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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靠着樹歇一會兒,氣都沒喘勻,便同時在西南方三里的叢林深處聽到了腳步聲。

苦着臉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無奈。

兩人都盡量壓低了呼吸聲,目視前方思索對策。

想了一會兒,殷羽看着白拾的眼神變了變,忽然抬手指向西南方,面色端肅,似乎發現了什麼大事。

白拾心中一緊,蹙着眉朝西南方向看過去。

這時,殷羽卻猛地一個手刀劈在了白拾的脖頸上,直接把白拾敲暈了過去。

把他扶在樹上靠好,殷羽朝西南方走了過去。

白拾的傷本就重,跑了這麼遠的路,傷口估計都崩開了,不能再受一次攻擊,若是不把他打暈,他估計又得跟着。

這一次只能主動出擊,把那個聞聲而來的人半路截殺掉。

殷羽握着劍,為了不暴露白拾的方位,開始呈蛇形走位朝那人的方向追過去。

那人聽見她這邊急促的腳步聲,也加快了腳步。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兩人便刀兵相見。

那人手持重刀,是個和印山一般健壯的青年男子,整整比殷羽高出一個頭,論體型可以算是殷羽的兩倍。

殷羽卻並未因此發憷,不消片刻便想出了應對法子,跳在了半空的樹枝上,居高臨下地打量着他。

那人抬眼,見殷羽是個女子,眼神微眯,主動出擊,當即便順着樹榦跳到了殷羽旁邊的樹枝上。

方一上來,重刀揮出,直接將殷羽站位的樹枝砍斷了。

殷羽卻早已跳到了更高的樹枝上。

重刀絕殺只好跟着殷羽向上升,緊接着再次砍斷了殷羽站位的樹枝。

殷羽在那之前又向高處跳了一個樹枝。

如此反覆,向上升了九根樹枝,終於到了整個叢林的最高處。

兩人各站一個樹尖,一刀一劍彼此僵持着。

那絕殺用的是重刀,在這種高空方寸之地,便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他根本無法輕易出擊,否則受力不均,便會從高空中跌下去,雖然他會輕功,但扛着這樣一把百來斤的重刀,極難掌控平衡。

殷羽倒是不急,一動不動握劍站在樹尖,只當是欣賞風景。

越到高空霧氣越濃,但此時已到晌午,是霧氣最薄弱的時候,她矇著三層麻布並未覺得有什麼明顯的不適,只不過有些口渴。

對面那重刀絕殺卻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只蒙了一層布條,時間久了,額頭上開始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晨起醒來殷羽便一直沒停下,她此時同他耗着,正是在想方設法恢復體力。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對面那重刀絕殺卻是沒有這個耐心了,只能冒險一試。

那人眸光一寒,百斤重刀裹挾着濕熱的風,迅速朝殷羽的上身攻來。

殷羽向後傾身,同時揮劍橫掃,直取那絕殺身下空檔。

那絕殺只好上躍躲過,但同時他便騰空了。殷羽順勢便躍到了他原本站位的樹尖。

那絕殺只好跳到了她之前所站的地方。

如此在殷羽的誘導下,兩人完成了站位的交換。

殷羽方才一路向上跳的時候,那絕殺把下面的樹枝全都砍乾淨了,眼下這樹成了光桿。

兩人換了站位之後,殷羽便沿着這顆樹的樹枝,向低處跳去。

那絕殺正要追着殷羽向下跳,便見自己所站的樹枝之前已經全都被他砍光了,當即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這女人故意耍他。

方一垂眼便見殷羽就像跳舞一般,一節一節悠閑地向下跳去,他氣得乾瞪眼。

最終心一橫,跳到了殷羽所在的那顆樹上,結果他方一站上去,那樹枝便斷了。

方才殷羽在跳下去之前,早已暗中把那樹枝砍得只剩少一半連接。

一個七尺壯漢,加上一把百斤重刀的衝擊,直接把那樹枝壓斷了。

那絕殺抓着重刀還未調整好防禦,便落到了殷羽所在的樹枝的半空。

殷羽的劍早已恭候多時。

如當初在誅夜閣北樹林,揮劍割落葉一般,目標出現,利刃出鞘,一劍封喉。

三個彈指後,便是一聲沉重的落地巨響,還有一具摔得鮮血四溢的屍體。

殷羽隨即從高處踩着樹枝一節一節跳了下來。

這屍體摔得血肉模糊,殷羽實在是下不去手,便原路返回,直接去找白拾。

她方一回去,便聽見白拾的方位傳來了腳步聲。

起初她以為是白拾醒了,但仔細聽便發現不是。

那人的腳步很連貫,白拾此時身受重傷,腿腳不可能這麼利索。

殷羽心下一緊,白拾怎麼樣了?

殷羽加快速度前進,便見原本白拾躺着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此時正欲蹲下來探白拾的鼻息。

若是那人知道白拾還活着,定然會補上一劍。

白拾是被她打暈的,若是這般陰差陽錯冤死,她當真是成了罪魁。

殷羽右手猛地使力,把右手的長劍飛了出去,直切那人的項上人頭。

那人聞聲立即向後躲去,殷羽的劍沒入了五丈之外的樹榦中。

那絕殺雖然未被傷到,但卻也被迫與白拾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