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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米洛夫在自己的嘴上貼上兩撇八字鬍,再給自己扣上一頂長毛的棉帽子,還給自己配了一根拐棍,這讓他看起來模樣有點滑稽。

對着鏡子左看右瞅了半天,對自己的化妝術很滿意。

只要巴布爾耶夫的人在幾分鐘內別認出他他就有逃跑的機會。

走上大街的時候他又故意佝僂着身體讓自己顯得老態龍鍾,彷彿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現在可以到交易區去找那個huáguó青年了。

沙米洛夫坐公交來到了阿木爾河邊。

蘇聯人管龍江不叫龍江叫阿木爾河。

此時阿木爾河上已經有很多布市市民商販踩着冰面向大黑禾島走去,也有開着車去大黑禾島的,江面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大黑禾島八點半鐘開市,現在是八點十五。

根據沙米洛夫的算計,他走到黑禾島入口正好開門,就不必耽誤時間增加危險了。

沙米洛夫混跡在人群里,用了十幾分鐘時間來到了大黑禾島。

在踏上大黑禾島的入口處,沙米洛夫的心突然就跑到嗓子眼了,若不是閉嘴閉得快,估計心就從口腔飛出去了。

因為在入口的大門外,有兩個大漢很顯眼地站在入口兩側,虎視眈眈地注視着進入大黑禾島的人群。

直覺告訴他這兩個傢伙就是巴布爾耶夫的手下,而且昨天還參加了對他的阻擊。

為了不讓對方發現,必須讓自己這老頭演得再像一點。

拄着拐棍的沙米洛夫突然腳下一滑,一跤跌倒在冰面上。

然後他就像個仰面朝天躺在沙灘上的烏龜一樣笨拙地用了好長時間也沒站起來。

那兩個大漢看着他笨拙的模樣還發出哈哈的笑聲。

一個穿着白色貂皮大衣帶着白色長毛貂皮帽子的姑娘大概於心不忍,從視而不見的人群里走過來,扶起了沙米洛夫。

沙米洛夫剛要說謝謝但一看姑娘的臉亡魂大冒,趕緊低下頭故意沙啞着嗓子說聲謝謝。

“我攙扶你進去吧。”姑娘很熱心攙扶着沙米洛夫走進了入口。

踏上大黑禾島沙米洛夫的心安定了下來,在進了交易大廳後正要感謝姑娘的時候,耳朵突然傳來一聲惡狠狠的聲音:“王八蛋,還裝!”

隨後耳朵一疼。

沙米洛夫當場齜牙咧嘴:“放手!再不放手就掉了。”

“放手!你個該死的吃完一抹嘴就跟我玩消失,我看你還玩失蹤不!”

“妮莎,有話好說,先把手鬆開。”

“鬆開?鬆開你再跑了怎麼辦?”

“我保證不跑。”

“你要是再跑今天你就貓在這島上要不就到huáguó那邊去,我就帶着人在入口等着你,我看你怎麼出去。”妮莎送開揪着沙米洛夫的手。

沙米洛夫揉着自己差點被妮莎揪分家的耳朵:“妮莎,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從一踏上河面我就認出你了,因為你有特徵。”

“有特徵?啥特徵?”這個必須要知道,為了以後好不被妮莎認出來。

“這個當然不能告訴你了,告訴我你為什麼躲着我?”

今天妮莎穿着一身白色貂皮身上倒是顯示出幾分華貴的氣質,看着非常的順眼。

“還怪我,你看你哥哥要把我扒光衣服在外面凍成冰雕,我不貓着能行嗎?我又干不過他!”

妮莎嘎嘎地笑了起來:“誰讓你最近失蹤了,其實我哥哥就是想把你抓回來和我結婚,哪裡會凍死你,把你凍死了我怎麼辦?”

聞聽巴布爾耶夫是這種想法,沙米洛夫鬆了一口氣:“我哪兒知道呀,早知道是這回事兒我躲個屁呀,大不了吃點虧把你娶回來。”

“啥?你給我再說一遍!”

妮莎一瞪眼,眼帘內意外地映入了一行人的影子。

這一行人氣宇軒昂地停在了沙米洛夫的面前。

妮莎不由自主地往沙米洛夫身上縮了縮。

面前這幾個人氣勢很強大,這種氣勢她在哥哥身上也感覺到過,不過哥哥的氣勢和面前這幾個人相比似乎差距大了點。

“shābǐ洛夫,今天有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

“當然有好消息。”

萬峰點頭:“到那邊談。”

沙米洛夫回頭對妮莎說道:“妮莎!你在這裡等着我,我去做一項交易。”

“你要是再跑了咋辦?”

“保證不跑,我不是說了嗎以後娶你嗎。”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萬峰好笑地看着沙米洛夫。

蘇聯女多男少,很多女人都找不到男人,就是能找到也守不住,因為外面的yòuhuò太多了。

這就形成了蘇聯女人愁嫁和女追男的局面。

“你未婚妻?”

沙米洛夫點頭。

“不錯,雖然容貌普通了點,但是一臉旺夫相。”

沙米洛夫有點懵比:“什麼是旺夫相。”

“你們蘇聯人是不懂這些東西,就是說你娶了這樣的老婆事業會一天比一天好。”

沙米洛夫眼睛閃光:“真的?我們怎麼沒有這種說法?”

你們除了腦袋一根筋懂什麼,當我們huáguó祖先開始打卦算命的時候,你們歐洲人還在樹上摘果子呢。

萬峰和沙米洛夫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沙米洛夫從懷裡掏出那本布市工業分布圖冊遞給萬峰。

萬峰隨手遞給梁冰玉。

簡單的口語他能應付,但是看俄文他就懵比了。

“是布市各個工廠的介紹,比較詳細,從建廠時間到發展軌跡幾乎都有比較詳細的描寫。”

萬峰打了個響指:“shābǐ洛夫,你做得很好,明斗!把報酬給他。”

李明斗從背上把背包拿下來扔給沙米洛夫。

“錢我覺得對你用處不大,這些東西就作為你的報酬了。”

沙米洛夫拉開背包拉鏈,眼睛都快花了,裡面是亂七八糟的各種小商品,大概有幾十種,小到指甲刀鑰匙鏈口香糖牙膏牙刷,大到罐頭酒。

最可貴是還有一瓶酒!

蘇聯人不能說個個都是酒鬼,但十個裡面有八個酗酒是一點不冤枉的,不論男女。

“哈拉少!”沙米洛夫說了聲好,他可是有好幾天沒喝倒一滴酒了。

這些東西拿到布市最少能賣上千盧布。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