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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疑惑不解,卻見那貨船又擺正了方向,往岸邊駛來。

齊謙的心不由懸了起來,站在那等着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貨船靠穩了岸,便有艞板放了下來。

馬家的那幾個罪婦不情不願地從上面走下來,身後跟着幾個男子。

其中有個氣度不凡的,似乎是這幾個人裡面的頭目,上了岸後通齊謙抱了抱拳,道:“我家主人讓將這幾個婦人送過來。”

齊謙趕緊道謝,又問道:“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位老爺,今日幫了如此大忙,日後還要登門道謝才是。”

那人卻笑了笑,道了一聲:“船上還有事要忙,諸位,告辭。”

便轉身上了船。

六子和小廝將馬家這幾個罪婦給綁了扔在車裡,回來時船已經離岸了。

他齊謙:“公子可問清楚是哪家施以援手了?”

齊謙搖頭:“人家不願說,我也不好強問,只是這個人情恐怕不知如何去還了。”

一行人將馬家的那幾個押回了府里。

魏大老爺也來了,見到那幾個人頓時臉色就陰沉下來了。

小廝將三人口裡的布給取了,還沒怎麼招呼,祝氏的女兒就先哭了出來。

恐怕是覺得自己真的完了。

那祝氏的女兒馬羨兒也不等着別人去問,一邊哭嚎一邊埋怨自己親娘作妖。

說若不是她執意要報復齊家,故意將小姐被綁一事含含糊糊地傳出去壞人家名聲,她們幾個眼下早就回到老家了,何至於被人綁在這裡受審。

三言兩語的就將自己的罪行給供認乾淨了。

氣得祝氏恨不能撕爛她的嘴,嘴裡不乾不淨地就罵上了。

祝氏那個親姊妹也一臉喪氣,罵祝氏道:“我聽着羨兒的話也覺得不錯,原本人家已經是開恩放了咱們回去,還給了路費盤纏。”

“都是你,非說什麼落得這步田地都是那齊家做的業,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家顏面掃地,將那些話給散播出去。”

“眼下可好了,剛逃走了又被人捉了回來!”

“要我說,你還是一人做事一人當,趕緊自己認了罪,要殺要罰的讓齊家和魏家定奪,別叫我這無辜的外甥女兒跟你蹚這趟渾水,我們還得回去好好嫁人呢!”

祝氏一聽頓時就火了,嚷道:“你這個賤人說得什麼話!”

“做得時候不住聲,出了事便要我一個人當替死鬼了?”

“說什麼為我家女兒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死鬼的那些個見不得人的事!”

“你丈夫死了,兒子還在,不在家裡看著兒子,兩三年了住在我們家裡混吃混喝,有事沒事就鑽到那死鬼的書房裡,當我不知道你們背着我在行什麼苟且嗎?”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好回去坐我的位子,讓那個死鬼娶了你好風流快活!”

“我呸!你個下三濫的賤人不要臉的娼婦!”

“你以為我死了,那死鬼就能娶了你?做夢去吧!”

“我們臨上京之前,我就買了個貌美的小妾塞他屋裡去了,眼下恐怕肚子都大了吧?”

“還有你,跟那死鬼暗通曲款這麼多年,肚子何曾有過動靜,你自己就沒起過疑心?”

小祝氏聞言臉色大變:“是你……”

大祝氏面色扭曲:“對,是我。”

“我在你日常的飲食里放了東西,保你不孕,如今兩三年過去了,你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日後就算想有孩子也生不出來了!”

小祝氏頓時面如死灰,癱倒在地上。

大祝氏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住地笑,狀如瘋魔。

馬羨兒只在那不住地哭。

馬家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也是讓齊、魏兩位大老爺聽得皺了眉頭。

不過馬家的既然已經承認了,那便是照着規矩來了。

魏大老爺起身給齊大老爺致歉。

“此事原是我家疏忽,魏家必然要擔起這責任來,我馬上讓人將這幾個罪婦送去內獄,至於外面的流言,定然會竭力讓人去澄清,以贖罪責。”

齊大老爺側身受了他半禮,道:“此事也不能全然怪在魏兄頭上,深宅婦人,若是心腸狠毒起來那便是防不勝防,況且又有着親戚關係在,我只魏兄亦是無奈,怎得全怪在你的頭上。”

魏大老爺聞言心存感激,又執意與齊大老爺深鞠了一躬才作罷。

回頭便讓人將那馬家的綁了,送去了內獄服刑。

可澄清流言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正在魏大老爺一籌莫展的時候,那些流言卻又換了說辭。

說被綁的是來家裡小住的堂小姐,而非京城齊家的小姐。

有板有眼的,似乎是故意放出去的。

齊謙也聽到了這些傳聞,便派人接齊家找齊容過來詢問。

齊容來的快,承認的也倒是爽快:“是我放出去的消息,你看這樣多好,就沒人去懷疑三位妹妹了。”

齊謙聽了額頭上的青筋都要冒出來了,抬手就要打她。

一旁的魏弘見狀忙攔住他:“好好說話就是,怎能動手呢?”

齊謙這才放下手,無奈道:“原本我和叔父商量過了,是要將此事給壓下去,只說是旁人構陷,無中生有罷了。”

“可你卻放出這樣的風聲,雖說洗脫了對三位妹妹的懷疑,但你可曾想過自己的聲名該如何洗清?”

齊容道:“如你們那法子,只怕不怎麼頂用,還會讓旁人覺得是欲掩彌彰罷了,倒不如我這樣實話實說,還有幾分可信。”

“況且我過幾日就回汴京了,在京城的聲名好不好又有何干係?大不了日後不來就是,難不成還會有那閑得追到汴京去議論我的不成?”

魏弘聞言,忍不住道:“你莫要怪你哥哥,他也是為你擔心,怕你日後成婚被夫家聽到什麼閑言碎語,日子不好過罷了。”

齊容奇怪道:“不是說‘日久見人心’嗎?既是要娶我之人,必定也是懂我之人,若是那種聽到閑言碎語就要疑神疑鬼的,我還嫁他何用?倒不如出家做姑子來的爽快。”

魏弘一聽她這話,只怕她誤會了自己的人品,忙道:“我不過是做個假說罷了,我不是這樣的人,也斷然不會這麼想的……”

齊容擺擺手:“沒說你,不是在說我日後嫁人嗎,你忙着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