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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戰士們夜裡不行軍。

這是因為在沼澤里摸黑行軍是相當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掉隊然後出事……就像之前所說的,沼澤地里到處都是於泥“陷阱”,旁邊有人的話那很簡單,只要拋去繩索就可以輕鬆將人救出來。但如果沒人就只有等死。

所以這世界有時很奇怪,就差一根繩索,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針對這一點,蘇軍士兵甚至還開起了玩笑:

庫濟亞是三班班長,哥薩克人,戰士們通常叫他哥薩克。

事實上,三班大多都是哥薩克人。

說起哥薩克,很容易就想到哥薩克騎兵。但以前哥薩克騎兵是勇士並不代表現在的哥薩克人也同樣如此。

他們往往是部隊里一些不穩定的因素,因為他們會團結在一起欺負其它地區的士兵,偷東西、惡作劇、讓別人難受卻僅僅只是為了尋開心。

有時就連排長普卡雷夫都不得不對他們的所做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天傍晚,舒爾卡和阿加塔一起跟着部隊前進,在轉過一座小山丘時突然看到哥薩克和他的兩個部下正奮力的拉扯一根繩索,另一端已深在泥潭裡。

哥薩克甚至還大叫:“快幫忙,熱伊爾多夫掉進‘陷阱’里了!”

舒爾卡和阿加塔不由分說的就上前幫忙,等舒爾卡弄了一身泥水好不容易將繩索拉上來,卻發現繩索的另一端綁着一塊大石頭。

哥薩克和幾個部下哈哈大笑。

“英雄舒爾卡!”哥薩克嘲諷道:“他們都說你聰明,但你一定沒想到這個吧!”

“庫濟亞同志!”舒爾卡拍了拍身上的泥水站起身來,說:“你一定聽過狼來的故事吧!”

“不,我沒聽過!”哥薩克回答:“你想講故事給我們聽嗎?”

幾個哥薩克人再次笑了起來。

“不,我沒興趣講故事!”舒爾卡說:“我只想說,你們就像那個故事裡喊‘狼來了’的小孩,無聊、幼稚、愚蠢!”

這話讓哥薩克有些不高興了,他沉下了臉走到舒爾卡面前,帶着挑畔的目光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舒爾卡,他靠得很近,以至於舒爾卡都能聞到他的口臭味。

“你是在說我嗎,舒爾卡?”哥薩克問。

“是的,庫濟亞!”舒爾卡迎上哥薩克的目光,回答:“說的就是你,還有你的部下。”

如果是在以前,舒爾卡可能會息事寧人,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在經歷過戰場上的生生死死後,舒爾卡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變化……類似現在這樣的事不過就是件小事,他根本就沒有把哥薩克的威脅當一回事。

哥薩克一揮手,他的部下就圍了上來。

正如之前所說的,哥薩克騎兵是勇士,但現在的哥薩克並非如此,他們喜歡以多勝少。

但舒爾卡的部下也不甘示弱,馬上站在舒爾卡身後。

如果僅僅只是舒爾卡的部下的話,哥薩克還不會退縮,因為哥薩克人個個人高馬大,打架時佔盡便宜,這也是哥薩克敢挑畔舒爾卡的原因。

問題是站在舒爾卡身後的不只是他的部下,還有許多人自願加了進來,瞬間就把哥薩克一行人給包圍了。

哥薩克一看形勢不妙,想打退堂鼓又找不到台階下,一時愣在那表情十分尷尬。

這時加夫里洛夫少校聽到消息從前頭返回,隔遠了就衝著這邊叫道:“你們如果有力氣打架,不如繞着沼澤地跑兩圈?”

哥薩克找到了借口,他向舒爾卡揮了揮拳頭,說:“算你走運,舒爾卡!”

然後就灰溜溜的帶着部下想藉機走開。

但加夫里洛夫少校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通訊兵在他耳邊小聲的報告剛才發生的事。

加夫里洛夫少校聽完後臉色沉了沉,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哥薩克的衣領,說道:“你這個傢伙,如果再讓我知道你玩這種把戲,我就會把你綁在繩子上丟到沼澤里,聽明白了嗎?”

“是,少校同志!”哥薩克回答。

“還有,別找舒爾卡麻煩!”加夫里洛夫少校不屑的將哥薩克推倒在地,並且衝著他的一群部下叫道:“雖然我們是部隊,但難道你們一定都不記得舒爾卡救了我們所有人?你們不僅沒有感謝,卻想對他動手?如果你們有這個膽量,儘管試試,我不會攔着你們!”

有人在旁回應道:“少校,是你救了他們!”

“哦,是的!”加夫里洛夫少校點頭道:“我應該遲一點再來!”

周圍傳來蘇軍士兵們的一陣笑聲,哥薩克一干人瞬間就被孤立了。

這可以說是意料之外,也可以說是意料之中。

說是意料之外,是因為舒爾卡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站在自己一邊,這其中有許多人甚至只是見過面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說是意料之中,則是因為現在情況與之前已完全不同:

之前是和平時期,其它地區的兵不像哥薩克人那樣可以團結在一起,所以只能任由他們欺負不敢聲張,這使哥薩克這個小團體也可以在軍隊里作威作福。

但戰爭爆發後就不一樣了,在德軍的催化下所有的戰士都為生存而團結在一起,這種團結可以輕易的打垮哥薩克這種小團體,更不用說還有像舒爾卡這個戰鬥英雄的領導。

從那之後,哥薩克就意識到以前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規則不一樣、勢力也重新洗牌,要想重新奪取主導權,就只有在戰場上對敵人好勇鬥狠而不是自己人。

“舒爾卡!”加夫里洛夫少校板著臉對舒爾卡說:“以後碰到這樣的情況,你應該向我報告,明白嗎?”

“可是少校……”舒爾想kàngyì,因為打小報告雖然有用,但卻會被士兵看不起。

“沒有可是!”加夫里洛夫少校說:“這是命令!”

“是,少校!”舒爾卡不得不應聲。

隨後加夫里洛夫少校才解釋道:“你知道在這到處都是病菌的地方負傷有多危險嗎?而且我們還缺乏藥物!我不會冒這個險,否則下一次就沒人把我們從德國人的包圍圈裡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