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何遠還在想事兒的時候，唐朵朵的小腦袋湊了過來。

她順着何遠的視線，眼睛落在幾個身姿婀娜的空姐身上。

“我還以為你在幹什麼，原來你偷偷摸摸盯着別人空姐看。”唐朵朵皺起了小鼻子

何遠按着唐朵朵的腦袋，把她推了回去。

唐朵朵一副小胳膊小短腿的模樣，根本抵擋不了何遠。

“行了行了，什麼偷看，小屁孩兒懂什麼。”何遠不耐煩道。

“切，看了就看了嘛，裝什麼裝，你當初還不是經常偷跟在我後面。”唐朵朵雙手環抱，一副不屑的模樣。

“誰偷跟在你後面了，那只是剛巧碰到。”何遠不可能承認這種事兒。

“行行行，你沒有好了吧。”唐朵朵翻了個白眼，一副“我信你個糟老頭子”的語氣。

何遠和唐朵朵在那裡“鬥嘴”，唐老則是坐在裡面，隔着那個小小的窗戶，朝着外面看去。

“這就是坐飛機啊……”唐老嘴裡喃喃道。

“怎麼了唐老。”何遠湊過去，朝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隨口問道。

不過飛機上的窗戶實在太小了，何遠除了一片白色，什麼也沒看到。

“啊，沒，沒什麼。”唐老聽到聲音，連忙縮了回來，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道，“第一次坐飛機，感覺有些緊張。”

“沒事兒的，其實飛機也就那樣，除了速度快點，沒比火車好到哪裡去。”何遠安慰道。

何遠這是說真話。

以前他經常出差，最常選的通行方式就是飛機。

那個時候何遠想的也很簡單，一個是飛機比較快，第二個是非節假日的話，飛機打折下來比高鐵更便宜。

可是出差多了之後，何遠覺得這也得分情況。

有些城市，比如從北京到成都，坐高鐵要十四個小時，而飛機一般是兩到三個小時左右，自然是選飛機比較快。

但如果是到杭州的話，就要考慮到杭州的交通問題。

杭州的機場是沒有地鐵線的，從機場到市區，要不打車，要不坐大巴。

而蕭山機場的大巴，大多數都是按班次發車的，要是時間不對，你還得在那裡等班次。而如果是打車的話，價格太貴，從機場到濱江寶龍那邊都得七十多塊了，如果是要去西湖，基本得要百來塊起步。

再把機場的往返時間都算上的話，坐飛機並不比坐高鐵來的快多少。

所以自從順風車下架之後，何遠去杭州就不怎麼敢打車了。

相等價位的情況下，何遠寧願選擇坐高鐵。

“你說，這麼大一個鐵疙瘩，是怎麼飛起來的，我們不會飛一半就掉下去吧？”唐老一臉擔心道。

何遠有些哭笑不得。

剛坐飛機那會兒，何遠也這麼擔心過。

不過在知道座位底下沒有降落傘後，何遠就再也沒有這種擔心了。

不敢想不敢想，自己這麼烏鴉嘴，萬一幻想成真了呢。

“沒事兒的唐老，飛機很安全，你看新聞上，啥時候見到飛機出事兒了？”何遠道。

“怎麼沒有，之前不就有個叫什麼，叫什麼馬航的……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唐老一聽這個，立馬來了精神。

何遠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自己幹嘛提這種事兒。

不知道人的天性就是抬杠嗎。

“這樣吧唐老，我們今天還要趕很多路，後面還累着呢。您先睡會兒，等地兒到了，我再叫您？”何遠連忙打斷唐老。

幸好他們坐的是viP座位，旁邊的乘客還沒有上來。

要是在普通座位上，那四面八方的乘客，還不得用眼神戳死他們。

“那個，服務員，麻煩過來一下。”何遠揮了揮手，召喚不遠處的空姐。

雖然坐了這麼多次飛機，但他還是第一次主動招呼空姐，下意識的就跟在飯館裡點菜一樣，叫了一句“服務員”。

一旁的唐朵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空姐估計也是身經百戰，聽到這麼個聲音，竟然也能知道是在叫她。

就看見她邁着優雅的身姿走了過來，微微彎下身子，親切的對何遠道：“您好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

“有點冷，麻煩幫我拿三條毯子，再拿三個靠墊。”

也不知道何遠運氣好，還是不好，他叫來的那個空姐，正好是他覺得眼熟的那個人。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何遠也不敢太相信自己的記憶。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跟對方打招呼。

“好的先生，麻煩您稍等一下。”空姐客氣的說了一句，然後邁着她那雙筆直的大長腿，搖曳着身姿去給何遠拿東西去了。

“喂，你剛才是不是看的就是她啊。”

等空姐離開後，唐朵朵的小腦袋再次冒了出來。

“我說，你成天就關注這些亂七八糟的嗎。”何遠看了唐朵朵一眼。

“男女之間的事兒，怎麼能叫亂七八糟，難不成你還不談戀愛了？”唐朵朵斜着眼睛看了何遠一眼。

“別看到一個女人就想那種事兒，你是個女生，又不是泰迪。”何遠回懟。

“泰迪挺好的，多有特色。等等，你別轉移話題，要我說啊，你要真喜歡的話就去追啊，不行就強上，大不了就去坐牢，你連強女干都不敢，還怎麼說你喜歡她？”唐朵朵在那裡掰着手指，瞎出主意。

何遠也看出來了，這丫頭嘴上說沒事兒，其實還是興奮跟緊張，跟何遠說話的時候身子還一抖一抖的，簡直停不下來。

“閉嘴吧你，你要沒什麼事兒就趕緊睡覺，一會兒有的你折騰的。”何遠伸出根手指，抵住唐朵朵的小腦袋，將她摁回了位置上。

“切，你就比我大了一二三四五……十來歲，裝什麼裝。”唐朵朵“哼”了一聲，坐回位置上，但沒過多久，她就又不安分起來，從一旁拉了本zázh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空姐很快拿着小毯子和靠墊過來了。

何遠幫着將毯子和靠墊給唐老弄好，自己和唐朵朵也分了一套，然後跟空姐道了聲謝。

空姐微笑着說了一句“不客氣”，然後繼續去做自己的事兒了。

何遠一看，對方應該是沒有認出自己，也就打消了之前那個念頭。

他拿出手機，又刷了會兒2048，在飛機快要起飛的時候關掉手機，把毯子往上一拉，蓋在身上，枕着靠枕就睡了過去。

清晨的飛機比較平穩。

整個過程中，何遠只感到輕微的上升，和下降的感覺。

不像晚上的航班，何遠每次坐的時候，基本上都會遇到氣流。

好幾次波動的太厲害，何遠都擔心是不是飛機要散架了，甚至還在心裡寫好了遺書，猶豫要不要打開手機把消息發送出去。

唐老倒是表現出一些不適，尤其是在上升過程中，他緊握着扶手，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一樣。

幸好，這種感覺只持續了一會兒，當飛機開始平穩飛行之後，他就放鬆下來。

經過這麼一陣折騰之後，唐老也有點累了，就着礦泉水吃了點葯後，他也蓋着毯子，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期間，飛機上開始發餐。

川航不愧是川航，很有四川人的傳統。

那發的東西，才叫一個多，而且還有好幾種食物備選。

味道肯定比不上本地小吃，但作為機上的食物，已經完爆很多其他hángkōng了。

發到何遠他們這邊的時候，何遠看到唐老在睡覺，朝着空姐搖了搖手，示意他們不要。

唐朵朵倒是有些好奇，主動接過，吃了兩口之後感覺一般般，但還是一口一口的都吃完了。

何遠不無惡意的猜想，她是不是以為航班上發的東西都必須得吃完。

反正他當初是這麼覺得的。

等到飛機降落，滑行完畢之後，何遠第一時間打開了手機。

剛剛開機，一條親切的旅遊短信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何遠揭開安全帶，將唐老叫醒，示意他們要下機了。

唐朵朵倒是沒睡覺，她從出門的時候開始，就一直精神抖擻。見到何遠開始起身，她第一個從座位上跳了出來，開始拿行李。

在幾個空姐彎着凹凸有致的身子，對各位旅客表示感謝之後，艙門打開，大家可以下機了。

因為坐在前排，所以何遠他們是第一批下機的。

何遠背着背包，一手擰着行李箱，讓一旁的唐朵朵空出手來去攙扶老人。

“你知道我們三個看起來像什麼嗎？”何遠對着唐朵朵問了一句。

“像什麼？”唐朵朵一臉不解。

“活脫脫的祖孫三代。”何遠道。

唐朵朵眨了眨眼睛，突然反應過來：“操！”

她一腳朝何遠踹去，被何遠一個閃身，躲了開來。

我把你當哥哥，你居然想當我父親？

“朵朵，幹什麼呢，注意禮貌。”一旁的唐老連忙喝止唐朵朵。

唐朵朵一臉忿忿不平，背着唐老，衝著何遠做了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

從通道到了大廳之後，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

雖然是工作日，但首都依舊人來人往，絲毫看不到冷清的樣子。

“這麼多人啊。”唐朵朵望着四周，一副目不暇接的樣子，眼睛都快看花了。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