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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藍袍修士眼看范九齡就要拿出傳家寶,做最後的掙扎,卻陡然一個修士出現。怒火中燒,藍袍修士立刻全力攻伐,逼的范九齡連連後退。

此時此刻,范九齡已經是困獸之鬥,即便他再拚命,也已經傷勢不輕,藍袍修士只要防禦好其臨死反撲,避免和其同歸於盡,那麼昔日仇怨就能得報。

所以此時被人介入其中,絕對不能容忍。而風若虛手中提着唐小貝出現,卻並未直接出手,反而開口道:“吆,的確是三對一,周小友,不妨你來出手,畢竟之前可是你帶的路。”

月沉香秀眉微皺,就要出手,畢竟這傢伙吃醋是因為自己,心中暗惱,卻被周浩制止,“月姐,還是我來吧!”

周浩出手,面對金丹境修士,哪怕金丹巔峰修士,此時也已輕鬆無比,開靈境,看似氣息不顯,和金丹境修士一般無二,但兩者在本質上已經完全不同。

開靈境的修為,即便是在靈域之中,對於可以練就內世界的修士來說,在周浩這樣的年紀,根本是不可能的,而那些靈根屬性越少的修士,本身煉成內世界就是一種比全屬性靈根修士,更稀有的存在。

一般而言,以周浩這種資質的修士,想要完成內世界靈魄開靈,至少需要百載以上時間,而但靈根或者幾種靈根的修士,相對要短,但那也是犧牲了底蘊和威力而成的次品。

所以周浩此時出手,更多的是適應內世界之力,雖說火鸞靈魄蘇醒成型,但其終究只是七種靈魄之一,所能駕馭的世界之力,不足其中兩成,這還是主體支持之下才能達成。

火焰飛舞,烈焰吞吐,一瞬間方圓數十丈內,一片炙熱難耐,火鸞靈魄化身而出,結合世界之力,瞬間讓這一方天地成了火域。不說藍袍修士三人,就是范九齡也被這烈焰籠罩其中。

“好精純的火焰。”修士修行,不單只是修鍊本身擁有的靈根屬性相對的靈力,以己及人,對於靈力的感知大體相通,哪怕自身不具備其他屬性靈力,但感知其中精純,還是很簡單的。

月沉香和風若虛,可不是什麼無識之輩,本身出身名門,又得先天青木本源之力潤澤,自身靈力何其精純,而且因為先天本源之故,對五行靈力的感知更加敏銳,周浩出手不凡,立刻讓兩人震驚。

這還只是置身世界之力以外,而置身其中的范九齡和藍袍修士四人,更是驚駭欲絕。

“閣下,此事與您有何關係,還請划出道來,說不得只是一場誤會。”

藍袍修士和其他兩個幫手,立刻停下攻勢,聯袂警惕周浩,至於范九齡,亡命廝殺並非沒有代價,驟然停止,卻是顧不得身上如山的壓力和四周烈焰焚體,連忙拿出靈藥恢復。

周浩也是此時方才發現,隨着時間的推移,火鸞靈魄和世界之力的逐漸圓融,其威能不斷增強,這不是修為的增長,而是源自火焰之道和內世界大道的契合,是一種如同天地大道的法則之力,只要周浩不斷施展和熟悉,這種道則發展而來的戰力,將進一步開發出來,終有一日會達到一個恐怖境界,哪怕還只是開靈境,但單憑此就可以正面對抗元嬰境修士,而不需要施展其他有損根基的手段,強行拔高實力,來應對危機。

“幾位,今日周某和朋友找這位道友有事,看在都是修士一脈,不若給在下一點薄面,今日暫且打住,有什麼恩仇來日方長,不知可否?”

周浩也不囉嗦,直接向藍袍修士三人講出目的,也不怕對方駁面子。

這……藍袍修士面色難看,但卻只是眨眼之間,便已經開口道:“好,既然道友替這老鬼求情,今日暫且放下就是。”

“范老鬼,希望你日後好運,別再被我候到機會,哼!”

周浩眼見藍袍修士三人憤憤離去,也不以為意,修行處處皆際遇,或許是好處,亦或是壞處,得寶交友自是欣喜歡愉,但錯失良機結下恩怨也是在所難免,犯不着因為一場梁子,就把對方斬盡殺絕,得饒人處且饒人,只要自己實力夠,不斷超越,那些仇人最終也只能望影興嘆。

世界之力緩緩消散,然而火鸞靈魄之力散盡之時,眼前三處往日里平常無奇的石墩,卻透出蒙蒙寶光。不單是眼前三處石墩,似乎整個浮龍墩中大小石墩,都正在蘇醒一般。

月沉香,風若虛都是一驚,特別是恢復平穩的范九齡,更是瞬間雙目圓睜,驚愕,欣喜,悲切,似乎壓抑了一生的情緒在此刻化為洪流宣洩。

“哈哈哈哈,哈哈,開啟了,就要開啟了,傳說是真的。”范九齡顧不上只是穩定的傷勢,暴喜跳躍,卻又小心翼翼,靠近那蒙蒙微光,一雙粗糙手掌,想要靠近去仔細撫摸,卻又硬生生忍耐下來。

似乎那是什麼了不得的珍寶一般,甚至連對他有着救命之恩的周浩三人,都沒有多餘心情去理會,好在他瘋癲若狂,被風若虛救下的唐小貝卻不傻,看着身旁神色漸冷,心狠手辣的風若虛,立刻跑步上前。

啪,也不管對方修為可以情意捻滅自己,掄圓巴掌,對着范九齡後背就是一掌。也或許真是多年夙願乍得親見,一生一死之間心智迷亂,居然被一掌拍實,普通一生座倒在地。

噗!隨即一口逆血噴涌而出,差點嚇死唐小貝,“哎,老范頭,你可別死,我沒使勁打你呀!”

“對,肯定是之前那傢伙下的毒手,三位前輩,這可不怪我呀!”

這話卻是對周浩三人說的,生怕風若虛一個不高興,再給自己一巴掌,想想佔據的修為和身子骨,哪能受得起對方一掌,好懸沒當場哭出聲來。

“咳咳咳,小貝,老子還沒死,你這混賬,居然敢對老頭子下手了?啊!我就說你小子不懷好意,一直跟着我,是惦記老子儲物袋裡的令牌嗎?哼哼……”

一陣急劇的咳嗽聲,在唐小貝身後悠悠傳出,接着就是范九齡那熟悉的聲音,這才把胡言亂語的唐小貝驚醒,連忙回頭。

“嗚嗚嗚,嚇死我了,范爺你沒死,沒死就好……”

浮龍墩震動,相隔數百里外,一道道溝壑中,無盡的霧氣蒸騰噴涌,彷彿無數妖獸湧出洞穴,迅速向四野蔓延。

另外兩個方向,幾乎在同一時刻,一處處山石崩碎,陷落,激蕩起無數煙塵,一個個隱約可見的巨坑在煙塵中若隱若現,彷彿有巨獸在其中掙扎。

數千里外,一處雲巔之上,暈頭轉向,正自懊惱的飛魚道人,陡然神魂之中一陣輕顫,似乎有某種東西,被喚醒一般,那種難以言述的心顫,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范爺,是這幾位前輩趕走了那人,幾位前輩有事詢問,只要你把知道的,告訴幾位前輩,咱們就沒事了。”

“什麼事?你小子不會是怕死,把老范賣了吧!”范九齡疑惑問道,轉目望向周浩幾人。

眼前之變,讓周浩心中詫異,但更多的卻是不喜,此時此刻,他所心焦的,是趕路返回西凌大陸,自己漂泊數載,雲磊又意外來到此地,留下敏兒一人,照顧養母雪娘。

西凌大陸戰亂迭起,敏兒資質一般,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於心難安,如今雲磊被困天衍宗,不可能隨意離開,而自己更是惹了不少麻煩,而且走到一處,就總是招惹麻煩,所以此時此刻,哪怕重寶擺在眼前,機緣俯首可拾,周浩也沒有絲毫心情。

也不管,風,月兩人神色,直接開口問道:“這位道友,此前這位小友曾言,道友熟悉這克欽之原極深之地,我等意外闖入其中,想儘快離去,故請道友做個嚮導,報酬道友盡可開口,必不讓道友失望。”

周浩可以說誠心誠意,甚至不惜允諾條件由對方開,但范九齡卻不以為意,一生的追尋,一世的守候,如今終見契機,什麼樣的條件,也不會讓他放棄。

“道友心情范某理解,但這克欽之原極深之地,離去必須特定時機,特定地點,雖說只要細心尋找,總能找到出路,但卻需要耗費大量時間。”

說著范九齡四處眺望,繼續說道:“原本道友救在下於困境之中,給道友帶路毫無問題,然而道友請看,浮龍墩異變已起,機緣不刻即現,恕老朽無禮,不能放下一生所求,送道友離去。”

周浩眉頭一皺,只見范九齡話音剛落,伸手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摸出一枚小巧玲瓏的玉質令牌,卻不見施展靈力激活,或者說,范九齡只是擁有者,但對玉牌卻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彷彿有所感應一般,周浩眼中,那哪裡是一枚什麼令牌,而是一道契約符籙,只不過等級極高,而在丹田世界中,周浩所擁有的那枚令符,終於有了反應。

光華繚繞中,彷彿被激活了一般,一道道繁奧莫測的符文,在令牌上方匯聚,逐漸顯露出一篇完全的章節,只不過也只是部分,顯露出的顏色,則是淡金之色,彷彿一柄利劍,橫跨嗡鳴,似乎在慶祝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