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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看到侄子在這裡喋喋不休,沈鶴鳴怒道。

沈益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沈鶴鳴:“這些天我一再強調,要求你們提高警惕,一個個都當了耳旁風,現在抱怨有什麼用!今天沈益是當值的安全主管,罰你半年的薪水,另外降為普通員工使用!”

沈益心中大為惱怒,要知道他攀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賠盡了多少小心,結果萬般努力一朝東流。

他又不是沈鶴鳴的兒子,作為一個遠房子侄,混到今天的位置殊為不易。

他自然不敢怨恨自己的伯父,只能遷怒於秦堯。

“是侄兒辦事不力!還請伯父給侄兒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我去龍城抓了秦堯,也解我心頭之恨!”

“解你個屁!”沈鶴鳴怒道,“你以什麼理由去抓他?因為他從咱們沈家抓走了一個大魔?那麼這個大魔在咱們家做什麼呢?當初抓到了暴食之主,為什麼沒有向聖教彙報?還有,你以為秦堯現在還是一個單幹戶嗎,他背後是獵人公司!你去龍城悍然抓捕獵人公司的員工,你當他們都是吃素的?”

甚至,他背後可能還有宋慈音那尊大神。

對於宋慈音的強大,沈鶴鳴心有餘悸。就算自己當時使用了玄凌扳指,也沒有勝過她一分一毫。假如沒有絕對必要,得罪這種人顯然不划算。

再說沈家可以在蓉城為所欲為,不代表到了龍城還能吃得開。

但是,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此時大弟子史昂躬身說:“師父,其實我覺得秦堯矇著臉做這件事,並非以為咱們看不出他的身份。其實他的目的應該是兩個,第一就是不給聖教留下確切把柄,免得咱們告狀說他和大魔有關;第二,就是不想跟咱們撕破臉,以後就算見面,也好利用這層遮羞布來假裝若無其事。”

跪着的沈益一抬脖子:“怎麼,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就這樣息事寧人了?”

史昂搖頭:“當然不是,誰讓咱們沈家吃虧,咱們必然十倍報復。但問題是不能在明面上干,大張旗鼓地去抓他,萬一抖落出咱們私設刑堂、私囚魔族的事情,咱們也會很麻煩。”

所以沈家只是不便直接出手罷了,但不代表不進行打擊報復。

史昂:“我建議咱們可以‘借把刀’,就算事情敗露了,也不至於把咱們交代出去的那種。當然,假如咱們有機會對他進行暗中打壓的話,也不排除可以使用一些隱蔽手段。”

沈鶴鳴不置可否,但史昂已經明白了師父的意思,這等於是默許了。但師父是何等人物,當然不會表態去請殺手,這種臟活兒最終還得史昂親手去做。

沈鶴鳴一聲喟嘆:“其實一個秦堯還不足為慮,只是可惜了暴食之主的那些秘密,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這個秘密啊……算了,具體的事情你們去做。除了對付秦堯,儘可能還是把暴食之主抓回來。”

“是!”史昂恭敬地說。

沈鶴鳴走了,帶着身邊兩個重要的隨從。這時候沈益才緩緩站了起來,有點不悅地看了看史昂:“師兄,你要找什麼樣的殺手?”

史昂乾咳一聲,訕訕笑着搖了搖頭,心道師父都不願意當著別人的面承認聘請殺手的事情,我特么多餘跟你談這些事。

史昂也打了個哈哈離開,沈益在背後咬牙切齒。他對這位師兄向來抱有嚴重的嫉妒,因為作為同輩之中最出色的兩個年輕子弟,他每次似乎都會被史昂壓制一頭。

……

卻說秦堯這邊,已經基本擺脫了沈家的威脅。三蹦子噠噠噠開到了天色微明,暴食之主和絡腮鬍子在後面大眼瞪小眼相互監督。

除了這個相互監督的因素,秦堯也不擔心暴食之主會偷襲自己,因為有白加黑對這個大魔虎視眈眈。

每當看到白加黑的時候,暴食之主的神色就非常可愛,有種小媳婦掉進土匪窩的感覺。

主要還是以為它不夠強大,假如它能真正達到真裔的境界,也就不會如此畏懼這個小東西了。

而且它本身的實力真正爆發,也還是能打過白加黑的,只是本能發怵而已。就好像一個人的力量遠超一條小蛇,但見了之後就是會嚇得驚聲尖叫,忍不住。

此時距離蓉城已經夠遠,而且三蹦子裡面也幾乎沒油了。秦堯看着這輛花了一萬塊錢買來的破車,心道都沒地方處理掉,一萬塊錢就買了幾十公里的路程,這車費可是夠高的了。

果然白賺的錢花着不心疼。

車停在了路邊,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讓媚魔出來,我要跟她說幾句話。”秦堯本着最大的善意說,“雖然咱們以前有那麼多的恩怨,但現在我也不想把你怎麼樣。等把該問的都問完了,任憑你遠走高飛。”

有實力的時候說話真特么爽啊,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就是不錯。反正實力大損的暴食之主,目前已經不是秦堯的對手。

暴食之主眼神兒縮了縮,而後點頭表示答應。而秦堯也沒防備,心道我就是問幾句話罷了又不會傷害了你,你也沒必要使壞。

但是,暴食之主還真像腦袋抽風一樣忽然暴起了!

這傢伙或許感覺出已經打不過秦堯,於是竟忽然催動了無形之手,一把抓住了白加黑!

就像剛才說的,雖然牠本能畏懼白加黑,但實際實力還是遠超小老虎的。就好像一個人雖然怕蛇,但瞅准機會一把抓住蛇的七寸,蛇還是要倒霉。

大手將小老虎攥握住,小老虎疼得嗷嗷直叫——當然也不排除這小傢伙是在嗷嗷罵街。

“別過來!”暴食之主嚴肅認真地倒退了好幾步,背後就是路邊的山林了,“我不會殺了它的,只要等我到了安全位置,就會把它釋放回來,我說話算數。”

說話算數?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魔壞得很。

現在完了,白加黑成了這老魔頭手中的人質。

是虎質。

當然秦堯也有點錯愕:“你特么有病吧?我就是想跟媚魔說幾句話,你犯得着嗎!放下白加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能怎樣?本主看得出,你對這小傢伙很有感情,不會捨得它死掉的。”

確實,秦堯現在跟白加黑越來越有感情,慢慢的真好像兄妹一般,雖然這小老虎是個非常鬧心的小太妹。

他寧肯不破天理會的案子,寧肯不成為獵人公司正式員工,也不會捨棄小老虎。

秦堯臉色烏黑:“我答應你,但你稍微放鬆一點,你看小傢伙疼成什麼樣子了!”

暴食之主一邊獰笑一邊倒退:“那可不行,萬一這小東西跑了怎麼辦。”

實際上,牠是真的想把白加黑置於死地的。牠太恨這小傢伙了,在當初遇到宋慈音的那片山林里,小老虎就沒少禍禍了牠,積怨深深。

所以牠嘴上說不傷害白加黑,而實際上等到了安全區域之後,牠已經決定掐死這該死的小老虎之後再逃。

小老虎現在嚇得有點慫慫噠,可憐巴巴地看着秦堯。秦堯剛要上前追兩步,卻被暴食之主嚴厲喝止。

暴食之主相當得意,一步步退到後面的山林里,就在這時候,忽然不聲不響的絡腮鬍子一聲低吟——

“縱情極樂之意亂神迷!”

於是一道白光爆發,直接投射在暴食之主的身上。

暴食之主沒想到這個絡腮鬍子竟然會多管閑事,一不小心就中了招。

原本以為絡腮鬍子的咒法又是那種下三濫的招數,哪知道這次有了些變化。暴食之主沒有渾身發顫、雙腿戰慄,但眼神卻彷彿遇見了初戀"qing ren"一般,柔情似水姿態飄搖。

說到底還是同一個類型的咒法。只不過在沈家地牢里實戰的欲`火`焚`身比較霸道,中招者會不由自主地反抗掙扎。而一旦暴力掙扎,極有可能把小老虎給抓死。

但現在不同,這一招“意亂神迷”相對溫和,可能對暴食之主產生的作用也很輕,但卻不至於讓牠過分激烈的掙扎。

果然暴食之主只是一剎那的中招,隨機就俏眼一睜,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猶豫,顯示出牠在經歷非常短暫的鬥爭。

很快就獲勝了,但牠剛才的無形之手也由此鬆弛。趁着這一兩秒鐘的鬆懈,小老虎當然趁機躥了出來!

而且這小傢伙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沒有逃到秦堯身邊,反倒嗖的一蹦到了暴食之主的後腦勺上。

就好像第一次見到暴食之主那樣,小爪子狠狠地在牠腦袋上敲擊。

於是暴食之主發出了極度恐懼和極度痛苦的吼聲,發了瘋一樣沖向山林子裡面。

秦堯當然也馬上追了上去,只不過跟對方始終有點距離。他又不敢直接發爆字咒,生怕炸傷了小老虎。

難道要使用疾字咒?

還沒等秦堯拿定主意,小老虎那邊竟然就已經有了大大的成果——只見一團黑霧狀的東西從“沈盈”頭頂浮現出來,這老魔頭的魔魂竟然被小老虎硬生生拍了出來!

緊接着就是一通爆啃,極度兇殘。

報復心極重的小奶虎一旦發飆,那可是奶凶奶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