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時候萬峰和諸平一起往回走,諸平含蓄地表示萬峰應該留一台錄音機在家裡給他姥爺和姥姥聽。三寸人間
呵呵,小舅竟然會玩拐彎抹角了。
“我說小舅,我留台錄音機給我姥爺姥姥聽這不是問題,但是誰給他們擺弄,你嗎?你在家裡給他們擺弄錄音機?你一天除了吃飯睡覺外什麼時候在家待過?再說那東西可是插電的,我姥姥會不會心疼電費咱先不考慮,如果他們插不好被電着,這個責任是你付還是我付?”
諸平當場癟茄子了。
“我之所以沒把錄音機放在家裡,是怕你拿出來瞎擺弄引出不必要的麻煩,噢,我想明白了,原來是你想要了,你是怕我答應你結婚的時候不給你打算現在要到手裡,是不是這個意思?”萬峰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別瞎猜。”諸平欲蓋彌彰地辯解。
“呵呵,我現在去欒鳳家拿出來給你,到時候別管我再要了,這回行了吧?”
“嘿嘿,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拉倒吧,你一張嘴我都能猜出你能吐出什麼顏色的舌頭,既然答應說話算數,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萬峰說乾乾,在路過欒鳳家的時候進去拿了一台錄音機出來,隨機還贈送一本鄧X君的錄音帶。
“這個不好聽,我要那本激烈的那個。”
“哈哈,那你可得花錢買了,我贈送給你一本都是看在咱們是親戚的情面,否則這本我都得要錢。這本帶最大的好處的節奏舒緩,你和我小舅母結婚後晚扯蛋的時候放這個有利於延長時間,若是你們辦事的時候聽那本舞曲帶子,按照那節奏我怕你堅持不了三分鐘。”
諸平目定口呆,想不到一本磁帶這個外甥竟然能產生這麼多的聯想。
諸平聰明地選擇閉嘴,再說下去說不定這外甥該教他用什麼姿勢利於懷孕了。
午飯後,萬峰一個顏色帶了兩塊電子錶來到了磚瓦廠球場,那三個小子早早帶着媳婦等在這裡了。
那三個姑娘已經亟不可待了,見萬峰來了扔掉了矜持一擁而喜滋滋地挑選了自己意的電子錶,讓萬峰大跌眼鏡的是其一個姑娘還真挑選了一塊黑色的電子錶。
這真是百貨迎百客呀,什麼眼光的人都有。
三個姑娘戴了電子錶,整個人的風貌都發生了變化,那是一種出自內心的高興,似乎她們身的細胞毛孔都在歡呼。
萬峰搖搖頭,如果她們知道三十年後幾乎沒有幾個人戴手錶會是什麼感覺。
下午窪後的所有人都放假,因此球場這裡幾乎聚集了窪後所有的人,大人小孩劃拉到一起幾乎有二三百號人。
所有的人都站在籃球架子下面伸長脖子等球落下來,還有在球架子後面等着撿漏的,等着誰扔個三不沾好藉機過一把癮。
人們的業餘生活太匱乏了,一個籃球能讓他們大呼小叫的,這哪裡是一個新農村該有的景象。
待明年窪後有閑錢了,應該給村民們建一個業餘活動室。
各種圖書,乒乓球、羽毛球、棋牌室、電視機…
明年像紅崖這樣的小縣城該出現電視機了。
這些措施有幾千塊錢保證能辦的像模像樣的。
這需要一間很像樣的房子,可是一棟要干這麼多事的房子會佔老地方了。
那不如蓋樓了,在現在小隊隊部的東邊蓋一棟三層的樓房,一樓作為小隊的隊部,二樓作為電視反映室,三樓作為各種活動室。
這樣幾千塊錢要好好規划了,蓋一棟三層估計要好幾千了。
萬峰在腦子裡給窪後人畫了一張完美的大餅,正畫的起勁兒的時候欒鳳像風那樣自由地跑來了。
“姐夫來了,要見見你。”
沈紅軍來了?他不在家過節跑這兒來幹什麼?
很快萬峰想到他大概是過節給老丈人送魚鱉蝦蟹來了。
萬峰跟着欒鳳回家,沈紅軍站在欒鳳家門口笑眯眯地看着萬峰。
這傢伙明顯地變黑了,估計是船被海風吹的。
“姐夫你來了。”萬峰和沈紅軍打招呼。
兩人寒暄過後,沈紅軍為了爭取時間,開門見山說出了他找萬峰的目的。
“欒英呢看她妹子乾的這麼紅火非常的眼紅,也想在下孫家像鳳兒這樣干,但是心裡沒底想讓你給拿個主意。”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考慮。
“可以呀,要是能支巴起來保證不你海擔驚受怕差是了,你們只要把黑礁整個公社的服裝都劃拉在手裡,一年多了我不敢說,賺個千把的沒有任何問題。”
一年千把的收入在八零年的農村已經是非常驚人的收入了。
黑礁的生活水平可附近這些鄉鎮高出一截,尤其黑礁沿海那一圈那是相當的富足,欒英一但開作坊是干這些活兒足以讓小日子滋潤起來。
算沿海的人對服裝的要求不高,欒英的作坊沒有多少活兒干,但這不是還有她妹子嗎,是給欒鳳加工各種服裝賺加工費一年也保證有可觀的收入。
欒鳳現在的活兒都加工不過來了,正好她姐可以幫着分擔一部分。
“真的能行嗎?我怕之巴起來沒有活兒干。”沈紅軍依然不放心,畢竟這些東西還不是八零年的農民能完全接受的。
“這個你完全不必擔心,你們那一帶生活其它地方富足多了,沒看到我去你家轉了一圈有不少人要做衣服嗎。算本地的活兒不夠干,鳳兒這不是有活兒嗎,你們可以代加工賺加工費,坦白說你們是一年專門給鳳兒做加工一年也不止賺千把的。干吧,只要你能弄到足夠的縫紉機。”
沈紅軍放心了:“你大姨姐信你,你說行行,這樣我放心了,我現在回去告訴她,省的她一天在家抓耳撓腮的。”
沈紅軍說走走,今天是八月十五也沒人留他,他匆匆地騎車回家了。
待沈紅軍走後,欒鳳拎着幾條晒乾的大鮁魚遞給萬峰,大鮁魚一條有兩尺長,嚇了萬峰一跳。
“這個給你,苞米粥老香了。”
反正是她姐夫送來的,她借花獻佛一點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