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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公事兒還是私事兒,老爺的意思,我已經傳到各位這裡了,各位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還請回去吧,”老管家微笑着說道,“畢竟,陽間也挺忙的,不是嗎?”

此言一出,閻羽頓時臉色一沉。

聽老管家這話的意思,似乎魏正卿早就知道閻羽他們會來找他,特意叮囑老管家把他們拒之門外。

目的已經非常明顯了,就是在刁難他們!

神音妹子有些氣不過,正要說什麼,閻羽卻拉着她往回走。

“你幹什麼攔着我啊,審判死人是判官的職責,你身為城隍,特意送亡魂下來,他們還如此冷落你,你難道不生氣嗎?”神音生氣地問道。

城隍的職責,也有為一些特殊的死者討公道,所以閻羽帶瓊嵐兒下來找魏正卿,是合情合理的,並不是什麼徇私枉法。

閻羽有職責替瓊嵐兒說明!

閻羽不敢拍神音妹子的胸,只能拍着她的背說道:“魏正卿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咱們沒必要和他糾纏不清,反正安樂城又不只有他一位判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還真大方。”神音撇了撇嘴,要不是剛才閻羽攔着,她定然要用腦袋上的兩根辮子把那老管家打一頓。

閻羽樂呵呵地說道:“誰讓他們是判官呢,魏正卿這名字好記,等有朝一日我做了陰將,肯定弄死他們。”

“……”神音無語,看來這才是閻羽的真面目。

從魏府出來以後,閻羽又帶着二女,去拜訪了其他的兩位判官府邸。

一座城市有三位判官,正常而言他們應該採取的是輪班制,只有有一名判官在判官殿審判死人就可以了。

然而閻羽他們去了其他的兩位文判官府邸以後,卻都被告知判官們在判官殿辦案。

這下,就連脾氣好的趙箐箐也忍不住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地裡和咱們過不去!”

“閻羽,你在陰間招惹到了誰嗎?”神音疑惑道。

閻羽想了想,瞬間有了答案。

“好一個戎廣,我不就是弄死了你的兩名游神嗎,至於這麼搞我嘛!”閻羽自言自語道。

神音:“搞死他的游神好像也不是什麼小事兒吧……人家這樣報復你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要是知道那兩隻游神幹了什麼事兒,就不會這麼說了。”

閻羽又攔了一輛馬車,神音和趙箐箐也跟着坐了上去,趙箐箐疑惑道:“老公,你這是要去哪,回陽間嗎?”

閻羽搖了搖頭:“管家們都說他們老爺在判官殿辦公,那咱們就去判官殿瞅一瞅,看看這三名判官湊在一起究竟是在辦案還是在打鬥地主!”

……

判官殿外,無數等待審判的鬼魂排着長隊,痛苦地等待着,可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半響也沒有前進半分。

判官殿內。

“對三。”

“對六!”

“一對圈兒!”

“要不起!”

三名身穿紅色官服的判官坐在公堂之上,腦袋上的判官帽隨意地丟在角落,還真應驗了閻羽說的話——這三名文判官,當真在一起鬥地主。

魏正卿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模樣,脫去判官帽以後,腦袋上光滑得可以反光。

“這戎廣還挺有意思的,千辛萬苦欠咱們的人情,今天一口氣全給用了,只是讓咱們拒絕幫助一個叫做閻羽的城隍辦事兒,這太奇怪了!”

“管他的呢,一天不辦案也影響不了什麼,反正判官殿外的隊伍早就排到城門外去了,咱們仨連夜判也判不完啊!”

“算算時間,那閻羽也該把咱們的府邸走一圈了,這小子要是識相的話,應該就會知難而退了吧。”

三名判官說話間,判官殿的大門忽然被踹開了。

那聲音把三人嚇得一哆嗦。

“大膽,是誰敢私闖判官殿?!陰兵?鬼差?!媽的,人都上哪兒去了!”魏正卿頗為動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聲音比驚堂木都要響。

只見判官殿外,三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陰兵和鬼差們站在門外,似乎都在猶豫要不要攔着他們。

魏正卿眉頭一皺,這三人他似乎都沒有見過。

但其中一名年輕人身上流露的氣息,瞬間就讓魏正卿明白過來:這小子是閻羽!

至於閻羽身邊的兩個女人,魏正卿沒有在意。

閻羽走進判官殿,微笑地拱了拱手,說道:“三位判官,屬下是榕城城隍閻羽,突然拜訪,還望恕罪。”

魏正卿坐回位置上,黑着臉說道:“今天判官殿不辦案,閻城隍哪來回哪兒去吧。”

閻羽疑惑道:“魏大人,小的好像沒有說是來辦案的吧?”

魏正卿呼吸一窒,暗道這小子尖牙利嘴,他冷哼一聲,道:“閻城隍到判官殿來,不是來辦案的,難道是來喝茶的?”

“好像也沒有人說過,判官殿只能用來辦案,例如三位判官,剛才難道不是在鬥地主嗎?”閻羽咄咄逼人。

另外兩名判官手忙腳亂地將桌上的撲克牌收了起來。

見到三名判官如此尸位素餐,身為府君的呻吟氣得胸口此起彼伏,恨不得直接把他們三個揪下來問罪。

等到判官們收起了撲克牌,魏正卿才咳嗽兩聲,冷聲說道:“閻城隍,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少在那兒陰陽怪氣的。”

“行。”

閻羽上前兩步,清了清嗓子,大聲喝道。

“我要告!”

“告安樂城的三位文判官,尸位素餐、文恬武嬉!告他們無視判官殿外的摩肩接踵、揮手如陰,只貪圖自己的玩樂!告他們,不重視每一個死者的尊嚴,不配做這安樂城的判官!”

此言一出,三名判官的臉色皆變。

但很快,魏正卿就回過神來。

他冷冷地說道:“閻城隍,你到我們的判官殿里來,告我們這三位判官,你是自己不太想得開呢,還是——不知死活?”

其他判官也拍桌說道:“對,我們就是這兒最大的官,你是想讓我們自己判自己不成?簡直是笑話!”

面對三名判官的鄙視,閻羽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

“誰又曾說過,三位就是在場最大的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