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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送走了周炳德、夏秋隆一行,有人就急匆匆地來叫萬峰,說寫約那邊出了點狀況。

萬峰搖搖頭,蔣家的人還是想爭取這房子的所有權。

寫約地點在欒鳳家。

萬峰到欒鳳家的時候,欒鳳父親欒長遠屋裡的炕上坐滿了人。

張海、小隊會計、梁萬、欒長遠以及蔣理和萬峰的小姨諸艷以及蔣理的父親叔叔蔣皂河,蔣皂義以及他大大爺蔣皂明二大爺蔣皂先都在列。

蔣家的意思是房子不能落戶女人的名字,這沒有先例可循,並咬死這一條不鬆口。

尤其是蔣理的大爺蔣皂明更是態度鮮明,房子必須要寫蔣理的名字,否則他們蔣家堅決不同意云云。

萬峰在聽明白各方意見後沉默了一下後開口了。

“蔣理,你是我未來的姨夫,做為諸艷的外甥我沒有理由為你們將來的幸福製造裂痕,但我這人辦事一向是先小人後君子,咱們先把不好聽的擺出來過後再講好聽的,現在,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蔣理唯唯諾諾也沒說出個子丑寅卯。

“你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給我面子,你就當不認識我,說出你真心的想法,我也好有個處理的標準。”

“我…我對這事兒沒有什麼意見,我覺得只要我和艷兒能恩恩愛愛地過日子,寫誰的名字都不重要。”

“蔣理!”蔣皂明喝了一聲。

萬峰沒搭理蔣皂明只是點點頭:“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

然後萬峰轉過頭才看着蔣皂明:“大佬,你聽清楚了?”

“蔣理今年才二十,很多事情他不懂,他的話沒有參考價值,這棟房子必須要寫蔣理的名字,否則我們蔣家堅決不答應。”

這老傢伙竟然還和我扯開參考價值了,是不是參考消息看多了?

“我想你們沒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我可以告訴在座的各位,這棟房子現在的所有者,產權所有者是我而不是別人。”

“哼!你不過是個外來者,連戶口都不在窪後,你有什麼資格是這棟房子的所有者。”蔣皂明一點沒給萬峰面子,他這話說出後張海和梁萬的臉都有點變色。

他們可從來不認為萬峰是外來者。

萬峰深吸一口氣:“不錯,這點你說的很對,我確實是外來者確切點說是已經寄居者,但是這不耽誤我成為這棟房子的所有者,窪後是改開的試點單位,一切舊的老的條條框框都可以打碎,這就是我擁有這棟房子所有權的依據同時也是這棟房子可以寫我小姨名字的依據,你明白了?”

“改開是要繼承發揚和改變優良傳統而不是統統打碎,如果都打碎了,沒有規矩何以成方圓?”

卧槽!窪後竟然是藏龍卧虎之地,這裡竟然還隱藏着一個識文斷字之人,看他歲數應該在六十左右,解放前應該是讀過書的,那時他也不過二三十歲。

在解放前能讀起書的人家都不是普通人家。

而且他們家姓蔣,難道是前朝遺老?

就算你是前朝遺老又有何用?

“這句話你又說對了,改開確實是要發揚優良傳統,摒棄不良糟粕思想。不過我就很不明白,很多事情你都能說對為什麼就在房子的署名上你說不對?說你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信,這棟從當初建議到後期規劃乃至投資建設,除了蔣理去向小隊請示之外都是我一手操辦的,就連翻新申請書上都寫着我的名字,這棟房子我若不是所有權擁有者誰敢說是他的?你們如果想要署名也簡單,這棟房子到目前為止已經花了三百零幾塊錢,你們把這錢給我就把所有權給你們,你們愛寫誰的名字就寫誰的名字,這公平吧?”

萬峰挨個審視蔣家的人,蔣家的人沒一個吱聲的。

“你看有句話說得好,談錢傷感情,怎麼一說到錢你們都不出聲了?既然你們不出聲了那麼就得聽我說了,這棟房子我是所有者,我愛給誰就給誰,你們蔣家的意思什麼都不是,張海舅,寫約,戶主就寫諸艷我小姨的名字。”

“等等!”這時諸艷發話了。

張海停下手裡的筆,疑惑地看着諸艷。

“能不能寫我們兩個的名字?”諸艷小聲問了一句。

張海沒有回答轉向萬峰,當然是詢問萬峰的意思。

萬峰深吸一口氣:“反正房子是我送給我小姨的嫁妝,至於她要寫誰的名字她說了算。”

張海又望着諸艷:“你確定要把蔣理的名字寫上去?”

諸艷點點頭。

“可是戶主寫兩個人的名字?以前沒有過呀?”

戶主一欄能不能寫兩個人的名字就不是萬峰該操心的事情了,轉身他就出了這屋進了欒鳳的屋子,一直進了欒鳳的裡屋,往炕上一躺兩手枕着手臂看着天棚。

欒鳳察覺萬峰好像不高興的樣子就跟了進來爬上炕。

“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你覺得我會高興嗎?”

“你小姨那樣做是為了證明她和蔣理感情好,也沒錯什麼呀?”

“她確實證明了她和蔣理感情好,但是我呢?這不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嗎?”

“誰說的,在我眼裡你永遠是人,是好男人。”

“去去,一邊去,不用來哄我。”

“你不高興了我當然要哄你,等星期天我給她們放假後我讓你chuīlǎbā。”

“噗!”萬峰一口氣沒憋住當場泄氣。

“反正你那房子蓋好也是要送給你小姨的,人家感情好你不高興嗎?”

欒鳳這話說得有理,人家兩人感情好自己沒有不高興的道理呀。

萬峰長出一口氣坐了起來:“好了,我不生氣了,但是你說過chuīlǎbā的事兒不許耍賴。”

“我說過嗎,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剛才說的,我都聽着了,你說過讓他chuīlǎbā,師娘還會chuīlǎbā?哪天吹一段我們聽聽好不?”李二曼把腦袋從門外伸進來一本正經地徵求意見。

萬峰和欒鳳相互望了一眼,幸虧chuīlǎbā是兩人之間的暗語,李二曼她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欒鳳一聲怒吼:“我看你像喇叭!”

李二曼地方腦袋嗖地就縮回去了,裡屋響起萬峰和欒鳳哈哈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