文索性朝着李海洋的胸口砸了一拳,卻不想李海洋沒什麼事,陳泰文的拳頭卻被砸疼了。

“你對那個叫做宛瑜的小學妹做什麼了?”終於,李海洋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一出,周邊的同學便都目光炯炯地看着陳泰文,顯然,他們對這個問題也很關心。

陳泰文被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懵逼地問道:“李海洋,你什麼意思?”

“我是問你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人家會罵你流氓、浪蕩子,還要去學校告你。”李海洋的嘴角咧了咧,似乎想笑,但是卻感覺笑這個東西不適合自己,又憋了回去。

“我呸!想笑就笑!老子就是救了她一命,你們都看到的啊!搞得我好像真把他怎麼樣了。”陳泰文終於明白身邊這群同學是什麼意思了。

剛才宛瑜的那一通喊罵,加上她罵出來的內容,再加上當時宛瑜那楚楚可憐,彷彿受了多大委屈一樣的表情,讓這群不知內情的吃瓜群眾給誤會了。

“哎喲喂!各位同學,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啊!這個宛瑜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你們都看到了的啊,我就是救了她的命而已。”

反應過來後的陳泰文一臉苦笑,衝著周圍的同學連連拱手,同學們也忍者笑意,一個個都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肖青更是跳了出來,清了清嗓子之後拍了拍陳泰文的肩膀,對陳泰文說道:“陳兄,保重身體,祝你好運,愚弟先走一步。”

肖青一走,一群同學也強笑着離開了現場,只有李海洋抬頭看了看天色,對陳泰文說道:“走走走,師父請你去喝酒!去去晦氣!”

“走!喝酒去!老子發誓,以後再也不救女人了,晦氣!”陳泰文搖搖頭,聞到自己臉上隱隱傳來的臭味後,心情鬱悶的他直接跟李海洋朝着昆明街上走去。

因為西南聯大位於昆明郊區,因此西南聯大在受到空襲過後,昆明市區受到的影響倒是不大,只是有一架飛機或許是因為閑的慌,在昆明市區扔下了兩顆,才顯擺似的搖搖翅膀飛走了。

陳泰文跟和李海洋回家洗了個澡便朝着酒館走去,說實話,陳泰文是不喝酒的,但是這段時間跟着李海洋一起練功,漸漸地也喜歡喝兩口,現在昆明早上的天氣已經日漸涼爽,喝一口小酒身體暖和不少。

李海洋是海量,在酒館內,李海洋用的是大碗,陳泰文用的是小小杯子,二人一碟花生米,兩個下酒菜,就坐在桌子上聊起了天,不得不說,李海洋平時沒有朋友,但是一旦將你當朋友了,那麼就絕對不會欺瞞你什麼。

“誒,海洋,你看那個人,那個人是當兵的還是當官的?這軍裝可不像大頭兵的啊?”陳泰文眼角一轉,突然發現隔着不遠的一張桌子邊坐了一個穿軍裝的人,便推了推李海洋,指着他輕聲問道。

這人的軍裝確實不多見,穿起來很修身,而且英姿颯爽,跟滇軍的根本不一樣,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扒拉着一碗米飯,看起來行色匆匆。

李海洋的江湖經驗足,看到這人之後搖搖頭說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別管閑事,喝酒喝酒,管那麼多幹嘛。”

李海洋伸出筷子打了一下陳泰文指着別人的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他也沒說認不認識那軍人,只是夾起花生米自顧自的吃着,時不時還發一下呆。

陳泰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指着別人似乎不太禮貌,隨即一笑說道:“海洋,你前不久剛去了重慶,你跟我說說現在的抗戰形勢怎麼樣?憋在昆明這個地方,消息都閉塞了。”

“3月20號,汪精衛這個賣國賊在南京成立了偽國民政府,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江湖上流傳,領袖已經被氣的不行了,好像針對這些賣國賊展開了暗殺行動,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清楚。”

李海洋搖搖頭,他也說不出個什麼,他回去是奔喪的,對於這些官面上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不多,只是從一些江湖人口中聽到了一些傳聞,但是可信度也不高。

“你聽說航校了嗎?我聽肖青說政府準備在咱們這重新培養空軍飛行員。”陳泰文吃一顆花生米,問道。

原本陳泰文覺得,這種事情李海洋應該更不清楚,畢竟他也是從肖青的口中得到的消息。

但是李海洋卻一反常態,竟然點點頭對陳泰文說道:“這事我在重慶的時候有聽說,傳聞周至柔長官在極力推動這件事情,宋美齡女士似乎對這件事很上心。”

“真好!要是咱們有了空軍就好了,哪裡會容忍日本人在咱們國家亂來!”陳泰文興奮地握緊了拳頭。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着,時間也慢慢過去,就在二人談興正濃的時候,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軍爺,咱們店小利薄,概不賒賬,沒錢您就別進咱這館子啊。”這話明顯是店老闆說的,這店老闆似乎不是個怕得罪人的主,說話之間帶着一股子的尖酸刻薄。

陳泰文和李海洋抬頭看去,只見那店老闆在訓斥的,赫然就是剛才那名穿着軍裝的軍人,那名軍人聽了店老闆的話後整張臉都不好看,不斷地跟店老闆解釋道:“老闆,我只是出門急了忘了帶錢,你看我也不像個吃霸王餐的啊。”

“喲,這我可不知道,有些騙子就是穿的好好的,專門來吃霸王餐,我也說了,要麼拿錢來,要麼讓我揍一頓,揍到把肚子里的東西吐出來為止,你選吧。”店老闆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微笑。

在他看來這名軍人就是個騙子,他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昆明他什麼樣的軍人沒見過?但是就沒見過穿這種軍裝的人,明顯就是冒充軍人來這裡吃霸王餐來了,對於這種人,店老闆就奉行一個原則,不給錢就打。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我沒帶錢付賬是我不對,你讓我回去拿錢,我立馬回來還給你不行嗎?”那名軍官眉頭一皺,再次解釋道。

他明白,這是昆明的地界,這店老闆肯定沒看到過自己身上這身行頭,更何況,他一個外地軍官也不好在昆明撒野,因此才耐着性子跟店老闆解釋。

那軍官已經好話說盡,內心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這店老闆再不識時務的話,那麼他也只好吃一回霸王餐了,大不了辦完事情,再把錢還回來就行,不然耽誤了他的事情罪過可就大了。

那名老闆摸了摸嘴邊的兩綹小鬍子,眼睛滴溜溜一轉,便將目光放到了這名居官的腰間,隨即笑着說道:“也不是沒辦法,我看你身上就那隻手槍值錢一點,要不你把他押我這抵飯錢得了。”

對於軍人來說,交槍那就等於繳械,人在槍在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了,現在這老闆突然說要他的槍,頓時便觸碰到了他的逆鱗,就在他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老闆,這位兄台的賬算我的。”就在那名軍官一言不合就要準備拔槍的時候,一張法幣被陳泰文放在了桌上,衝著店老闆說道。

店老闆一見有人幫這軍官付賬,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笑嘻嘻地將錢收了之後,又給陳泰文補上了餘額。

或許這名軍人自己也不想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在陳泰文拿出錢的時候,一邊的李海洋分明發現這名軍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軍人拿槍威脅店老闆,這若是放在淪陷區或者自己的地盤也經常發生,但是在昆明,他知道雖然拔槍之後他一定能夠離開,但是也有可能給他帶來麻煩。

“兄弟謝了,我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我姓張,敢問小兄弟怎麼稱呼,等我忙完了一定還你的錢。”那名軍人感激地衝著陳泰文點點頭,笑着問道。

陳泰文不在意的揮揮手,說道:“我就是西南聯大的一個學生罷了,一碗飯錢算不了什麼,你忙去吧。”

這名姓張的軍人或許是真忙,聽了陳泰文的話後也沒有矯情,再次衝著陳泰文點點頭後,直接走出了飯店。

“真傻,你這錢是要不回來咯,被騙了還不知道。”店老闆錢已經到手,看起來心情不錯,繼續那陳泰文開刀說道。

陳泰文可不會跟這種市儈的老闆一般見識,搖搖頭後跟李海洋回到了學校。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虎嘯長空》,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