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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彥聽了陸老太太的話,笑了笑,剛要開口,只見朱氏先把話接過去了,“母親,這事還沒最後定下來呢。”

朱氏是不高興了,她覺得這件事還沒有塵埃落定,現在說出來怕顏彥會橫插一腳,雖不太可能會影響大局,但麻煩肯定是免不了的。

顏彥自是也聽出了朱氏的維護之意,她看了在座的人一圈,隨後鄭重說道:“今天趁着祖母、父親、母親還有二弟都在,我再重申一遍,二弟和誰議親我不參與不表態,但不代表我心裡沒有一本賬。你們呢,也別打着為我好的由頭去說服別人,這話我和叔叔嬸嬸還有太后皇上都說了,個人選的路個人自己走,誰也代替不了自己的人生,我不指着別人的憐憫和施捨生活,我有能力讓我自己和夫君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她是嫌這些人噁心,明明是陸鳴背着她和顏彧有了私情,卻還要拿她做由頭打着為她好的旗幟來為他們自己表功頌德的。

這不,顏彥的話剛一說完,在場四個人臉上的表情可豐富了,陸老太太是驚愕,朱氏是驚怒,陸端是驚喜,陸鳴是驚嚇。

總之,屋子裡有一瞬間的沉默。

誰知顏彥正要拉着陸呦離開時,朱氏反應過來了,“胡鬧,什麼憐憫什麼施捨,你是我們陸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新婦,陸家也是你的家,陸家的家產也有你們一份,哪裡用得上你自己去拋頭露面?”

“是啊,孩子,不說別的,我們陸家給的那兩間鋪子和那兩座田莊也夠養家了。”陸老太太補了一句。

別的她沒記住,但她記得兒媳沒少念叨陸家最好的兩個鋪面和莊子都給了顏彥當聘禮,單就這幾樣陸家一年就要損失四五千貫錢。

當然了,她說這話的意思倒不是為了炫耀,而是讓顏彥心裡有個數,別總拿陸家當仇人。

可是她卻忘了一件事,顏彥和她提過那兩間鋪子不掙錢,貌似被自己兒媳婦做了手腳。

“說到那兩間鋪子,我差點忘了,母親,我查過鋪子的賬簿,這兩間鋪子一個月的進賬都在三四十貫錢上下浮動,還不如把鋪子直接租出去呢。因此,這樣的掌柜我不想再用了,我把他們辭了,同時,我也把鋪子重新改建了一下,打算重新取個名字過幾天再開張。”顏彥正愁沒有機會把這件事擺到檯面上來呢。

事實上,這番話她上次當著陸老太太和陸夫人的面說過一次,這次舊話重提就是說給陸端聽的,她想讓陸端了解了解他這位妻子是什麼人。

果然,陸端一聽這話很快看向了朱氏,他就是再不過問這些俗務也知道那個位置的鋪子大致是什麼價位,經常去的又是些什麼人,怎麼可能一個月進賬才三四十貫錢左右?

當然了,陸端明白歸明白,但他絕不會當著顏彥的面去質問妻子究竟做了什麼手腳。

倒是一旁的陸老太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把話接了過來,“辭了就辭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我倒是有件事一直忘了問,皇上賜給你們的宅子在哪裡,離這遠不遠?”

“回祖母,不算遠,就是之前燕王女兒樂陽郡主李秱的宅邸,就在南陽公主府邸的旁邊。”顏彥回道。

“什麼?那不是。。。”後面的話陸老太太沒說出來。

她當然清楚那棟宅子是凶宅,幾任住戶都不得善終,因而她才不會不解,皇上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若說是真心疼顏彥,幹嘛非要賜她一座凶宅,若說不喜歡,幹嘛要破例送她一套郡主府,這也太扎眼了。

其實,不光陸老太太狐疑,陸端和朱氏也不由得起了疑心。

顏彥看出了幾位長輩的心思,略沉吟了一下,笑道:“皇上說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且還是閻王爺格外開恩眷顧的人,肯定可以鎮住那些小鬼惡神什麼的。”

“對對對,我怎麼把這茬忘了。孫媳啊,既如此,我送你幾樣好東西吧,拿去鎮鎮宅子。”老太太很快回過神了。

隨後,她對身後的春曉低語了幾句。

“回老祖宗,奴婢知道了,只是老祖宗說的那幾樣東西都是壓箱底的,這大晚上的恐怕不太好找,倒是那座觀音玉像和那虎皮方便,是先把這兩樣單找出來給大奶奶帶過去呢還是明日一起找人送過去?”春曉回道。

“先把這兩樣找來也成。說到皮子,我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我這大孫子以後免不了要經常出門,我想着這孩子也該添置幾身見客的衣服,可巧我這還有幾十張上等的裘皮,還是當年你們祖父在世時從北邊帶回來的,如今我也不怎麼出門,不如給你們幾個小輩分了。”老太太自然看出顏彥和陸呦兩人身上穿的都是貢品。

也就是說,陸呦身上的新衣服是顏彥給做的。

這件事提醒了陸老太太,陸呦之前在府里一直被忽略,也就是成親時給他添置了幾身新衣,因此,她估計這個孫子可能連件像樣的大毛衣服也沒有,這也太打陸家的臉了。

於是,她想到藉此補償一下這個孫子。

春曉聽懂了老太太的暗示,很快就進屋去了。

“祖母還是留着自己用吧,我會看着給夫君添置的。”顏彥客套了一下,她就喜歡把事情擺到明面上來。

這不,她話一說完,陸端就看向了陸呦,這才發現這個兒子身上穿的居然也是華麗的貢品。

事實上,顏彥和陸呦兩人進門時他就發現了這兩人似乎和平日不太一樣,只是彼時他關心的是皇上找顏彥進宮的目的,因此就把這件事略過去了。

可這會母親提出要給這個兒子做幾件出門衣服,顏彥又說什麼她會斟酌着添置的,這不明擺着是妻子苛待了這個庶子?

可這種場合,即便他知道妻子苛待了庶子,他也沒法當眾問出來,就像他明知道妻子在那兩個鋪子上做了手腳,他也沒法當著顏彥的面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