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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神秘失蹤的龜孫兄弟,秦堯心中的一條邏輯鏈浮現出來——

1、龜孫兄弟丟失圖騰筆之後天天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

2、他們一開始通過僱傭殺手,比如隱形人殺手,又比如梁小刀,試圖殺了秦堯滅口;

3、殺手策略失敗以後,就另尋毒計:勾結別人殺死朱世鐸等人,而後嫁禍於秦堯,甚至謊稱秦堯是小須彌山案件的兇手,讓聖教對秦堯生疑;

4、到時候秦堯百口莫辯,就算再揭發出龜孫兄弟,聖教會相信嗎?聖教會相信外人秦堯,還是相信自己人朱世鐸臨死之前的哀嚎?

5、龜孫兄弟隨時跟在朱世鐸身邊,於是也就知道朱世鐸和聖教的一切行動計劃,所以可以隨時通知自己的幫凶,在最佳地點埋伏着,等時機一到就給朱世鐸他們雷霆一擊。

只能說龜孫兄弟這一招可真夠狠的,一下子就變被動為主動。就算秦堯再拋出圖騰筆,也已經無法對他們形成威脅。

當然現在唯一值得疑慮的一點,就是朱世鐸臨死前為什麼會那麼說呢?這其中肯定是有貓膩的。

而就在這時候,聖教一個執法者忽然喊了一聲,表示有了發現。結果在手電筒和探照燈的照射下,此人從朱世鐸的口袋裡找到了一截掰斷的圖騰筆。

所有人都覺得,這應該是朱世鐸臨死之前,拚命從兇手身上搶到的東西吧。

這支斷筆交到了孟奇的手中,孟奇用燈光照着筆端,皺了皺眉頭。而後他把目光投向了秦堯,犀利而嚴肅。

“秦堯,這支圖騰筆的主人,是小須彌山慧成大師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試圖從秦堯的神色之中看到些什麼。

但秦堯只有好奇:“什麼意思?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孟奇:“慧成大師死於前些天,死亡地點是麟城。由於我們都駐紮在麟城,所謂守土有責,所以對這件事很清楚,還去過現場。”

秦堯:“那又怎樣?”

孟奇:“而慧成大師死的那幾天,恰好你就在麟城。當時你剛成為獵人公司的探員,並且到我們聖教東一區分部說明情況,我們幾個當時就在現場。所以說,那段時間你也在麟城,符合作案的條件。”

秦堯:“……”

雖說當時在麟城的人多了去,但現在畢竟是在懷疑秦堯。結果如今的證據顯示,死者慧成死在麟城的時候,秦堯恰好也在麟城,這就非常值得玩味了吧?

雖然不足以證死你,但至少讓更多人本能地懷疑你。

夠狠!對方設置這麼一個圈套,顯然是要把秦堯給害死。

而秦堯呢,卻更進一步確認龜孫兄弟就是幕後黑手,至少是參與者!

為什麼?

第一,公孫兄弟知道秦堯當時就在麟城,畢竟當時和秦堯還在那裡打了一架。所以他們想要陷害秦堯,肯定挑選死在麟城或附近的和尚,找這和尚身上的圖騰筆來陷害秦堯,於是看起來很有說服力。

第二,既然秦堯身在麟城,就具備了害死慧成大師的可能,那麼龜孫兄弟呢?這兩兄弟當時不也在麟城嗎?!

只不過現在秦堯想要攀咬龜孫兄弟的話,沒有證據,空口白牙的也沒人信。

當然,現如今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孟奇他們也不能拿秦堯怎麼樣。或許他們可以用莫須有的罪名來關押一個閑散遺族,但卻無法用這種方式對待一個正式的獵人公司探員。

這就是加入獵人公司的好處——背景硬到一定程度,就算聖教想要對你耍流氓,也得按照一定的套路來。

所以秦堯暫時倒不用擔心被囚禁,但他也必須馬上找到公孫兄弟,這樣才能水落石出。

而且到時候找一個精通精神類咒法的高手,比如林教授這樣的,將公孫兄弟給致幻了,問他什麼自然就回答什麼。

以前沒有任何證據的時候,聖教、特別是朱世鐸這邊不會允許對龜孫兄弟用這種審訊方式。但現在聖教損失慘重,不會不同意的。

而且以前這麼乾的話,聖教會懷疑你動了手腳,比如故意攪亂龜孫兄弟的記憶,好讓他們在失去意識的狀態下胡亂招供,這種供詞不可信;

但現在要是再申請使用這種方法,甚至讓聖教的高手直接審訊公孫兄弟,聖教自然會採信的。

所以只要抓住龜孫兄弟,一切都可水落石出。

至於宇文述學的意見,依舊是不要向聖教方面提及龜孫兄弟,免得聖教全力調查。到時候,這件a級的案子就旁落他人了。

到現在了,還考慮辦案和績點的問題呢,心可真大。

宇文述學低聲道:“放心好了,反正咱們自己調查就行,聖教期間也只能‘請’你配合調查,不能直接帶走你。咱們抓緊時間,只要將龜孫兄弟抓住了,咱們再配合聖教來一個三堂會審,一切ok,也會還你清白。”

秦堯同意:“接下來怎麼辦?”

宇文述學抬高了嗓門,道:“孟副教諭,不管怎麼說,現在也都只是懷疑。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吧,我向你擔保不是秦堯做的,而且隨後一段時間裡,我也會看管住秦堯,不讓他隨意離開。到時候你們聖教需要調查的話,秦堯也可以隨時配合,怎麼樣?”

獵人公司的千金大小姐都這麼擔保了,孟奇身為一個聖教底層小幹部,能說啥?再請示了上級之後,答應了宇文述學的提議。

那麼,宇文述學和秦堯他們也就可以離開了。

“但是……”孟奇似乎有點難言之隱,最終硬着頭皮道,“但是我們現在人手實在太少,而且不知道對手究竟有多強。所以,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把手,一起去接應一下朱雲從總教諭。”

姚秦幾乎要噴出一口血來,你們還要不要老臉了?

劉隊長等遺族警察也紛紛頭大,心道你們聖教還真沒溜兒啊。剛才都險些大打出手了,現在又要人家獵人公司方面幫忙。

但聖教也是沒辦法啊,再調派援軍過來已經不現實,幾個小時也沒用。而現在朱雲從隨時可能掛掉〔甚至可能已經掛掉〕,那麼能夠藉助的遺族高手,也只有眼前秦堯這批人了。

當然這也說明兩件事——

第一,聖教最高層太重視朱雲從的安危了,所以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接應他,爭取保全;

第二,聖教最高層經過簡單商議,或許並不是太懷疑秦堯是兇手,至少覺得宇文述學的擔保是可信的,而且遺族警方的證詞也有極大的可信度。

正是聖教最高層的這個態度,才讓孟奇硬着頭皮做這種自己打臉的請求吧。

宇文述學其實本想拒絕的,秦堯等人也一樣。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她也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宇文述學:“辦公室的電話……這大半夜還在辦公室呢?你和我媽怎麼保證夫`妻生活?為了家庭和諧,以後不要這樣加班啦!”

秦堯:“……”

但是秦堯肯定能猜出,這個電話是宇文述學的老爸打來的,也就是獵人公司的董事長——宇文天河!

大佬啊!

現在要是讓秦堯排列自己心中的大佬位次,基本上是這樣的——

教尊第一的位置無可動搖;

鉅子、佛尊、道尊是第二到第四,雖然鉅子在天榜上排在佛尊之後,但秦堯覺得這位特立獨行的“邪道教祖”夠厲害;

宇文天河緊隨其後,畢竟是抗衡聖教的獵人公司啊,而他又是一把手;

再往後才是宋慈音、孔維泗、蘇楞嚴這些,以及沈鶴鳴等人。

自己心中排名前五的大佬,秦堯直接把耳朵湊過去,試圖聽聽。

隱約聽到了,似乎是個比較和藹的中老年,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威嚴,但卻也不怎麼輕鬆詼諧。

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中老年大叔,一個普通的家長。

電話上,宇文天河表示已經接到了聖教的溝通電話,希望能讓獵人公司在現場的人全力配合,積極營救朱雲從。

宇文天河:“拋棄成見,全力營救。在魔族面前,我們和聖教是一個陣營的。”

宇文述學:“可他們真的有點不講理!”

宇文天河:“那是遺族界的內部矛盾。而且我相信,假如遇難的是你,聖教高層也會要求聖教執法者全力營救你的。聽話,執行命令吧。”

雖然還是父親的口吻,但最後卻帶出了“命令”二字。在自稱是“軍事化管理”的獵人公司內部,命令是必須要執行的。

宇文述學沒好氣地掛了電話,轉而問孟奇:“你就不怕我們幾個真的是兇手,進了山假如遇到朱雲從,反倒會幹掉他?甚至連帶着你們也一起幹掉?”

孟奇搖頭:“我們高層判斷你們不太像。”

不是完全排除嫌疑,只是“不太像”。

孟奇:“而且剛才我們高層商議說,孔二公子也在你們隊伍里。雖然他和孔維泗大人脫離了關係,但身為南都孔氏出身的子弟,也肯定不會ànshā聖教成員的。”

……

最終留下幾個人看守屍體現場,秦堯等人則和孟奇他們一道,急匆匆衝進了山區之中。

也不知道朱雲從是死是活;

更不知道對方究竟埋伏了多少力量,吉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