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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認知,讓我毛骨悚然,全身發僵,邁不動步子。

我媽看我愣在原地不走了,連忙問我怎麼了?

我有氣無力的抬起手,指了指靈堂上我的照片。

我媽看見照片,頓時氣的跺腳。

不用說,這肯定又是姥姥搞的鬼。

我媽連忙跑上去,拿掉我照片,同時哭着質問姥姥為什麼這麼做。

姥姥並未理我媽,而是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跟前。

她黑着臉,用尖利,陰森的聲音說道:“外孫孫,你死啦,你該去棺材裡躺着的。”

我被姥姥如此反常的舉動給嚇的直倒退。

我媽恰好也聽見了姥姥的話,氣的她哭的更厲害了:“你……你再這樣嚇凡,我就不認你這個媽了。”

說著,我媽拽着我就離開了姥姥家,去找村裡郎中。

路上,我腦子裡一直回蕩着姥姥的話。

雖然姥姥說我“死了”的話很扯,可我心裡就是膈應的慌,一直都魂不守舍的。

甚至不心還摔了一跤。

我媽知道我被姥姥嚇着了,連忙安慰我,讓我別聽姥姥胡說,說姥姥可能被姥爺的死給刺激到了腦子,精神不正常了。

我們半夜敲開了村裡郎中的家門。

好在郎中的媳婦兒是跟我媽從玩到大的夥伴,郎中並沒因我們擾人清夢而生氣,反倒是熱情的招待我們。

郎中仔細觀察了我臉上的水泡,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這水泡是怎麼回事兒。

我媽連說不打緊,當務之急還是先給我退燒。

郎中於是熬制了一碗中湯藥,喂我服下去了。

這湯藥還挺管用,不到半個時,我的燒就退了。

甚至臉上的水泡,也在萎縮的跡象。

只是我依舊無精打採的,全身提不起半點的力氣。

我媽生姥姥的氣,所以當晚並沒回去,乾脆就跟郎中媳婦兒在一個房間湊合一晚上。

儘管我內心很恐懼,腦子很亂,但因為身體太虛的原因,我還是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睡着睡着,我忽然感覺胸口悶的厲害,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下意識的就掙扎了起來,雙手雙腳四處亂踢。

但我的雙手雙腳接觸到的,卻是冰冷的木板。

怎麼回事兒?我不是在床上嗎,哪兒來的木板啊!

我在被木板密封的空間里?

我嚇壞了,儘管很努力的想要清醒過來,可腦子就是迷迷糊糊的,清醒不過來。

甚至我張大嘴想喊也喊不出聲來,四肢使不上力氣。

我的胸口越來越悶,呼吸越發艱難,於是更努力的踢蹬木板。

但,那木板太沉重結實,我根本就踹不開。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悶死了。

而就在這時,我耳畔卻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

這貓叫聲,跟我在靈堂里聽到的貓叫聲一模一樣。

有點像孩子扯嗓子哭嚎!

說來也奇怪,貓叫聲一響起,我的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喉嚨里也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媽被我的叫聲給驚醒,連忙拉開電燈,問我怎麼回事兒。

我蹭的一聲就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四下里張望起來。

我依舊在床上躺着,周圍並沒有冰冷的木板。

剛剛我在做夢嗎?

可那場夢境,未免太真實了點吧,我這會兒依舊感覺有窒息的感覺。

我媽問我道:“剛剛做噩夢了吧。”

我點了點頭。

我媽無奈的嘆口氣:“哎,可憐的娃,瞧被嚇成什麼樣了。”

“今晚媽陪你睡吧。”

我立即點點頭。

我媽抱着被子,在我旁邊躺下睡了起來。

有我媽在身邊,我踏實心安了許多,沒多久便再次入夢。

這一覺我睡的很香甜,沒再做奇怪的夢。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我媽喊我,我才終於醒過來。

我媽看着很高興,拿了一面鏡子給我:“凡快看,你臉上的水泡不見了。”

我立即照了照鏡子,果不其然,那水泡已經消退了,現在臉上只留下了一塊淺顯的黑色印記。

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我媽笑着道:“沒想到郎中的醫術還真是高超呢,一晚上就治好了你的高燒和水泡。再吃幾副葯,估計這印記也要徹底消失了。”

水泡消失了,我很高興。只是身體依舊很虛弱,提不起半點精神。

我只當是剛剛康復,所以才身體虛弱的,並沒有多想。

之後,我媽就帶着我去感謝郎中一家,還要給郎中一百塊錢醫藥費。

在當時,一百塊可不是數目了,我家一月零花也花不了這麼多。

不過郎中夫婦卻堅決不肯要,最後還是我媽硬塞給他們,就拽着我匆忙離開了。

今天就是姥爺出殯下葬的日子了,按理說我這個當外孫的,自然要披麻戴孝的。

但我年紀還,只是戴了一頂白帽子,走走形式就行了。

剛進姥姥家門,我就去看靈堂上的照片。

還好,那照片是姥爺的,我鬆了口氣。

雖然我媽還在生姥姥的氣,但姥爺出殯,姥姥是主角,所以我媽還是去喊姥姥起床。

但我媽把房間里里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姥姥,最後也只好作罷,她一個人忙活了起來。

很快,親戚賓客便陸陸續續的趕來了,忙活着給姥爺出殯。

直到現在,姥姥依舊沒有現身。

這讓家裡人很着急,乾脆派了幾個幫忙的鄰居去找。

姥姥不在家,我反倒是輕鬆了許多,一個人蹲在門口玩石子兒。

玩着玩着,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卻忽然闖入了我視線中。

我立即意識到,有人站在了我面前。

我抬頭看了一眼。

沒想到竟是一個和我同齡的姑娘。

姑娘扎着雙馬尾,臉蛋圓潤,五官很精緻,皮膚更是又嫩又白,就跟剝殼的熟雞蛋似的,很是可愛。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百褶裙,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一塵不染。

這模樣,這裝扮很有氣質,一看就是城裡來的姑娘。

村裡那些灰頭土臉的女孩跟她一比,簡直就沒臉見人了。

在這幫村民裡頭,女孩兒嫣然是鶴立雞群的存在,惹人眼目。

我皺了皺眉頭:她也是來給姥爺出殯的?我不記得姥爺有城裡親戚啊。

她的眼神有點傲嬌,問我道:“你見到我的貓了嗎?”

她一說貓,我立即就想起了昨晚靈堂撞見的那隻大黑貓。

我問道:“你說的是不是一隻全身漆黑的大貓。“

女孩兒立即點點頭:“嗯,沒錯。它叫起來很大聲的,有點像孩子哭。”

我說道:“見到了,昨天晚上它在靈堂出現了。”

女孩兒很生氣,跺了跺腳,崛起了嘴巴。

這模樣更是可愛的緊。

“臭黑死黑,深更半夜亂跑什麼啊。”

女孩兒氣鼓鼓的坐我旁邊,一言不發,只是噘嘴生悶氣。

我也沒理她,繼續玩石子兒。

過了一會兒,她有點不耐煩的問我道:“喂,問你件事兒啊,你是啥時候死的?”

啊?

她的一句話,直接把我問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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