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欽最後還是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地離開了。
等肖欽帶着兩名小廝離開,葉青梅正式開始教上杉虎槍法。
葉青梅把手中短槍扔回上杉虎手中。
上杉虎慌忙接住。
葉青梅說:”我與你有緣,今日就把我學會的一路上古槍法傳給你。
我這路槍法,據說是上古一位很有名的大將所創,喚作飄雪梨花槍,共162式......“
接下來三天,葉青梅一直在院中教上杉虎槍法。
這三天之中,肖欽再沒有過來吵鬧,除開肖夫人每日過來噓寒問暖一番,連肖恩都失了蹤跡。據肖夫人說,是外出公幹,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三天之中,藍河又來拜訪了一次。藍河見葉青梅在傳授上杉虎槍法,很自覺地就離開了。
在練武的間隙,葉青梅了解了上杉虎的身世。
原來這上杉虎,是一名孤兒,一出生,就成了黑水部完顏氏一名貴族的奴隸。
他的母親,原來是黑水部一支高車部落首領的幼女。八年前,完顏氏給高車氏下達最後通牒,要求高車部落向完顏氏臣服,被高車部落首領拒絕。
結果完顏氏糾集幾個已經臣服的部落,夜襲高車部落營地,高車部落大敗,從此族滅。
上杉虎的母親被俘,被完顏氏首領賞賜給手下一名貴族,成為了那名貴族的家奴。
後來,上杉虎出生,因為是奴隸的兒子,沒有名分地位,飽受凌辱。四歲的時候,上杉虎的母親憂憤而死。一日,他遇見了一位中原人。那人喜穿白衣,善使長槍,一日在他主人家做客,在席間,上杉虎為那人倒酒,被他相中,問主人要了過去,收為弟子,給他取名胡兒,傳授了一年槍法。
去年發生草原戰爭,上杉虎趁亂逃出了部落。他流落在森林之中,被一頭母狼收留,成為了狼群的一員。
今年夏天,他隨狼群外出覓食,卻落了單。正在尋找回狼窩的道路的時候,途中遇見了一頭猛虎,被逼到了一棵杉樹之上。
正在生死存亡之際,他被路過的肖恩所救,被帶回了中原,被肖恩收為義子,因不喜胡兒的名字,為他取名上杉虎。
他被肖恩撿到的時候,只有6歲,已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於是肖恩就以他們入關的那一天,六月十九日,作為上杉虎的生日。
葉青梅聽完上杉虎的訴說,心中不勝唏噓。她看着上杉虎,心想,也是個可憐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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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後,葉青梅把162式飄雪梨花槍全部教給了上杉虎。
其實葉青梅並不算一個好的老師,這路槍法,她自己的功力並不高,很多地方只會練,卻不會講,也不是很耐煩多講。
虧得上杉虎槍法已經有了基礎,連蒙帶猜地把這路槍法囫圇記住了。
這一天,下午,日已西斜,金色的光輝打在海棠院的桂花樹上。葉青梅如往常一般,站在走廊里,看上杉虎練習槍法。
上杉虎使完一路完整的“飄雪梨花槍”,欣喜地狂奔過來,喊着:“梅子姐姐,我終於學會了!”
葉青梅蹦下台階,迎了上去。她拍了拍上杉虎的肩膀,說道:“不錯,學得很快!”
“謝謝姐姐!”上杉虎真誠地感激道:“姐姐厲害,教得好!”
葉青梅心中微囧,咳嗽了兩聲,說道:“既然你已經把招式記下來了,就不必再天天來海棠院。你自去練習,以後每三天來找我一次,姐姐我要考考你練習的情況。”
“好勒!”上杉虎重重地點了點頭,答應着說道。
“去吧,”葉青梅又拍了拍他肩頭,說道:“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嗯!姐姐再見。”上杉虎向葉青梅施禮告別,把短槍往肩上一扛,轉身離開了海棠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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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葉青梅牽着五竹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葉青梅坐在床沿上,兩隻腳懸在空中,一盪一盪地。她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對站在面前的五竹說道:“竹子,算日子,皇帝老子的聖旨應該要下了,怎麼現在還沒有消息呢?”
五竹漠然無語,很快,突然說道:“有人阻止。”
“應該是吧?”葉青梅苦笑着說道:“我要不做這個勞什子聖女,只怕還不好把玉兒姐姐救出來呢。”
“多此一舉。”五竹冷冷說道。
葉青梅看了五竹一眼,奇道:“怎麼,你有辦法?”
“小菜一碟。”五竹擺了擺手中的鐵釺,說道。
葉青梅氣結,說道:“竹子,姐姐知道你厲害,可是武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姐姐我不能總是跟你被人攆來攆去吧!姐姐我,可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呢。”
五竹不做聲。
葉青梅又想了一會兒,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算了,不多想了。實在不行,也只能靠你了。”
五竹還是不做聲。
“去吧,去吧。”葉青梅嘟起小嘴,嗔道:“真沒勁兒!你去休息吧。姐姐我自己再想會事情。”
晚上,葉青梅又做了很多夢。她夢見了松枝玉兒,在篝火旁疾速旋轉跳躍;她夢見了一群狼,帶着一個小男孩,在林海雪原間跋涉,追逐獵物;她夢見了許多的屍骨,胳膊搭成的架子,一張骷髏樣的圓臉,幽幽地望着自己。
葉青梅嚇了一跳,拚命想醒來,可是怎麼也醒不來她拚命地奔跑着,在一片幽暗的密林中。
後來,她跑不動了,只能在樹木間一腳一腳地走。這是什麼樹?是故鄉的楓樹啊!
江對面的山上,長着漫山的楓樹。秋風剛一起,楓葉就開始泛黃,變紅,隨着一陣一陣風,落下一批又一批葉子,冬天變成了光禿禿的樹杈。
葉青梅從滿樹的綠意,走到紅葉似火的風中,又走到了凄涼冰冷的寒冬。
她在荒無人煙的野外,一腳一腳的,走了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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