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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林見萬峰閉上眼睛了也就不說了,而是起身在行李架上拿下一個挎包,從裡面拿出兩個麵包遞給那姑娘一個。

那姑娘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接過麵包,面無表情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

這個車廂大概是靠近尾部的原因,車廂里的人沒有中間車廂的人多,除了前頭連接部有人站着外車廂里還真沒幾個人。

因為昨晚和欒鳳回去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早晨又起的比較早,才九點多鐘困意像浪一樣一陣陣向萬峰襲來。

萬峰把包挎在脖子上,包帶在左臂上繞了一圈後兩手抱着包就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不知什麼時候萬峰被一陣細微的聲音弄醒了,不過沒睜開眼睛,耳朵里傳來一個女人微弱的聲音和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萬峰把眼睛張開了一條縫,就看見對面的姑娘臉上似乎有羞憤的表情,兩隻手在小桌下似乎在抵擋着什麼。

這個座位間的小桌是那種長桌,長度在兩尺左右,小桌上還放着幾個包。

張國林右手就放在這小桌的邊上,腦袋伏在手臂上,傾斜着身體趴着,幾乎把姑娘擠在了角落裡。

萬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錶。

現在是午夜一點半,車廂里已經沒有什麼聲音了。

萬峰環視左右發現人們都已經睡著了。

在他的目光掠過那姑娘時,他看到姑娘的眼睛裡有求救的意思。

萬峰低頭往小桌下看去,就看到張國林的手正放在姑娘的大腿上移動,姑娘的一隻手正在抵擋。

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張國林抬起頭,就看到萬峰炯炯有神的目光。

“哈哈,小兄弟,你醒了?”張國林直起腰收起手。

萬峰沒有回答張國林的話,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原來你們不是父女。”

張國林一愣繼續笑嘻嘻地說:“誰說我們不是父女,這是我閨女媛兒。”

“呵,你們如果是父女,那你可就是老畜生了,不過這樣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麼你算老畜生還是算老流氓呀?”

張國林臉色一變:“你這小東西怎麼說話呢?”

萬峰冷冷一笑:“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剛才在幹什麼,你們根本就不是父女,從這姑娘的神情看你們也不是親戚,也不像私奔,話說回來她要是跟你這麼個老東西私奔,她腦袋一定是被驢舔了,排除這兩種可能,那麼你只有一種可能存在,你不是把她騙來的就是拐來的,你應該是個人販子吧?”

張國林目露凶光:“小子,沒你事兒就閉上嘴,少管閑事兒!出門在外還是裝啞巴的好!”

“呵呵,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人販子,能幹出這種喪盡天良、豬狗不如的事,你還真是個老畜生!”

“哎呀,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竟然管起老子的閑事兒了,老子一巴掌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說話見張國林探手一巴掌就像萬峰扇了過來。

萬峰也不躲閃,在張國林的巴掌落到他臉上之前,底下右腳抬起一腳就踹在張國林的下半身要害部位。

張國林嗷一聲後身體一僵,隨後兩手猛地捂住三角洲地區。

萬峰沒有遲疑,一腳踹完另一腳跟着飛起一腳把張國林蹬回他的座位。

兩人衝突的聲音吵醒了附近的人,他們疑惑地看着捂着下陰的張國林。

“你是不是被他騙來的?”

萬峰目光直射那姑娘。

姑娘點頭。

“小孩,發生了什麼事情?”鄰座有人問道。

萬峰一指張國林:“這傢伙是個人販子,這位姑娘是他拐帶來的,這位姐姐,說說你的遭遇。”

姑娘站了起來,眼眶裡淚光晶瑩:“他不叫張國林,但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字,我本來是到我姨姨家串門的,但是迷路了,偏巧遇到他,他說帶我去我姨姨家,就被他騙到火車上跑到這裡來了。”

八十年代儘管社會上有不少壞人,但是人們的道德底線還在,那時對待壞人是群情激昂,絕不客氣。

有人一聽這貨是人販子,當場擼胳膊挽袖子,上來痛打小舅子。

三四個人把張國林踹倒在地就是一頓踹。

把張國林踹出了殺豬般的聲音。

列車上的乘警終於被驚動了,兩個挎槍的乘警來到這節車廂。

“都住手!靠邊站好!”

那些正群毆壞蛋的人都停了手,站在一邊。

一個乘警一手壓在槍套上在後面壓陣,另一個乘警走上前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

萬峰指着躺在過道上鼻青臉腫的張國林:“這個人是人販子,這位姑娘是被他拐帶來的。”

“人販子?這位姑娘,是這麼回事兒嗎?”

那姑娘點頭:“我和他根本不認識,但是他把我騙上火車就騙到這裡來了。”

乘警單手就把張國林拎了起來:“起來,跟我們走,這位姑娘你也跟我們來,我們要做一些了解,好了,大家散了吧。”

乘警押着張國林帶着姑娘走了。

乘警沒叫萬峰,萬峰也就沒跟着過去,不過壞蛋和姑娘交給乘警,萬峰也就放心了。

這回萬峰坐到那姑娘的位置上,萬峰估計他們不能再回來了。

“小兄弟,看不出呀,小小年紀社會經驗挺豐富呀,能發現人販子。”

“了不起了不起,我們比你和他們坐的路程還遠都沒發現,老以為他們是父女。”

“小兄弟小小年紀卻是俠肝義膽呀!”

萬峰保持謙虛:“無意中發現的,沒什麼值得吹噓的,擱誰身上發現了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後,乘警和那姑娘又回來了。

乘警是來拿那個張國林的東西,姑娘是來向萬峰表示感謝。

“小弟弟,謝謝你了。”

萬峰鬱悶,我又小弟弟了?

“警察說到了下個大站就送我回家,壞蛋會移交給當地警察,我叫劉喜媛,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那時候做好事一般都不留性命,萬峰也沒說出自己的名字。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誰發現了都不會置之不理的,這不算什麼。”

“不,你一定要告訴我的名字。”劉喜媛態度比較堅決。

看到劉喜媛大有自己不說她就不走的架勢,沒奈何萬峰只好說出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