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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像要飯似得?你再說一遍。”

小胖也不含糊,反而掐着腰頂到許斌的面前:“就說你們將威人是要飯的還沒說完呢,你們不像要飯的?”

許斌的臉開始泛紅,這是他憤怒的標誌。

“哥!他說我們是要飯的。”許斌轉身對和他隔着一個座位的萬峰說。

“呵呵,找告狀的了,要飯的找要飯的還不要飯的。”

八零年一個農村少年有這樣的觀點讓萬峰非常的奇怪,那時候的人可是很純潔的,大家的生活水平就算有差距也可以忽略不計。

這個少年怎麼會有一副勢力的嘴臉?

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欠抽。

但這裡卻不是教訓人的地方,萬峰也沒那個心思,他只是懶洋洋地回了一句。

“許斌!別理他,你和一個白痴扯蛋有前途嗎?”

小胖聞聽萬峰說他是白痴,腮幫子上的肉都開始扭曲,梗着脖子就湊到萬峰的面前。

“我爸的華光大學的書記,你敢罵我是白痴!”

萬峰驚訝地看着這個傢伙,怪不得這傢伙會成為一個小胖子,原來他老子是大隊書記。想不到八零年就出來坑爹的主兒了?這傢伙的老子不會叫李剛吧?

“你說你不是白痴?”

“你才白痴!”

“那我做個實驗考考你,你做正確了我就相信你不是白痴,敢嗎?”

“有什麼不敢的,來吧!”

萬峰把三張椅子並在一起擺在那傢伙的面前,然後指着椅子說:“看清楚了這是三把椅子,記住了第一把椅子代表的字是望,第二把椅子代表的字是星,第三把椅子代表的字是空,這三把椅子代表的字連起來就是望星空三個字,記住了?”

小胖一撇嘴:“就這?”

“我還沒說完呢,我用手指那把椅子你就說出這把椅子對應的字,比如我指着第二把椅子你要準確地說出星字,我要是指着第三把椅子你就要說出空字,說錯了的結果不用我提醒你吧?”

小胖眨巴眼睛想了一下:“很簡單。”

“準備好了嗎?我可要開始了。”說完萬峰的手刷地指向第三把椅子。

“空!”小胖脫口而出。

萬峰的手又快速地指向第一把椅子。

“望!”

接下來…

“星!空!望!空!星。”

一連數次之後,萬峰的手對着第一把椅子開始連點。

“望,望,望,望望望,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萬峰的手也不停,小胖就一個勁兒地汪汪汪。

將威的學生首先明白過來了,起先有人發出低低的笑聲,最後爆發出哄堂大笑。

連教導主任薛永久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還從來沒看見有這麼調理人的,讓一個人自願地學狗叫,這傢伙腦袋是怎麼想的?

萬峰收了手點頭稱讚:“你已經證明了你確實不是白痴,而是一個聰明人。”說完坐在椅子上不再理會對方。

華光學校的人自然也明白怎麼回事兒,李光被人家當狗耍了。

到此時李光終於回過味兒來,自己被人家當狗了。

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準備衝上來給萬峰點厲害瞧瞧,但被他的老師喝止了。

這時,太陽終於開始發揮威力了,熱量在廣場上像波濤般滾滾瀰漫,很快就淹沒了廣場上所有的大人小孩。

將威一個大隊學校開運動會人都擠滿了廣場,你想全公社的運動會那人該有多少。

連大人帶學生簡直是人山人海。

此時,一個個手裡拿扇子的刷刷刷馬不停蹄地扇着,沒扇子的就只能幹熬着。

萬峰他們就屬於乾熬的群體,頭頂沒有半點遮擋的東西手裡也沒有扇子不幹熬怎麼辦?

萬峰想起一部九十年代電視劇里的插曲:再也不能這樣活,再也不能這樣過…

“老師!我要上廁所。”萬峰決定再也不能這樣活,便向帶隊的教導主任薛永久請假。

再在這裡坐着有被蒸發的危險。

“快去快回。”

“是!”萬峰飛快地站起來往外走,快去那是必須滴,至於快回…

萬峰壓根就沒打算回來,他的項目要下午一點半才開始,傻瓜才會回來挨曬。

擠出人群萬峰開始尋找陰涼的地方。

校園裡沒有一棵樹,學校教室的門都鎖着,教導處是不能去的,能去的地方除了屋檐下就是第一排房子的大門洞了。

大門洞通常都有過堂風,那裡是陰涼的好地方。

萬峰嗖嗖地跑到大門洞里,一進大門洞那感覺就像一首歌唱得那樣: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萬峰找了一塊石頭往大門洞的洞壁上一靠,短時間他是不打算再起來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剛坐下沒兩分鐘,就看到學校大門口駛來一輛北遼省生產的北遼二號130貨車,嘎一聲停在學校大門外一棵大樹下的陰涼處。

運動會期間一切車輛是不允許進入學校的,因此這輛看着風塵僕僕的130貨車就停在學校大門外。

貨車駕駛室出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婦女對着車上兩個小青年連說帶比劃。

眼尖的萬峰一眼就看見車上一個青年是熟人。

這不是藍山冰棍廠那個付貨員嗎!他叫什麼來着?

想了半天萬峰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上一次打交道沒來得及問。

萬峰就像荷爾蒙突然發酵一樣噌地就彈了起來像小鳥一樣跑到貨車旁。

“哥!你來了。”

那青年正鼓着個腮幫子掀車廂上蓋着的棉被,看那動作就像和棉被有仇似得。

當聽有人喊哥就扭頭看了萬峰一眼,眨巴了幾下眼睛才想起萬峰是誰,原本僵硬的臉皮就是放下的鬆弛了下來。

“原來是你呀,在跑運動會嗎?”

“上午我沒項目,在這裡偷着風涼風涼,哥!你們這是幹啥呀?”

“我們能幹啥,賣冰棍唄!我們廠長說了,運動會是賣冰棍的好時候,我們這不就來這裡了,否則我現在還在睡覺呢。”青年的語氣似乎有諸多的不滿。

“馬歡!幹啥呢?幹活!”

這貨叫馬歡?這名字好呀,是不是人歡馬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