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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白解才確定,這兩個靈獸蛋應該恢復了正常。ω

見黑大師沒有再開口阻止,白解便將它們裝回了包中。

一旁的方問侯也將那枚透明夾片收了起來,然後將目光移向水槽那邊。

見他們似乎還有別的事情商量,白解便開口向方問侯告辭,和他約定了下領取獎勵的時間,就推門離開了這。

白解剛走出辦公室,正好看到朝這邊走來的熟悉護衛,他手上提着兩個厚厚的皮箱,看上去沉沉的,不知道裝着什麼東西。

白解朝他輕輕點了點頭,便直接走了樓。

辦公室里,方問侯也來到了水槽旁邊,同黑大師一樣,神色專註地盯着那個起伏不定的圓盤。

聽到敲門聲,只是輕輕應了一句。

“進來。”

護衛推門走了進來,“大人,這是您讓我從倉庫里取來的兩份散魂藥劑,質量都是絕品。”

方問侯回頭朝他點了點,示意他將皮箱放下,“把它們放下,然後就可以出去了。”

“是。”護衛依着命令照辦。

在護衛離開以後,黑大師適時轉過頭來,目光移動到兩個皮箱上面。

“不知道方大人想怎麼雕琢裡面的意識?”

方問侯的面色漸漸凝重,“我需要你把意識核心保護住,在我用散魂藥劑進行沖刷的時候,最好能夠完美的將意識核心剝離出來。”

黑大師略微蹙起眉頭,“理論上不算難,但要想將意識核心完美剝離,時間上的花費可就長了。”

方問侯笑着說道:“你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藥劑補給,時間上的花費不要擔心。”

實際上,黑大師卻在思考着另一個問題,那就是方問侯為什麼要將這隻飛禽的意識核心剝離出來?被禁錮在圓盤之中的意識,就是在辟耀山脈中捕獲的靈鳥。這種玉璧形的圓盤,其實就是一種珍貴的禁魂古器,材質非常易碎,所以流傳世間的極少。許多人,估計一輩子都沒見到過這種古器。

似乎察覺到自己思考得太久了,黑大師隨即說道:“那我們就開始吧。”

白解下了大樓,重新回到愁雲慘淡的大堂,猛飛還獨自坐在角落裡,大堂的rénliú比剛才稍微多了一些。

走到猛飛旁邊,他略微抬起腦袋,已經醉得發泡的眼睛,目光迷離地瞧了白解兩眼。

“你···是哪位?”

白解故意在他眼前揚了揚手,“你不認識我了?”

“不認識,不認識。”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白解卻沒有順着他的話語離去,而是一屁股坐到他的對面,將面前的杯子用酒滿上。

“我來陪你喝幾杯吧。”

看到白解朝自己伸出酒杯,他的臉色頓時一變,不禁打了個酒嗝,嘟囔地說道:“我認識你,騙我酒的人!”

白解點點頭,“對,對。我是騙過你酒的人,現在來向你道歉。”

“什麼道歉!我不需要!”他大聲嚷了兩句,“今天你得跟我把酒喝夠,不然就別走了。”

話沒說完,他就端起盛滿的酒杯一飲而下。

“好,今天我陪你不醉不休。”白解也學他一飲而盡。

只不過白解從未喝過酒,這一口咽下,嗓子眼裡立刻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脖頸也變得漲紅一片。

“好酒!”白解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學着書上看到的人物,胡咧咧地稱讚一句。

沒想到,這正和猛飛的心意,他大聲說道:“繼續滿上!”

兩人的對飲,持續到了午夜,此時兩個人都已經醉得不行,惺忪的眼神完全看不到其他東西,就連有人到了身邊也完全沒有意識到。

“他們這是怎麼了?”熟悉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會長大人,他們一直從傍晚喝到了現在,我們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呢!您看該怎麼辦?”

方問侯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讓猛飛的人來把他接走,至於他,就放在我的辦公室里吧。”

“明白了。”

吩咐完後,方問侯便離開了這裡,他還有事情要辦,必須得連夜完成。

第二天一大早,白解被冰涼的狀態驚醒,迷迷糊糊地想要爬起來,卻一骨碌地重重摔倒在地板上,臉部朝下,鼻骨頓時與地板撞得生疼。

身上只有一件薄衣,被子完全在鐵床的另一側,難怪白解剛才被冷意驚醒。

眼神迷離地打量周圍,這裡似乎有些熟悉,貌似在哪裡見過,白解一時沒有想起,待他使勁晃了晃腦袋,精神稍微恢復一些,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身在何處。

他原來在方問侯的辦公室,角落裡擺了一張鐵床,他剛才正好睡在上面。

淡淡的月輝下,房間里安靜無比,只有那擺在旁邊的巨大水槽,能夠聽到些許水聲。

無意識地,白解起身緩步走到水槽旁邊,將臉貼在冰冷的槽壁上,兩眼睜大地盯着裡面。

那個圓盤不再上下起伏,靜靜地懸在水中,表面泛着某種神秘的光華。

白解漸漸痴迷於這種神秘光華,右臂下意識地往上移動,順着水槽邊緣探了進去。

水槽里的藥液非常黏糊,手在裡面移動就和攪着泥漿一樣,迷糊地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圓盤的位置。

就在白解的手指要觸及圓盤表面的瞬間,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完全驚醒了白解。

“你在那幹什麼?!”方問侯語氣嚴厲地問道。

“我······”白解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

方問侯將燈打開,面帶嚴肅地來到水槽旁邊,“這不是你該碰的東西。你的獎勵我已經幫你帶來,你拿上它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白解沒想到方問侯臉色變得這麼快,現在竟然冷着臉要趕他走,雖然他本來就打算儘快離開這裡,但不是以這種方式離開。

只不過,白解剛才的行為的確犯了方問侯的忌諱,方問侯一點情面也不留,將裝有獎勵的空間戒指直接丟給了白解,然後便叫來護衛帶他離開。

直到走出大樓,白解才忽然想起,他還沒有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他想要藉助高鵠市的交通工具前往重郡市。

不過,方問侯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就在大樓外面的大草坪上,就停着一艘小型的三翼月舟,護衛直接把白解領到了這裡。

迷迷糊糊地登上月舟,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存在,聽到白解的腳步聲,循聲往這邊看來,不過看到睡眼惺忪,滿身酒氣的白解,大都略顯厭惡地皺了皺眉,心裡生怕白解往這邊走來。

白解不是完全沒有恢復意識,自然看得出那些人眼中的厭惡,隨意掃了一圈,沒想到竟然發現一位熟人,便朝這邊走了過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邊。

黑大師不經意地往白解這邊瞟了一眼,眼神里也露出同樣的厭惡,正想將白解從旁邊趕走,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到了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白解似乎是本趟月舟的最後一位客人,就在他上來不久,艙門開始關閉,發動機起火預熱。

只聽到“轟”的一聲,白解感到渾身猛地震顫了一下,月舟便像一隻鸞鳥一樣,一飛衝天,拖着長長的白色尾光,穿過了星辰防禦帶的保護範圍。

十個小時以後,一艘如戰爭堡壘一樣的遠航月舟上,白解神色清醒地看着窗外掠過的朵朵黑雲,身旁站着那位身材微胖的黑大師。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月舟也可以變成戰爭堡壘,像這樣毫無顧忌地進出異獸群。”

窗外的朵朵黑雲,原來是一群群的黑甲蝗獸,相較於在高鵠市外看到的蝗獸群,重郡市周圍的蝗獸群看起來更加強大兇猛,陣型也顯得更加整齊有序。

“你應該很少出遠門吧,這種月舟堡壘是發生獸災的時候,通行疆域之間的主要手段,足以抵擋住千萬量級的獸群襲擊。就算是王侯級異獸,兩三下間也毀滅不了它。”

這種月舟堡壘或許真的是huáguó的戰略儲備之一,只有在發生獸災這樣的大災害時,才會得以顯露出來。相較而言,白解見到的重型運載月舟,還真的算不上什麼了。

“不過,你為什麼要邀請我加入你們的組織,我對你們的黑羊研修會不太了解。”

在重郡市登上這艘月舟堡壘以後,黑大師便主動找上了白解,邀請他加入什麼黑羊研究會。

白解自是一口拒絕了邀請,但這位黑大師似乎不打算放棄,一直跟在了白解旁邊。

“我們黑羊研修會不是那種牟利組織,我們的目的,是想要讓精神體系的研究發展到更深的程度。”黑大師面色肅然地解釋着。

“精神體系的研究?”白解產生了一些好奇,“這麼說,你們組織里的人都是精神系的能力者?”

黑大師搖了搖頭,“精神系的能力者萬中無一,我們怎麼可能都是精神系的能力者,但是我們組織里的所有人,都是精神體系的擁躉,相信有朝一日,精神系能力者一定可以成為最強大的能力系。“

聽完黑大師聲情並茂的話語,白解不禁有些意動,正在思考的時候,廣播里忽然傳來了警迅的聲音。

“各位旅客請注意,各位旅客請注意,請大家馬上回到房間,月舟即將跨越疆域交界處,請不要在外面休息逗留,以免不小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