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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飛雪將兩個人的距離彷彿都給拉長。

天色悄悄有些沉了,卻還是藏不了兩雙灼熱的目光。

他很鄭重地道。

“到時候,我會提木刺,向你討教。”

唐義道。

“儘管來就好。”

他又道。

“嚴利用劍,自然有劍客常飛和趙白光再次與其對上。”

嚴利雖在一旁,嚴利的眼睛卻收縮聚攏,如天際上盤旋的孤鷹,搜尋獵物一樣。

唐義替嚴利答應了。

“常飛雖是把利劍,只是還需要打磨;趙白光性子懶散,卻也曾一劍令我刮目高看;二人聯手,必定能給嚴利帶來些緊迫。”

事實上,嚴利方才也被常飛獨有的劍招逼得手足無措,若不是常飛體力不支,倒當真有機會把嚴利擊破。當然,一切都發生在嚴利不動用內力的情況下。

他最後則把眼光盯在連甲身上。

他道。

“而連甲一定會輸在大剛、二剛之手。”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教人聽進耳朵。

唐義折身回頭,倒是看見連甲依舊悠哉游哉地躺在地上,二郎腿百無聊賴地打翹,對於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然而連甲卻是會記仇的。

連甲不顯露只是因為懶得顯露,當真到了動手的時候,這些挑釁就會變本加厲地成為連甲兩臂的力氣,如覆雷滾滾炸落,難以斂收。遙想當初卿衣快刀還未打成的時候,與之打架動手,往往也要被這雙拳頭揍得鼻青臉腫。只不過連甲也被打的頭破血流。

唐義回眸之際,他則轉過了身,同二剛一併將雪中的段玉明和常飛架了起來。

遠遠的雪花底,他和二剛讓餘下三人先半靠在樹腳,慢慢調息方才受過的傷痛。

唐義不再看下去,唐義繼續走。

等到四個人重新在桑陌林的中心聚坐,一直不敢有什麼動作的李波才弔兒郎當地說。

“這些人簡直是在找死。”

天性使然,嚴利的骨子裡是看不起李波這樣的人的。一路上,嚴利也不會跟李波有話多說。

連甲的嘴子在許多時候都很碎,但現在去兀自安靜下來,嘴角稍略勾着一抹玩味地笑容。

為了不使李波尷尬,唐義微笑地接住話語,道。

“怎麼說?”

李波道。

“這些人哪怕聯手,也擊敗不了義哥,居然還恬不知恥地想着單打獨鬥。”

唐義靜靜地道。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另闢蹊徑!”

他的身影在雪下斜長,一副清瘦的模樣,卻也要蹈海翻江。他的骨子裡有一種炙熱和執着,會給信任他的人帶來依靠。他難免就會讓唐義想起了過往,想起這爾虞我詐的江湖之上。所以唐義終究會是向著他,所以唐義哪怕在墨雨堂里並沒有什麼能量,也想盡量為他把一些坎坷清掃。

那虎視眈眈的杜八指,那七竅玲瓏的宋閑庭,唐義哪管自己攔不攔得住、擋不擋得了,都要奮搏一試,就當是唐義聊發的少年狂。

飛雪還是乳白色,可是飛雪在暗茫茫的天地間卻再不光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