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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梅五人站在道路一旁,正一起觀望城南奔來的隊伍。葉青梅心中奇怪,心想,這大虎關是邊關重地,雖然現在北蠻被滅,重要性大不如從前,可是畢竟也是一處交通要道,城門的守軍,怎麼會讓人就這麼直接衝進城來。

這時,聽到身邊老卒大喊一聲“戰將軍”,心中猛然記起,前番路過岩蘭城時,在酒店中聽小二介紹過鎮北軍情況,其中騎兵統領好像就是姓戰。葉青梅想着,莫非這人,就是鎮北軍的那名戰姓大將不成?

葉青梅猜得不錯,此人正是戰清風。

這戰清風,在奇襲北蠻的戰役中,帶着一支偏師,千里突進,取得了赫赫戰功。一時間,戰清風的名字隨着鎮北軍的戰績,傳遍天下各國朝廷。

獲此不世奇功,天佑帝自然大喜過望。前不久在朝堂之上,魏國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封賞朝會,天佑帝下旨,給戰清風加官進爵,成為李庭芝帥鎮北軍南下後,新鎮北軍的代理總管。

雖然戰清風現在還只是暫代總管之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要過得幾個月,這番調動完畢,這代理二字,遲早是要去掉的。

戰清風被任命為岩蘭城大營代理總管後,只在大梁城休息了三天,就辭別了天佑皇帝,帶着自己的一百親兵日夜兼程,趕往岩蘭城。

之所以走得這麼急,是因為戰清風新官上任,深感責任重大。他久居邊關,深知北蠻情況,在朝廷之中絕大多數欣喜若狂,認為北境大局已定之時,他卻清醒地認識到,北蠻初定,朝廷就把鎮北軍主力調往了南方,把軍中宿將分派各地,這實際上是操之過急的。

戰清風認為,現在北部邊地,事實上,已經成了近三十年來,最虛弱的時候。

戰清風知道,北蠻看似已經平定,實際上還是有幾個部落躲過了官軍的打擊,逃進了北地的各處深山老林之中。

前幾個月,北方大雪,缺衣少糧的北蠻余部還不足為慮。可是,現在夏天已至,北蠻殘餘勢力,經歷了戰火和寒冬雙層打擊,一定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這時的北蠻殘部,就像臨死前的餓狼一樣,更富攻擊性,他們一旦南下,只怕會更加瘋狂。

有鑒於此,戰清風不敢在大梁城久待,急急忙忙地就往岩蘭城趕。

戰清風於五天前,回到了岩蘭城。

剛回大營,戰清風就接見了所有校尉以上將領,帶回了朝廷給予的封賞命令。

一時之間,全軍上下,一片歡欣鼓舞。

一番慶祝之後,戰清風又立刻嚴肅軍紀,借故懲罰了幾名犯事的士卒,對各營進行了考核和檢閱。

一番恩威並施之後,戰清風整頓岩蘭城防務基本完畢,正在尋思是否到黑水河一線巡查一下,就接到了北方草原守將張良棟的密信。

密信之中,張良棟向他訴說了在北海城遇見了殺侄仇人之事。信中又說,那人武藝高強,自己不是敵手云云。

戰清風見信後,也是好一番斟酌。

他想,自己剛剛擔心北蠻殘部出來興風作浪,就收到了張良棟傳來的消息,前番在大虎關鬧事的神秘黑衣人就出現在海公公的隊伍之中。

李大帥在進攻黑風峽谷時,北蠻營中是走脫了許多神秘黑衣人的。那些人武功高強,似乎是中原武林中人的路數。後來,同樣的黑衣人又襲擊了一隊押運俘虜的士兵,劫走了黑水部的重要人員。

戰清風與當時攻略黑水森林的羽無憑的關係極好,在羽無憑的口中,聽說了這些事情,再一聯繫到在大虎關闖關而出的青衣瞎子,心中頓時就懷疑起來。

戰清風新官上任,又剛剛主持北方大局,生怕這時出什麼紕漏。他一想起自己對北蠻余部很可能會孤注一擲的判斷,對張良棟的這封信,就十分看重起來。

於是,今天一清早,戰清風就帶着一隊親兵趕往了這大虎關。一則,他想巡查下黑水河一線的防務,二則,他也存了去會一會信中所說的青衣少年,到底是多厲害的高手。

戰清風帶着親兵,來到大虎關南門,見關防的州軍一個個東倒西歪,防備十分鬆懈,心中就隱隱不快,於是他也不待州軍通報,直接就讓親兵開路,闖進了關中,直奔小校場而去。

戰清風剛剛進了城門,正想着事情,往北沿着街道疾馳,突然就聽到有人高喊,提到了自己。

戰清風立刻就往那處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名青衣蒙面人,和他手中牽着的小女孩。

他心中存了成見,再一細看,又瞅着了藍河,見這人生得一副蠻人模樣,心中就更加篤定了幾分。

戰清風見這三人離南門如此之近,以為這三人是要離開海公公的使團,過關混進魏國腹地,頓時心中一股殺意湧起,當即大喝一聲:“來人,把這幾人拿下!”

前頭開路的十幾名親兵一聽,立刻調轉馬頭,往戰清風所知的方向衝去。

戰清風身後,也殺出幾騎,往那處合圍而去。

陪同葉青梅三人的老卒見着戰清風,奔來就有些激動和擔心,想着是否要回營通報給自家大人。誰知他們還沒拿定主意,就聽見戰清風大喊要人來捉拿他們,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犯了戰將軍的忌諱,心中立刻就又驚又恐起來。

其中一人比較靈泛,張口高喊:“自己人!自己人!我們是岩蘭城駐紮此地的州軍!”

那些親兵可不會管他們是否真是州軍中人,只是沉默着往他們這邊衝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奔來就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幾名親兵就把手中的馬刀架了過來。

這些親兵,見對方才五個人,有老有少,瞎的瞎,幼的幼,心中並不如何緊張,以為自己這些人一圍上去,自然是手到擒來。

誰知道,除開那兩名州軍模樣的老卒立刻束手就擒以外,其他三人中,那名白袍蠻人模樣的青年只是一個後跳,就退出了他們的包圍。

而那名小姑娘更是毫不害怕,面不改色地望着自己這些人。

而那名青衣蒙面,貌似瞎子的人,一提手中的鐵棍,就往沖在最前面的三匹馬上的親兵掄去。

那三人只覺握刀的手臂一麻,虎口一痛,五指不自覺的就鬆了開來,手中的佩刀就嗖的一聲,脫手而出。

這三人頓時一呆,這才看到那青衣蒙面人手中握着的是一根鐵釺。

五竹一鐵釺砸開了像自己揮來的三口刀,這才一帶手中葉青梅,飛快地退出五步遠,站到了藍河的身邊。

那些親兵都是一呆,旋即齊聲大喊一聲,再次催馬,又往他們三人這邊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