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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白解休息片刻,又一只身材高大的異獸蹦了上來,它的身形非常靈敏,風聲若不可聞。

打量着眼前的異獸,與巨靈魔犀有很大的不同。

它的身材似魔犀般高大,體型上卻瘦得多,腰身只比正常人寬上幾分。倒是四肢尤其修長結實,兩支胳膊往身側一放,都能直接垂到腳面上,配着頭上頎長的觸鬚,有種人形螳螂的感覺。

謹慎地瞧着這迥然不同的異獸,白解挺直了身子,等待着瓜瓜宣布開始。

卻見瓜瓜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了個鐵鑼來,小手往上那麼輕輕一拍,鑼聲錚錚。

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白解沒想到,瓜瓜竟然換了個新花樣,他還等着知道這個異獸的名字呢!

“嘿嘿——別怪我沒幫你哦!它可是葯靈異獸裡面速度最快的存在,潛靈風螳,你可要小心咯!”

瓜瓜的聲音在白解腦海中響起,知曉異獸特點,白解心中暗喜。看來這隻異獸擅長的是速度,假如能夠發揮好自己身形小巧,躲閃靈便的優勢,說不好勝利起來比先前的巨靈魔犀還要容易。

看着白解臉上潛藏不住的喜色,潛靈風螳不知道是不是知曉了白解心中所想,臉上露出陰慘慘的笑容,下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茲——茲——”

彷彿白駒過隙,穿雲過雨,潛靈風螳的身子飛快地從白解身旁一閃而逝,帶出了一片血花,四下飛濺,在光亮之下有種異樣的美感。

白解的肩膀“噗——”的一聲爆裂開來,鮮血淋漓,染紅了半邊臂膀。

“這!這麼快的嗎!?”白解忍着肩上的劇痛,咋舌不已。

剛才那一瞬間,白解根本沒有看清風螳的身影,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身前微風一動,肩上就遭受了重創,關節被深深地切斷,一隻胳膊慘遭殘廢。

看到這血光四射的一幕,四周看台上又發出了隆隆嚎叫,全都在為潛靈風螳的犀利攻擊喝彩。

瓜瓜倒是沒有流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它早就知道潛靈風螳的本事,白解如果體質真的只有這點本事的話,勝利毫無機會。

瓜瓜繼續凝視地看着高台上的白解,打算看看他後面會做出什麼應對。

白解無奈地護着右肩,右手這次算是廢了,即便有力量現在也使不出來。他心神凝聚地盯着遠處潛靈風螳的身影,腦海竭力保持通明,想要看清楚對方下次的攻擊。

彷彿看穿了白解的想法,潛靈風螳停留在原地,一直沒有再發動攻擊,好像在等待着白解做好準備,臉上依然一副陰慘慘的表情。

待白解心神齊靜,準備萬分。潛靈風螳發出咯咯笑聲,眨眼之間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道白光,飛速接近白解。

這一次,白解模糊間看見了風螳的身影,它在白光中疾馳虛幻的身影。

發現它正快速朝自己的左膝襲來,白解心神一緊,腦皮發麻,下一瞬間想將自己的左腿移開,以避鋒芒。

但身體似乎不聽自己使喚,意識剛到腿上,微風蕩蕩,撕裂聲響,疼痛驟起,左膝處就遭受了同樣的重創,一時之間血花四濺,血染煙塵。

白解半跪在地上,面色蒼白,膝蓋處痛苦難耐,全身氣血不斷驟降,身形顫抖不已。

他有些不明白,為何自己剛才已經捕捉到了風螳的攻擊身影,又做出了正確的決定,但還是沒辦法躲開它的攻擊。

難道它的攻擊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思考的瞬間了嗎?

他盯着回到原處的風螳,見它還是那副陰慘慘的面容,似乎自己在它眼中成了它手下的瓮中之鱉,任它隨意揉捻。

看到白解似乎被風螳欺壓得格外凄慘,瓜瓜摸了摸自己蘑菇頭上的綠毛,嘆聲搖頭。看樣子,白解似乎還未明白風螳的攻擊方式和特點,這樣下去,他真的必敗無疑。

趁着風螳攻擊的停止間隙,白解大腦高速地運轉,苦思冥想,思考對策,但腦海中一片混亂,不知道如何才是最正確的應對。

似乎停夠了時間,風螳展着螳螂眼,陰森森地盯着白解身上其他尚且安好的地方,吐着自己細長的舌頭,露出了兇殘的目光,似乎在認真挑選着下一道佐餐。

長舌一收,白光炸閃,風螳又消失在了原地。

電光火石之間,容不得白解再做過多的思考,他必須得選擇一個合適的舉措了。

那就這樣吧,賭了,白解心中暗暗做出決定。

“茲——咔咔——錚!”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白解身旁,光芒中潛藏的鋒芒一閃,一道銳利的刃口,挾着撕裂聲響,朝着白解左肩飛至。

就在那刃口與肩膀接觸的毫釐之間,風聲咋停,血色瀰漫。

白解竟然擋住了這次攻擊!他的左手牢牢地抓住了刃口,雙瞳充滿血絲。

一聲輕嗬之下,白解手臂上勁力一凝,不顧手上深可見骨的傷痕,狠狠地將刀刃給掰了下來,隨意地扔在一邊,“哐啷”聲震驚全場。

白解全身大汗淋漓,呼哧不已,左手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染紅了掌面,但他的神情卻釋然不少。

這風螳的攻擊他終於找到眉目了!

原來這風螳利用的是風的力量。它對風的掌控尤其靈敏,往往靜待白解身體四周的風變得若不可聞的時候,憑藉白駒過隙一般的超快速度,順着微風吹動的方向,發動電光火石一般的攻擊。

所以先前白解才根本無法掌握到風螳的攻擊軌跡,因為風螳的攻擊根本就不能單靠眼睛來確認,還需感應風的變化,來進行合適的反擊。

立在雕像之上的瓜瓜看到白解終於擋住了風螳的攻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倒是更好奇下一步白解將會作出何種反擊。風螳的攻擊可不會一成不變。

收穫了一番信心,白解自信地盯着不遠處的風螳,看着它手腕上不斷滲出的綠色液體,剛才那把綠色短刃就是從那裡給硬生生地掰下來的。

風螳還是一副陰慘慘的樣子,他看着自己不斷滲出綠液的手腕,將其放在自己的嘴巴,嘴貼在上面,表情猙獰的吮吸着那些液體,全身發出一陣劇烈晃動,像發瘋了一樣。

白解看得心神發慌,精神高度緊張,更加小心地注意起身旁的微風起來。

四周煙塵微動,隨着對面風螳的雙臂撲騰,忽然一陣大風在高台上肆虐起來,完全打亂了白解的感應。

霍!這是什麼鬼!

驚詫於風螳的奇異舉動,白解忍着左膝的劇痛站了起來,雙目圓睜地盯着對面。

風聲呼嘯,白光肆虐。

風螳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了一道白光,隨着狂風到處飛馳,在整個高台上不停變換着身影。往往白解剛盯住了它的身影,下一瞬間,它就消失在了那裡,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茲——”

“茲——”

“茲——”

風螳手腕上的短刃發出刺耳的驚鳴聲,每一次響起,都會在白解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沒過多久,白解身上除了左臂還算比較完好,其他地方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染滿白解全身,他身上破碎地衣服布條緊緊地粘在了皮膚上面,看得甚是駭人。

大量失血帶來的暈厥感侵襲着白解的大腦,讓他的眼前冒出了許多燦爛的金星。

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強烈的疼痛感和血腥味稍微喚醒了白解的精神,他清晰地感到自身的力量在快速地消失,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也許,再被攻擊到一次,他就將昏倒在高台上。

怎麼辦呢?我!

彷彿水珠滴落了湖面,細雨淅淅瀝瀝地下着。

忽然,四周看台上的喝彩聲和身體周圍的風聲漸漸地遠離了白解的腦海,他的雙眼止不住地閉上了,心中一片清明。

看到高台上的白解竟然在這般危險的時刻閉上了雙眼,瓜瓜神色一驚,雙目中綠光爆閃,似乎打算做出什麼舉動。

但下一瞬間,它和顧施施都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喀嚓——”

一聲清亮的脆聲,伴着風螳痛苦的哀嚎響起。

“嗷——”

白解的左手,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擒住了風螳的脖子,以一個魁星騰躍的姿勢,將它的脖子夾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白解身子往後一擰,風螳的腦袋和脊背疊成了恐怖的彎曲,關節斷裂破碎的聲音聽得所有觀眾頭皮發麻,不忍直視。

將風螳的脖子擰斷之後,白解氣喘吁吁地躺倒在地上,任由風螳扭曲變形的身子滑落在了一旁。

剛才的那一瞬間,他永遠不敢忘記。

自己竟然忽然之間產生了一種立體的洞察視野,聲音,光線,觸感,全部交融到了一起。

整個高台似乎在自己心中沒有了任何秘密,那每一塊地板,每一寸角落,都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自然,風螳的在自己面前也就完全沒有藏身的地方。

下一瞬間,風螳的位置就被自己給捕捉了出來。接着他輕輕地挪動了下身子,風螳就像飛蛾撲火一般,毫不知情地閃進了自己的懷中,被自己用左手狠狠地擒住了脖子。

不過就這兩瞬間,卻耗盡白解的體力,在給了風螳最後致命的一擊後,他就完全沒了力量,只能躺在高台上,靜靜地仰望變幻莫測的天空。

“吁···吁···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