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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天御武,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伍文畫用手指點了點下巴,“對了,出關時,庄頭跟我提過。五六十年的事了,上一代人老去下一代就記不住了,真是唏噓。”

羅喉眼神暗了暗:“夫人,吾可帶你去決戰之地,那裡應有線索。”

“且慢。讓義母跟你們走,我不放心。”非常君站起身,知伍文畫是會走這一遭的。

伍文畫往羅喉方向扔了一瓶葯,對他道:“葯給你兄弟吃,保生機的。救人搶時,咱們趕緊走吧!小和尚留着看家。”

羅喉將葯給了君鳳卿,囑咐了他兩句,便與伍文畫、非常君化光離開。

光陰荏苒,當年的決戰地至今荒蕪一片,避過稀稀拉拉的小草,感受着空氣中依然殘留的炙熱,伍文畫開口道:“上古之魔端是厲害,死了這麼久,氣息還這麼強烈,惹得野獸避走。如果你說個方位,說不得我們也是能找得到的。”

非常君跟在伍文畫身後:“義母,等會兒你打算怎樣解除咒怨?”

前面一言不發的羅喉也豎著耳朵傾聽,伍文畫內心淚流,有個聰明的兒子心累,如果聰明兒子翻倍心累呈幾何級:“那個,黝兒啊,可能等會兒需要你攙我回去,只是有點累,救人嘛,就是個體力活兒。”

非常君能理解,一路行來,佛劍分說每見到難民就要上前幫忙,遇到生病傷身的,義母總忍不下心,不得不跟在佛劍分說後面醫病救人。救的越多,活命的也越多,義母的名聲就被傳揚了,若不然君鳳卿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門。

正在做客的君鳳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不好意思對佛劍分說和收萬劫道:“抱歉,身體孱弱。”

“無妨。”佛劍分說大度地揚了一下手。

收萬劫眉毛微揚:“天都的情報網不差。”

君鳳卿臉上歉意已收,十分自信地道:“當然,否則怎知曉‘蓬萊聖手’來天都呢。人都有求生之心,君鳳卿也不例外。”

“哈,關注伯母動嚮應不是一天兩天了,何必說得這麼自讓?”

那天伍文畫決定目的地是天都後,收萬劫就很疑惑了,身邊的人往西邊而來,只是定了個方向,並沒有具體到哪裡。從中原東邊到西武林,路途不止萬里。

一路上,佛劍分說有扶危濟困,耽擱了很多時間,走走停停,伯母也拯救了不少人。天都正處繁華景,沒得理由不知道自己一行人馬的行蹤,尤其是可能掌管情報的天都當家之一。看來,昨天遇羅喉也不是意外,是“有心”之舉。

君鳳卿當年與兄弟定計共誅上古荒魔,長年居高位助羅喉打理天都事務,且長久來飽受病苦折磨,這個人的心智、堅毅肯定上上,不好易與。

就在收萬劫揣度時,忽見非常君抱着伍文畫急奔奔進來,佛劍分說趕緊挪移一步:“怎樣?”

非常君對收萬劫道:“叫上玉簫給義母寬衣放葯。”

羅喉跟在後面大步邁入,抓緊君鳳卿兩肩道:“你感覺怎樣?”

君鳳卿沒有回應收萬劫,是因了突然感到靈台一陣清明,靈魂變輕,身體如釋重負,猛被羅喉一搖一晃,才從輕鬆到迷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大哥,鳳卿感覺好了很多,沒重負壓身,血液在流動。”

滿臉的喜意,重生的快感,君鳳卿高興非常。羅喉大掌一拍,哈哈大笑:“賢弟忍耐下吧,大兄今日歡喜。哈哈哈哈——”

君鳳卿趕緊扯了下羅喉的戰袍:“那,大兄,趕緊去看看龍夫人吧。”

伍文畫心裡想罵人,識海內一條醜八怪的野獸四處狂喉,想闖過金光芒芒,奔向自由。

“人類女人,快放本王離開,否則本王出去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伍文畫靜靜呆在一偏僻角落裡,看識海內部雲氣翻滾。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了,還以為識海內部寶物是個混沌至寶呢,沒想到是個不知名物件,金芒耀目,閃瞎了意識。

“這樣就想困住本王!哈哈哈哈哈哈,小看本王不是——”

傲狂的姿態,囂妄的笑聲。金光困怨魂,就在伍文畫意識即將想睡之際,金光光彩大放,一根金鏈從中央穿雲透霧,如柔蛇裹纏,悄無聲息勒住怨魂,拖進了識海深處!

伍文畫驚訝得睜開嘴,“咳咳”,噗地一聲將嘴裡的葯汁全數吐出。

正在往浴桶加藥的玉簫忙棄了藥罐,一腳跨到伍文畫面前,抱住她的頭:“姨,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嗚——”

頭腦還有點昏昏沉沉的伍文畫掙扎着用手推開小Y頭的頭,真重:“扶我起來。”

玉簫忙用袖子擦了兩把眼淚,讓伍文畫借力撐住自己的肩膀,將她從高浴桶里攙出。

伍文畫被扶着坐到床邊,在玉簫的幫助下穿起衣衫,靠着床頭欄杆:“我昏了多久?”

“快一個月了。”玉簫邊擤鼻子,邊回答。

伍文畫好笑地看了玉簫一眼:“這麼久,黝兒他們一定真擔心,去告訴他們我醒了。”

玉簫遲疑地看了一眼伍文畫:“那個,姨,你寶貝兒子也過來了。”

“黝兒和煙兒不是一直都在嗎?我們還在天都吧?”伍文畫腦袋沉沉,疑惑道。

玉簫深呼吸了口氣,大聲道:“姨,龍宿大哥也來了。”

親兒子名字一出,瞬間將伍文畫的頭炸得更疼了,玉簫再補了一句:“我們還在天都。”

伍文畫想裝着睡個覺,但想想快一個月了,孩子們擔心得不要不要的,便也歇了這心思,為蝦米越來越怕我家咻咻生氣,這真的是老人的通病,看兒子臉色生活,以前不是聽說看兒媳臉色嗎?問題是我沒兒媳啊啊啊!

無論伍文畫多麼想縮頭,該來的總還是來了。

疏樓龍宿珠光寶氣地走在前面,後面跟着進來了非常君、佛劍分說、習煙兒、收萬劫和玉簫玉離經。

眾人見過伍文畫安然無恙後,將空間留給了伍文畫、疏樓龍宿母子。非常君本想留下替義母助陣的,奈何義兄氣場太迫人,便無視了義母可憐兮兮的眼神,選擇了隨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