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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天剛走出異族工會就聽到身後似乎有人在叫他,他望過去一看,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身着哈瑞斯先鋒軍制服的女兵在向他揮手。

“怎麼了?”

“我們統領讓我來請您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在奧斯特都城的城西有一幢非常高大氣派的三層小樓,老遠伊天就看見了那巨大的招牌,驛館兩個大字懸掛在屋檐之下,非常的惹人眼,而這時鳳老早就在大門口候着了。

“鳳統領,這怎麼回事啊!”伊天在鳳的帶領下來到了位於三樓的一個房間里。

“剛剛收到了利爾城的信息,我父親讓我暫時在奧斯特都城駐紮。”

“是出什麼事了嗎?”伊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具體我也不清楚,信上說讓我帶兵在此駐守,還說我二姐隨後就會到。”鳳此時也是一臉的疑惑,按理說如果沒什麼大事的話父親是不會讓自己在其他城市駐紮的。雖然從名義上來說,哈瑞斯軍團擁有在瓦雷亞同盟內任一國家的駐紮權,但實際上除了戰時以外,哈瑞斯軍團從未在任何一座城邦或是一個國家駐軍過。畢竟這麼強悍的一支武裝,無論駐軍在哪裡都會引起當地統治者的猜忌和恐慌的,而如今父親不僅一紙書信讓自己駐軍,還竟然把二姐也派過來了,這其中必有緣由。

“那統領你這叫我來所為何事啊!”

“你之前在綠林城邦和我說過的那事,或許和父親讓我駐軍在此這件事其中有關聯。”

“什麼關聯?”

“我抵達這裡的時候曾經讓衛隊護送重傷員去救醫,但沒想到的是這都城內的所有醫館竟然都關門了,甚至說連那些可以配置到藥物的店鋪也一起停業了。”

“還有這事嗎?”

“這奧斯特都城可是瓦雷亞西部最大的城市,不可能所有的醫館都統一停業,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奧斯特都城的統治者有意為之的。”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奧斯特城主就算權力再大也不可能讓所有的醫館歇業,或許這一切都是那個大商會在從中作梗。”鳳猜測到。

伊天一點就通了,對呀!卡普亞商會可是大陸上最大的綜合性商會,其中它很大一部分經營就涉及到醫藥業,特別是在瓦雷亞這種情況更加明顯,幾乎同盟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醫館藥鋪都有卡普亞的身影,這樣就能說通了,為什麼偌大的奧斯特都城內會沒有一家正在營業的醫館。

“就是他們!我估計這只是他們試探性的一招,真正的浪潮還在後面。”伊天此時並沒有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陷入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了。

“那怎麼辦?”鳳有些慌亂了,要知道平時軍中大小事都是她大姐和二姐拿主意的,她可從沒遇到過這種局面。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總歸有解決的辦法。”

※※※※※※※※※※※※

夜幕低垂,藍月昏暗,此時的奧斯特都城已經進入了深夜,通明的燈火早已熄滅,整個都城的居民都進入到了夢鄉之中。中央大道兩旁的魔法火炬孜孜不倦地釋放着光明,除了這裡以外,都城的其餘部分都被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灰暗的天空中星光點點,雖然空中藍月高懸,但依然不足以穿透這片厚厚的黑暗。

都城以西是驛站的區域,在這片區域內大大小小的坐落着七八棟的房子,其中由於哈瑞斯先鋒軍的到來,驛館區域騰出了三棟大樓來給先鋒軍安置,除此以外驛館區域就再沒有任何的人煙了,看來這段時間來往奧斯特都城的部隊不多啊。

雖然已經入夜,但先鋒軍已經按照慣例分派了士兵守衛在外,分三道崗來回替換,不過即便如此鳳還是始終睡不安穩,下午和伊天的一番討論之後她內心始終有一塊大石高高的吊著,無法落地,她就期盼着自己的二姐能夠早點抵達,那樣自己才有個主心骨。

此時的夜空中,藍月漸漸隱入了雲層中,原先的點點星光此時竟然也慢慢黯淡下去了,空中的雲層雖然看上去還是非常的淡薄,就像輕紗一般,但怪就怪在雖然它如薄紗般透徹,但月光卻始終無法穿透。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縷縷流雲開始了異變,一絲絲暗色的物質逐漸從雲中擴散了開來,很快便遮住了大半個天空,這點微小的變化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人們已經在夢中沉睡着,過不多時,整個天幕都被這絲暗色物質佔領了,天空就像被破了一層油墨一般,暗的讓人害怕。

一個守衛的先鋒軍將士似乎覺察出了異像,她抬頭仰望,不過入眼的除了黑暗就別無他物了,她盯着天幕看了數秒便又收回了目光,畢竟此時已經是下半夜了,天空黑點似乎也說的通。

黑沉沉的天幕似乎有靈性一樣,在等待了許久之後它又開始了異變,一條條極其細微的裂縫出現在呢天幕之中,很快細小的裂縫中便投射除了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

一陣寒風吹過,好幾個先鋒軍將士都紛紛打起了噴嚏,這天氣變的也太快了吧,明明剛剛還是暖和的,怎麼現在就這麼冷了。這些平日里極為謹慎的哈瑞斯軍士們並沒有發現出現在她們頭頂上的異像,那原本細微的裂縫此刻已經變的很寬了,一絲絲血紅色的物質不停的從雲端中傾瀉而下,很快便已經覆蓋了整個驛館區域了。

守衛的先鋒軍們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即將到來的危險,大片大片的紅線從驛站樓房處着陸,然後順着屋脊遊走到了屋檐邊上,又從屋檐上徑直攀爬到了女兵們身上,最後迅速滲入到了她們的體內,整個過程無聲無息也無痛,短短數秒鐘的時間,負責守衛的十幾個女兵便都被這絲血紅給滲透了。

只是片刻之後癥狀便開始顯現了,一個、兩個、三個幾乎所有的守衛士兵們都感覺到了身體的瘙癢,起初她們還是輕輕的撓騷,但隨着她們撓的幅度越大,癥狀也越來越嚴重了,那種發自內心的癢快要把她們折磨的發瘋了。

一個女兵實在是不堪忍受這噬心的癢,所幸直接把外衫給脫掉了,只留下了一件小小的內衣,這時所有女兵的目光都集中在到了這名女兵身上,她們震驚的發現這名女兵的背後,原本細膩光滑的皮膚此刻竟然裂出了十幾道口子,鮮血不停的從裂口中流出。

“啊!!!”其中一個女兵終於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那名女兵發瘋一樣的摸向自己後背,但誰也沒想到的是,那從開裂的傷口中流出的並非是鮮血,而是一條條血紅色的絲狀蠕蟲,這一下徹底把這名女兵給嚇傻了。

看着手上掛着的七八條血絲狀,而且還在蠕動着的蟲卵,女兵死命的揮舞着雙手,將這些噁心的蟲子通通甩到地上。不過她遠遠低估了這些蠕蟲,被甩到地上的蠕蟲轉瞬間便又躥到了女兵的腿上,從她褲子的縫隙中一下子又進入了她的身體。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女兵剛剛接觸蠕蟲的那隻手就已經腫脹起來了,而且數秒之後那腫脹起來的小包便慢慢破開了,露出了森森白骨以及寄居在內的數十條白色小蟲。小蟲們一出世便開始了瘋狂的覓食,它們迅速的遊走着,依附在女兵的手臂上、身上、臉上、腿上,反正只要是有肉的地方都沒有放過,它們死死的叮着,拚命的吸食着女兵的血和肉。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場的十幾個女兵體內都爆出了大量的白色蠕蟲,在這個過程中女兵們其實是感覺不到痛苦的,不過那爆出的血肉和隨之而來的白色蠕蟲卻擊潰了她們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嘶吼聲、慘叫聲在這片驛站區域內回蕩着。

當驛站內的士兵聽到喊叫聲衝出來的時候,呈現在眼前的一切絕對是她們這輩子的夢魘,那十幾名女兵身上此刻已經遍布了一層乳白色的蠕蟲,那不停蠕動着的蟲兒絕對能觸動任何一個人深藏內心的恐懼。

在先鋒軍肉眼看不見的地方,那些細小的白色蟲兒通過耳朵、鼻孔、眼球鑽進了這十幾名女兵的腦袋裡,大肆啃食着她們脆弱的腦神經和腦髓,這使得這些可憐的女兵們徹底陷入了癲狂。她們一邊嘶吼着,一邊抽出身上的匕首或是長劍瘋狂的砍向自己的手臂,手起刀落小半截胳膊便被削了下來,但詭異的是整過程中竟然沒有一點鮮血流出,隨着那半截胳膊落地,女兵的斷口處紛紛湧出了一大團一大團瘋狂蠕動着的白色蟲子,那些蟲兒在地上扭曲着,不一會兒便又頭尾相連,然後再一次的滲入到了女兵殘存的軀體中去了。

衝出來的先鋒軍們面對眼前的這副場景,紛紛停下了腳步,她們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戰友們慢慢被這些白色蠕蟲吞噬殆盡,而她們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