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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碾鐵皮的磙子給壓的,兩條腿連骨頭都給碾成粉末,我用針灸mázuì,也只能減輕他一部分的痛苦。”

張學聖說著指了指他身上的銀針,這樣的痛苦完全超出人的承受能力,病人能活着到這都讓他驚訝。

“我來試試,先讓人安靜下來。”高山說著上前,取出一根銀針按住病人的腦門讓他冷靜,用zhēncì入他的腦戶穴。

銀zhēncì入後,病人掙扎的動作明顯停下,瞳孔逐步恢復正常,氣息也漸漸的平靜。

腦戶穴是人體大穴,能夠致人昏迷,在百會穴後4.5寸。尋常人千萬不能亂碰,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傷害到大腦神經,造成抽搐、癱瘓、呼吸絮亂。嚴重的會造成中樞神經壓迫,甚至出現腦死亡的情況。

看到病人已經平靜下來,高山伸手把針取了出來,誰知剛拔出一半,病人閉上的眼皮就又睜開。

高山一看把針有扎了回去,以針度氣的為他放鬆大腦經絡,讓意識逐漸昏睡。

這個過程持續了10分鐘的樣子,高山才把針báchūlái。

別看他現在真氣如龍,體內偶有雷鳴之音,但真氣卻一點也不狂躁,反倒是很溫和。

形成周天遊走全身時,身體內的每寸都受到真氣的溫潤,正是潤身境的明顯表現。

“這雙腿是保不住了,怎麼不送附一院?而送到我們這邊來了?”高山為病人診脈之後,有些好奇的問了起來,今天這種情況真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平日這種病人是不會有人送過來的。

“誰知道,是警察送來的,可能是離着近吧!”張學聖剛只忙着處理病人,警察說了句‘等會再來’就走了,他到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找鋸子吧。”高山沉吟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腿是肯定保不住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果斷一點。

這經脈不是壞死,是直接讓碾的跟血肉骨渣融在一起,除非是神仙,否則誰來也沒用。現在就看能不能保住他這條命,這麼嚴重也不見有家屬來,也不知道是家裡沒人,還是現在也不清楚情況。

“推到手術室。”高山讓人把東西帶上,和張學聖一塊把人推到手術室。

醫院的手術室長期不用,別管是醫生還是護士,都差不多快忘了。這突然要上手術室,搞得慌慌張張的,高山卻不管他們的準備,站在手術台前急促道:“驗血,準備血漿,請華醫生和唐醫生過來。”

等到華宇和唐胖子趕到的時候,高山和張學聖已經開始了。鋸齒對着還完好的骨肉往下切,所有碾碎壞死的不能留下半點,唐胖子負責以按摩理療的手法讓病人肌肉放鬆,穩定他的心脈。

華宇和張學聖配合,為病人縫合傷口,最好能保持末端經絡的活性,起碼好了別讓留下的大腿根也不能動了。

切割的動作很快,結束後高山把病床上跟爛肉般的雙腿扔進旁邊的醫療桶里,眾人就開始為善後忙碌起來。

“唉,你們不能進,不能進,醫生正在裡面進行手術……”

“娃啊,我的娃啊……”

“孩兒他爹,哎喲,我的神啊,這可怎麼活呀……”

吵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開始還以為是病人家屬情緒失控太激動了,可聽着聽着就不對勁了。

啪!

響亮的聲音傳來,“你們怎麼還打人,保安,保安……”

“打人,打人都是輕的,我家娃好好上着班,怎麼就到你們醫院來了,還要把腿給切了,誰讓你們切的……”

“我不活了,不活了...大夥都來評評理,這是什麼醫院,沒有家屬簽字就把人腿給割了,我男人沒了腿,以後的日子可咋辦啊!”

“啊~”豪亮的一嗓子,差點把周圍的人都給嚇死。

陪在老頭旁邊的老太太直接撅了過去,現場又是一陣混亂,幸好保安過來維持了秩序。

“往後退,都冷靜點……”保安冷靜有序的說道。

“你們繼續,我出去看看。”發現外面的吵鬧聲還未結束,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高山脫下手術服就往外走。高山剛打開手術室大門。就看到田莉的淚水一下就流出來了。臉上滿是委屈道:“院長。”

“我看看。”挪開她捂着臉的手,清楚的五指印就在臉上,都發青了,這是把吃奶勁都用上了。再一看田莉的嘴角也破了,眼睛裡閃着淚光,高山伸手在她的臂彎、背部和耳廓後下方輕輕揉捏着。說來也奇怪,隨着高山的揉捏,臉上的淤青竟逐漸消退。

“還疼嗎?”發現臉上的淤血都化開,高山這才鬆開手。

“不疼了,謝謝院長。”田莉用袖子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的說道。

“裝什麼裝,這是裝給誰看呢!就蹭了一下,有多嚴重,我看看有多嚴重。”穿着白舊工裝的老人吵嚷着沖了上來,高山把田莉攔在身後,擋在他的面前。

“有什麼事和我說。”高山平靜的說道。

“你是院長...是院長?”看到高山點頭,老頭猛地沖向他,面目猙獰,用殺人的語氣喊道:“我的娃,你把我家娃咋了?”

“把我男人交出來,你個黑心肝的,是不是你們醫院給弄得,所以想毀了證據,趕緊把人腿給割了,我跟你拼了。”

後面坐地上撒潑的婦女也沖了過來,幸好保安這會就守到旁邊,連忙伸手給攔了下來,“別動手,有話說話,別動手。”

保安一邊勸着,心裡也是憋屈的不行,好心好意的給你把人救了,連個醫藥費啥的都沒見着,就為了把命留下。這會倒好,田護士挨了一巴掌不說,還訛上他們醫院裡。

“你們要是想說,那就冷靜聽我說,要是不想說,大門在那邊,出去等冷靜了再回來。”高山指着大門的方向冷冷說道。

難過激動這他能理解,可張口就把屎盆子往醫院頭上扣,這種人他理解不了,也不需要理解。實事求是,是什麼就是什麼,要是他們的責任,不用他們鬧,醫院也會承擔。

不是他們的,你就是威脅要上吊,我也絕不承認。要是來個人這麼一威脅,醫院就得妥協,以後還有誰敢當醫生,誰還敢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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