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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彥見陸呦貌似被她的猜測嚇到了,只得解釋說:“這很好猜的,打她之後你拒絕了所有丫鬟的靠近並把自己封閉起來,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而男女之間最大的恥辱莫過於背叛。因而,你早就知道陸鳴不喜歡我,背叛了我,所以我嫁給你,新婚之夜你把自己所有的家底送給我,除了為自己贖罪,也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對嗎?”

陸呦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是退親後,我才猜到他的意圖的。”

“那我之前問你,你為什麼不早說?”這次顏彥真生氣了,一腳從炕幾下踹了過去。

陸呦沒動地方,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踹,“怕你生氣,怕你離開我。”

顏彥琢磨了好一會,才明白陸呦是怕顏彥誤以為他和陸鳴合起伙來算計了她,所以才不敢說實話。

說到底,他還是怕顏彥離開他。

可顏彥知道這個理由後,也有心結了,她覺得自己都付出這麼多了,可對方仍沒有完全相信她,這點令她有幾分灰心了。

不知是不是顏彥臉上的沮喪嚇到了陸呦,陸呦很快爬到了顏彥身邊,“寶寶,我不是不相信你,不是想丟下你,不是不想搭理你,我,我,我,她,她,方才,我聽見她笑話我,說我是個大傻子,說她喜歡的人是二弟,我腦子一時亂了,慌了,我只得跑了。”

顏彥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她好奇的是那個丫鬟和陸鳴之間會不會有什麼,是單純的暗戀愛慕還是兩人之間也有一腿。

“你是怎麼知道的?那陸鳴對秋芙呢?”顏彥問了出來。

陸呦搖搖頭,很快又把自己的腦袋抱起來。

顏彥想起奶娘說過的話,貌似是他躲在背後聽到了秋芙秋蓉的談話,從那後他就攆走了身邊所有的丫鬟,再後來,據顏彥打聽,秋芙秋容貌似都發賣了,可究竟是被發賣了還是被賜死了顏彥不得而知。

不過顏彥猜測若那個丫鬟秋芙果真和陸鳴有染,朱氏斷然不能讓她活着,也不能讓另一個知情者秋蓉活着了。

只是這種可能性有嗎?

顏彥搖搖頭,多半是那個丫鬟單方面傾慕的面大。

畢竟陸鳴貴為整個鎮國公府的世子,府里的丫鬟多的是,他沒有必要去撩撥一個已經成為他兄長侍妾的女子。

不對,可能正因為陸呦知道秋芙喜歡的人是陸鳴,所以他才配合著陸鳴完成了這個局,把顏彥搶了過來,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那她成什麼了?

顏彥越想越害怕,她是怕自己真成了他們兄弟之間的犧牲品。

見顏彥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審視和疏離,陸呦再次害怕了,忙牽起了顏彥的手,“寶寶,你別嚇我,我不是不搭理你,不是丟下你,我,我那會腦子裡亂亂的,都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我想逃,逃。。。”

“我問你,你去顏府參加聚會之前陸鳴真沒告訴你蘆葦盪那邊有藏書樓?”顏彥打斷了對方的話。

陸呦搖搖頭。

“那你看到我時知道我是誰嗎?當時你為什麼要走出來,你知道走出來的後果是什麼嗎?”

陸呦再次搖搖頭,“不認識,亂糟糟的,非禮勿視,我嚇到了,想逃。”

這話顏彥倒是相信,有這種自閉傾向的人見到陌生人第一反應就是逃走。

想到這,顏彥心裡略微好過了些。

只是心口仍有一股氣出不來,說不出為什麼。

“寶寶,以後不會丟下你了,不會,是我不好,我,我,我,我。。。”陸呦想向顏彥承諾點什麼,可又委實不知該怎麼說,最後仍是上前抱住了顏彥。

顏彥再次推開了他,“我問你,你事先真不是因為知道我要在那裡換衣服才去的藏書樓?不是因為知道偷窺了我之後可以娶我才站出來的?”

這個問題性質太嚴重了,顏彥必須弄明白。

還好,陸呦一聽這話先是忙不迭地甩頭和擺手,接着又道:“那會蒙了,回到家仍是蒙的,父親踹我,祖母和母親也罵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後來你死了,父親說要我陪葬,我答應了,正好我也不想活了,再後來,你活了,父親讓我娶你,我也答應了,我想減輕些自己的罪孽。”

這話顏彥倒是信了。

從陸呦的說辭中,她猜想這件事陸端和老太太應該沒有參與,否則陸端不會踹他,老太太也不會罵他,至於朱氏,倒是很有可能是在做樣子。

陸鳴更不用說,連樣子都不用裝了。

“陸呦,我警告你,下不為例,再有一次丟下我自己跑,你一個人搬回陸家去,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不會,你放心。”陸呦這次答應得挺痛快,再次抱住了顏彥。

這一次,顏彥沒有再推開他。

次日,顏彥到底還是拉着陸呦去街上了轉了一圈,逛了會書肆,又去綉庄轉了一圈,她想看看前段時間推出來的顧綉,也就是書、畫、綉一體的綉品有沒有市場,從綉庄出來,顏彥又去了一趟飯莊,幾個人要了一個包間,在那吃的晚飯,她是想嘗嘗廚子的手藝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送走陸呦後,顏彥開始了足不出戶的生活,每天不是趴在綉架前就是歪在炕幾前拿着本書,間或也會拿起畫筆,不過有一件事她一直很堅持,每天晚飯後會拉着青禾陪她去後花園散散步。

她倒是很快適應了陸呦不在身邊的日子,可陸呦就難了,他本來就比較依賴顏彥,再加上兩人剛鬧了一場矛盾,偏那兩天晚上顏彥又沒有讓他碰她,也沒有親自送他進書院,只是打發青禾青釉兩個來替他鋪的床,因而,他心裡沒底了,第一個晚上失眠了。

好在季老先生了解他的情況,見此,特地把他帶回家吃了頓早飯,又和他講了半天的道理,說什麼好男人應該挑起養家護妻的責任,不能一味地躲進自己的臆想中,更不能自我放逐,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做為人上人云雲。

這麼著,陸呦才被勸住了,沒有跑回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