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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呦見兩雙眼睛都盯着他,還沒開口,先就有點緊張了,“我,我,我。。。”

“夫君,你不用緊張,我們知道你不是存心的,你只需把這件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出來即可。”顏彥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陸呦抬頭看了顏彥一眼,給了顏彥一個苦笑,這才轉向顏芃。

據陸呦交代,是顏彥笄年禮的前三天,陸鳴找到他,說是他年紀也不小了,不能成天躲在家裡不見人,可巧顏府有個聚會,是顏彥的笄年禮,到時會有一個世家公子的聚會,陸鳴讓他準備一下,說是要帶他一起出席。

陸呦原本是拒絕的,可陸鳴說是母親的意思,陸呦也不好說什麼。

而那天一早,陸呦吱吱扭扭的仍是不想出門,朱氏親自勸說了他幾句,他這才跟着陸鳴出門了。

因着那天還有不少女眷來,因而,這些世家公子基本是從顏家後花園的小門那直接進來的,隨後直接上了荷塘中間的涼亭。

接下來的這段敘述和陸呦以往交代的一樣,他沒法融入到這些人中間,也不願意留下來看別人譏笑他,於是,他自己一個人出了涼亭,順着那些野鴨子走到了蘆葦叢里,沿着蘆葦叢的小徑走到了藏書樓前,見藏書樓的門打開着,他信步走了進去。

“你確定藏書樓的小門是打開的,彼時沒有看見僕婦什麼的?”顏芃問。

陸呦搖了搖頭。

“陸鳴看見你出門沒有攔住你,也沒有交代你什麼?”顏芃不死心,繼續問道。

“他在和別人說話。”陸呦回想了一下,答道。

“他之前告訴過你蘆葦叢那邊有藏書樓嗎?”這話換成顏彥問了。

陸呦再次搖了搖頭。

“那他知道不知道你喜歡看野鴨子?”顏彥問。

這次陸呦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凝神細思了一會,“我沒有特別喜歡野鴨子,信步遊走,蘆葦。”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喜歡蘆葦?”這次換成顏芃問。

“我畫過蘆葦,不清楚他看過沒看過。”陸呦沒敢確定。

可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只是顏芃仍不死心,“他有沒有告訴你那片有女眷,不能過去?”

“有帷幕的地方不能去。”陸呦說完又接着解釋道“在家時告誡過。”

顏芃一聽倒是鬆了一口氣,“彥兒,你也聽見了,陸鳴確實告誡過他有帷幕的地方不能闖,可誰也沒想到這小子會誤打誤撞進了蘆葦叢里的小徑,這件事我不敢說你嬸子沒有責任,但和彧兒真沒關係,你嬸子再三向我保證,這件事絕對是意外,是她治家不嚴引起的,不是有心為之,她若果真存了這個心思,絕對不會在自己家裡做這種事情,這丟的不僅是你的臉,也是整個顏府的臉,你還有這些弟弟妹妹沒有婚配呢。”

只是這番話說出來,顏芃自己也沒有太多的底氣,只好巴巴地看着顏彥,希望顏彥的回答能給他點信心。

畢竟沒有哪個當父親的願意承認自己的孩子做了醜事,且還是損人的醜事。

“二叔,不管是不是意外,但陸鳴傷害我是事實,他當場提出退親也是事實,因而,我不可能會原諒他。孔子也說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所以二妹要嫁他,我不能攔着,但有一條,今後我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顏彥可不想做爛好人。

“孩子,你。。。”顏芃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了。

“二叔放心,我答應了陸家祖母會搬回去住三天,也答應了認親禮上不為難二妹,以後,除了年節我們不會回陸家,所以只要二妹不來惹我,我肯定不會主動去為難他們。”顏彥猜到了對方想說什麼。

“孩子,二叔對不住你,二叔讓你受委屈了。”顏芃說完,也不敢看顏彥的臉,下了炕,轉身出去了。

顏芃走後,青禾進來,說堂屋的方桌上有兩幅字畫,應該是顏芃帶來的,可是沒有禮單,對方也沒有交代,問顏彥如何處理。

顏彥命青禾把那兩幅字畫拿進來,打開一看,這兩幅字畫是顏彥父親留下的,可能是當年他送給顏芃的,顏芃這次為了勸說顏彥,把這兩幅字畫帶來的,想必是希望顏彥看在她父親的面上放過顏彧,因為放過顏彧也就等於放過顏家。

“說到底,他還是想用親情來bǎngjià我。”顏彥看過之後把這兩幅字畫丟到了炕几上。

陸呦見此抱住了顏彥,“我們過我們的,他們過他們的,不難過。”

“好,聽你的,不難過,最好是識趣些,別來惹我。”顏彥說完又把這兩幅字畫收起來,命人掛到書房去。

因着顏芃這一來,顏彥也歇了出去逛街的心思,而是命人把周長生叫了來,顏彥問了他幾個問題,她想知道,周長生進明園時,明園當時可有外人。

還有,府里現在的這些婆子小廝有沒有是之前留下來的。

“回大奶奶,之前還真有一個婆子,是灶房的,說是沒地方去,留了下來,院子里有主人時她就去灶房,沒人時她就看家打掃庭院,我來後才把她攆走的,是太子的意思,說是不知根知底的人一律不許留下來。”周長生說完有點惴惴地,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只得把太子抬出來。

“知道這人現在去哪裡了嗎?”顏彥追問。

周長生搖了搖頭。

“這樣吧,最好找兩個人幫我去打聽打聽,找到她後把她帶到我面前,我有幾句話想問她。還有,這件事你做的很對,回頭自己去賬上領一貫賞錢,以後記住了,不知根知底的人一律不許進門,尤其是灶房那塊,絕對不能讓生人混進來。”

周長生聽了跪下去磕了個頭,起身後到底還是藏不住心裡的懷疑,“敢問大奶奶,那個婆子有什麼問題?”

“她當時有沒有說是哪裡人氏,為何無家可歸?”顏彥反問。

周長生思索了片刻才回答,據她說,那個婆子好像有點南邊口音,年歲不小,約摸有六十來歲,頭髮花白了,個子很低,別的他就沒什麼印象了。

而顏彥一聽南邊口音,心裡的疑團更深了。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