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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陰禁城的歷史以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以後,閻羽此時再面對陰禁城的百姓,心情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眾人望向閻羽的眼神當中,儘是長輩般的慈祥。

路邊的孩童一個個好奇地詢問閻羽的身份,而孩童的父母總會充滿希望地回答道:

“他是我們陰禁城的少主,酆都之子的兒子,將來有一天,他和城主大人會帶我們離開陰禁城,帶我們回到我們真正的家鄉去……”

這時,先前與閻羽打過招呼的白大褂女孩,攔住了閻羽的去路。

“好久不見!”白大褂女孩對閻羽笑道。

閻羽略顯尷尬,他根本不記得這個女孩了,但對方如此熱情,自己要是說不認識她,她該不會生氣吧?

然而不等閻羽開口,鬼臉便笑道:“死丫頭,這都多少年了,還不見你長大。”

閻羽:“……”

原來女孩一直是在與邪王打招呼啊。

好尷尬啊。

鬼臉介紹道:“閻羽,這丫頭是一隻啄木鳥妖,名叫倩紫衣,別看她看起來才十二三歲,實際上她已經有三百多歲了,你剛到陰禁城的時候,她還抱過你呢,我記得那時候她還想給你餵奶來着,可惜這都三百年了,還沒有發育完全……”

“你閉嘴!”倩紫衣被鬼臉說的滿臉通紅。

閻羽也有幾分不好意思,但還是尊敬地說道:“……奶奶好。”

誰知倩紫衣面色一變,立馬沉下臉道:“你喊誰奶奶呢?”

“……太奶奶好。”閻羽的表情更加恭敬了。

倩紫衣那好看的臉,直接變成了豬肝色。

鬼臉忍不住哈哈大笑,對閻羽說道:“小子,不會說話就多說點,最好把這丫頭氣得現出原形!”

“臭邪王!”倩紫衣露出了小虎牙,作勢要撲向鬼臉。

“少主,紫衣雖然年紀大,但心理年齡還小,你就當她是個小姑娘吧,別與她一般見識。”

這時,方才與倩紫衣一起在醫治小妖怪的老者,拄着拐杖來到閻羽面前。

李酒歸介紹道:“這位是咱們陰禁城的神醫,周比陌周老,周老的原型是一隻旋龜。”

“見過周老。”閻羽尊敬地行禮道。

只不過……

提到旋龜,閻羽的腦子裡總是控制不住地冒出不幹凈的想法來……

與周老打過招呼以後,越來越多的陰禁城百姓上前來與閻羽交談。

幾千年前,第一批來到陰禁城的強者們,很多都已經隕落了,如今陰禁城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在陰禁城出生的。

閻羽努力記住每一個人的名字,但最終給他留下印象的,也只有寥寥幾人。

例如,先前在學校里與閻羽打招呼的那名白袍書生,據說他是李酒歸的師父,一名人類武道強者,是數千年前漂泊到陰禁城的第一批百姓。

書生自稱無名氏,孑然一身唯有清酒作伴,城中百姓一般喊他為無名先生。

還有陰禁城的總教頭魔山,他乃是當年那名參戰的魔王的後代,他的身高足足有五米之高,當真如同一座小山。

魔山看起來凶神惡煞,但與閻羽見過的帝羅天完全不同,只要有人與他對視,魔山就會露出憨厚的笑容,看久了的話,魔山甚至還會害羞。

但這絲毫不影響閻羽對魔山的實力評估。

李酒歸掐指算了算時間,對熱情的百姓們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必須要送少主出城了,大家有什麼話,還是留到下次少主回來再說吧!”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倩紫衣拉着閻羽說道。

閻羽笑道:“你想問我什麼?”

倩紫衣滿臉希冀地問道:“少主,我叫倩紫衣,他們說紫色是一種非常美麗妖異的顏色,你能不能形容一下,紫色到底是什麼樣的?”

陰陽界是沒有顏色的,像倩紫衣這樣,出生在陰禁城中的人,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除了黑白灰以外的第三種顏色了。

閻羽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微笑着對倩紫衣說道:

“紫色,我形容不了,但是我向你們保證,總有一天,我會和我的父親殷北州一起,把大家帶出陰禁城,到時候……紫衣,你就可以親眼看看,紫色是什麼樣的了。”

倩紫衣愣了愣,隨後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在場的陰禁城百姓們,無不感動落淚。

“少主,我們該走了,要是耽誤了時間的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的。”李酒歸嚴肅地說道。

鬼臉悠悠地說道:“沒錯,是真的很可怕的事情哦。”

閻羽聞言,不敢懈怠,連忙與大家告別,隨後快步跟着李酒歸一起,穿過安天門,走出了陰禁城。

陰禁城的出口,對應的就是現實中男廁所的大門了。

此時的陽間,太陽剛剛升起,胡同里甚至還有雞鳴聲,只是廁所門前的這條小巷,不沒有幾位行人路過。

閻羽從男廁所大門走出來,疑惑地對鬼臉問道:“若是耽誤了時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鬼臉還沒有回答,閻羽只聽到一聲“阿達”,隨後就感覺腦殼被人給敲了一下。

“李酒歸,你幹什麼?”閻羽生氣地轉過身說道。

只見李酒歸一改之前嚴肅的模樣,手裡提着桃木劍,在廁所門口跳來跳去,一會兒模仿李小龍,一會兒模仿喜羊羊,時不時還用桃木劍敲一下閻羽的腦殼,完全是一副瘋子的模樣。

鬼臉笑道:“天亮了,守村人就變成了傻傻的痴兒了。”

閻羽無語,原來他們指的可怕的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咱們就這麼丟着他不管嗎?”閻羽疑惑道。

鬼臉道:“放心吧,他又不是第一天守在這裡了,不會出事的。”

閻羽聞言,只能離去,臨走以前,他還向瘋癲的李酒歸道了聲再見,但李酒歸已經開始模仿奧特曼了。

閻羽走出小巷,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去牡丹亭酒店。

坐在出租車上,閻羽頗有一種朦朧感,彷彿自己昨晚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但吞納空間里的令旗還存在着,告訴着閻羽,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