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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蕭逸臣以前的婢女阿羽。

阿羽,臉上有一道從眉心一直衍生到下巴的劃痕,這是他被充做罪奴時,自己用簪子在臉上划出的。

一般來說,年輕貌美的女子罪奴,都是要被充去教坊的。

然而臉上有了疤,便只能發配到,最低見做苦力的人口集市,被當作牲口一樣買賣。

只要能跟少爺在一起,能多保護少爺一天,便是被發配到這種最苦的集市,能當做牲口一樣買賣,阿羽也是甘之若飴的。

她的少爺,從來都是最好的,即便她這副鬼模樣了,少爺依舊想盡各種辦法,讓沈姑娘買下了他們幾個舊仆。

她從小跟少爺一起練武,老爺是武將出身,護在少爺身邊的人也全會武功,卻唯獨少爺,只喜歡讀書,根本不會半點功夫,但即便是這樣,他也覺得自己的少爺,是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她的少爺,從來都是最好的,即便她這副鬼模樣了,少爺依舊想盡各種辦法,讓沈姑娘買下了他們幾個舊仆。

她從小跟少爺一起練武,老爺是武將出身,護在少爺身邊的人也全會武功,卻唯獨少爺,只喜歡讀書,根本不會半點功夫,但即便是這樣,他也覺得自己的少爺,是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是的,她喜歡少爺已經很久很久了。

但阿羽從來沒有把這份喜歡說出來,而且她也不打算說出來。

美好的東西不一定要自己擁有,它才美好,或許他找到適合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美好呢……

一如現在,她突然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少爺,看向沈姑娘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同了……

當然,這一切並沒有人發現,便連同蕭逸塵也不知道,阿雨在想些什麼?如今他正全神貫注的關注着,前方發生的狀況。

眼見這些護都史的官兵,朝沈心然的方向逼近,蕭逸臣死死握緊拳頭,他在心中默默的倒數着,若數到十息時間,還不見沈心然有其他舉動,她便會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這場危機。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的一聲大喝,“住手!”

這人說話中氣十足,而且是騎着白馬飛奔而來,聲音傳播得非常快。

待他臨近了,眾人才發現,這人不是京城打扮,而是晉州的裝束。

晉州乃是靖王的封地,既然是封地,自然會擁有屬於自己的軍隊。

這裡所謂的軍隊,可不是京城裡那些官宦人家,暗地裡,圈養的私兵可以比的。

而是真真正正可以上戰場殺敵,保衛邊疆的士兵。

畢竟作為分封給皇子的封地,自然是遠離京城的,都是一些連片的,靠近邊疆區域的地方,這些地方自然要擁有軍隊,才能真正守得住一方的平安,說是給這些王子各自封王,實則這些封地只能給王子的直系血統保留三代,三代之後,封地便會被逐漸收回。

所以說,與其說是分封給各個王子的,不如說是皇帝派自己的兒子們,去為自己鎮守住祖先開拓出來的疆土。

靖王所屬的晉州擁有的士兵叫做,晉州兵,他們身穿的盔甲是銀白色的,身前有一個靖字。

一如現在,坐在白馬上這人身上披着盔甲,胸前刺了一個靖。

一看便是屬於靖王的,士兵。

晉州離京城,千里迢迢,靖王是在,咬秋宴的時候入的京。

分封出去的王子,入京是可以隨行帶上一千士兵的。

畢竟路途遙遠,帶上這些精銳的士兵,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避免途中遇到危險。

而靖王從咬秋之後,就一直呆到如今臘月,帶來的士兵卻是不能入京城的,只能駐紮在京城之外。

如今靖王的士兵突然來臨,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來到。

所以在她喊了住手之後,後面立馬轟隆隆的跟上了一群人,這群人個個都身披銀甲,雖然只來了一百來個,但比起護都史的精兵,一點都不差。

畢竟這些人都是在邊疆,實打實上過戰場,打過土匪,鎮過暴民的,自然在氣勢上有一股血氣。

哪裡又是京城裡的護都史兵能夠比的。

所以雖然只有一百來個,但在氣勢上完全就鎮住了全場。

等到人齊了之後,率先做馬過來的小頭領,說道,“這米,是我們靖王的,我們靖王怎麼可能會用次米陳米,來充好米呢?”

眾人聞言,皆嘩然出聲,靖王可是四位王子裡面,賢名最顯的。

尤其是原本窮山惡水的晉州,在靖王的統領下,變得慢慢富裕,民風漸好之後,靖王的賢名,便直壓太子,早就傳到了京城,甚至傳到了其他的州縣,許多的州縣都羨慕晉州,來了一位好王子。

所以眾人一聽,說這些米糧是靖王的,便根本不相信,裡頭會有陳米和舊米。

遠在晉州,靖王都能做得這麼好,愛民如子,更別說來到天子腳下的京城,他還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用腳想想,這都不可能啊~!

護都史領隊的小隊長皺了皺眉頭,靖王的士兵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畢竟上頭交代過,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反正如何都不能讓人知道他們是站了隊的,所以那人便,偷偷看了一眼躲在人群中賊眉鼠眼的男子。

那男子原本還以為自己把這次任務搞砸,回去鐵定要挨板子,但如今一看機會來了,便急忙開口表現到,“哎呦喂,誰說靖王就不會賣陳米了,許是晉州的米太多,都堆成沉米了,所以才拿過來施捨給我們京城的人吃呢。”

他如今混跡在災民當中,所以他的身份就是一個災民,無論他說什麼,這樣一個混亂的時節,靖王的士兵料想也不敢拿他怎麼樣,若是這樣的話,就還真坐實了,他們賣假米的,可能性。

所以他才敢這麼信口開河,把髒水潑到靖王身上,當然啦,這只是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已,並不是真正要潑髒水倒進王身上,所以他下一句才是重點,“您說這米是靖王的,就是靖王的呀,前些天,我還聽說是楊振南楊將軍的子女在售賣着呢。”

沈心然冷冷一笑,這尖嘴猴腮的男子倒也不傻,腦瓜倒是靈活,如今靖王的人都來了,他還能找出理由岔開,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過沈心然並不說話,他相信,既然靖王會派人過來,那定然是有所準備的。

其實他剛才這麼鎮定,甚至讓,蕭逸臣等人退走,主要是因為在出來之前,他就已經遣人去通知,李鳴鉞了。

李鳴鉞想買他的米,甚至不惜透露了太子可能要暗算他的消息。

所以當時沈心然就在想,李鳴鉞不過是國公府的一個公子哥,他買這些米來幹什麼?

原因不過就是兩個,一是因為他自己想賺這筆錢,但這個原因不成立,畢竟她身為國公府的公子,就算是後娘當家,但總不可能在明面上的錢財虧了他,這樣就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