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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鼓聲響起,第三場比賽拉開帷幕。

兩隊的弟子陸續入場,姜書璃作為替補隊員上場,凌澤二班關注她的人除了同是替補上場並給安排跟住姜書璃的女弟子李微外,自然還有目露憤憤的曹月,然而除了這兩個人外,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六皇子李煦。

日頭正曬,李煦在日光下微眯着眸,略帶深思地看向走在最後的窈窕身影。

張乾和謝平淵都留意到了李煦的不同。張乾摸摸下巴,作為凌澤二班的班長,剛才在做策略討論時候他已經分析過凌澤一班可能的替補人員就是姜書璃,並且把姜書璃的情況給同窗們講解過。

“姜書璃,練氣二層,蹴鞠水平中等,不足為懼,”張乾還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麼說的,“只要李微跟緊她就成。”

那麼,六皇子這麼關注地看着姜書璃,是什麼原因呢?

兩大伴讀都帶着困惑看了過去。

只見那一身黑色武服將纖細修長的身軀包裹着,纖腰上系著雪白絲帶,看起來不盈一握。本來就白皙細緻的臉龐在黑衣下映襯得更加白嫩透亮,五官長得精緻柔美,最為出眾的是一身溫婉大方的氣度。

莫非,六皇子是看上了這姑娘?張乾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打動,連忙在自己腦海里挖掘姜書璃的信息,“姜姑娘是長寧侯府嫡出的長孫女,聽說從小就熟悉琴棋書畫,溫柔婉約,備受長輩推崇。”

謝平淵一聽,立即就明白了張乾的意思,心頭念轉,補充道,“她娘親是歐陽府的嫡女,歐陽燁最疼這個表妹。”

“好了,”李煦瞥了一眼他倆,打住了他們的話頭,“第三場開始了,不容有輸。”

他關注姜書璃,不是因為姜書璃是個美人,身為皇子,他在宮裡什麼美人沒見過,環肥燕瘦,比比皆是。姜書璃雖說長得好看,但如今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半大姑娘,還沒完全長開,仍沒到傾城之姿的級別。

李煦其實是在評估、審視姜書璃。他好奇的是這個女子為什麼會引起他睿皇叔的注意。

他很清楚地記得,滄離宗弟子複選那日,睿皇叔曾數次用探究的目光打量過姜書璃。姜書璃,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那對世事漠不關心的皇叔注意的?

第三場比賽開始了。

凌澤一班經過了兩場比賽的磨合,彼此間的熟悉度直線上升。

其實大家心頭的理念非常一致,有機會就傳球給周嘉瑩,入球率高達九成,實在不行就傳給錢亮或者洪浪,入球率能保持五成左右,真要是自己跑到了球眼網前,就自己射球,雖然射中的幾率低於三成。

姜書璃雖然因為家裡的事情有點魂不守舍,但是兩場比賽看下來,也明白這個規則。

而盯守她的李微,在身體靈活度和奔跑速度上比她遜色不少,經過幾番試探,姜書璃心中大定。

她不急不緩地盯着全場,因為並不是核心人員,所以場上的人員對她的防心並不重。姜書璃在二三線的位置游離跑動,慢慢朝球眼網東北角方向跑過去。

這邊球眼網前,周嘉瑩和蘭海花正激烈地搶着球,大多數隊員也漸漸往她們倆身邊聚集過去,蘭海花見態勢不好,索性不再爭搶,一腳將球勾起,往場外方向高空射去。

這是要放棄這個球的意思了。

姜書璃見狀,心下暗道好機會,回頭撇了眼被她帶着疲於奔命的李微,嘴角微勾,扭身一閃,三下兩下躥了出去。

眼見球快要飛出了界線,姜書璃腳下發力,如箭離弦般朝球的方向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轉瞬功夫,姜書璃就追到球邊,轉身一個拐腳勾,將球救回場中。

此時周嘉瑩和蘭海花均已朝她狂奔過來,姜書璃腳下控球,正瞅准周嘉瑩打算把球踢過去,忽地伴隨耳邊一陣風聲,一道黑影朝她整個人撲了過來。

猝不及防地,姜書璃就這麼被人撲倒在地。

蹴鞠中摔倒本不是多大的事情,姜書璃倒地之時也未做他想,正要起身的剎那,忽然感覺腰間一動,低頭一看,一隻手正在拉扯她的腰帶!

姜書璃不由得心中大怒,伸手拉住腰帶卻感覺對方力氣比她大上許多,蹴鞠比賽不能使用練氣,身為女子她的力氣自然比不過男子,況且是一個居心叵測的男子!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在這蹴鞠比賽中拉開她的腰帶,讓她的名聲盡毀?絕對不能讓他得手!也不知是不是爆發的怒氣,姜書璃正準備奮力抬腳踢去,忽然見那男子一聲慘呼往邊上翻滾了出去。

顧不得看那男弟子為啥滾到一邊,姜書璃轉身正面撲倒在地,伸手迅速將腰帶重新拉好,待她爬起身來的時候,場上的弟子們都奔跑圍了過來。

最先跑過來的是周嘉瑩,跟着是蘭海花。她們倆都看到了那個男弟子撲倒姜書璃,還意圖伸手拉扯她的腰帶。

周嘉瑩護在姜書璃身側,憤怒地指着倒地的男弟子,“你是故意過來撞書璃的!”

那位男弟子叫付攀,此時滿面痛苦地蜷縮着身子,表情真切得讓人不得不以為受害者是他。

“是他撞的書璃!”凌澤一班許多同窗弟子齊聲吼道,方才姜書璃救球,所有人目光都在她身上,自然不可能錯看。就連凌澤二班也沒有人站出來為付攀說話,畢竟他們也都同樣看在眼裡。甚至心裡偷偷懷疑付攀是不是怕被尚夫子判出局而佯裝受傷。

尚夫子匆匆跑了過來,先看了眼姜書璃,見她沒什麼事情,才蹲下探向付攀。

“腳踝的經脈斷了,”尚夫子皺眉,付攀撞倒姜書璃他也看在眼裡,並且很確定兩人都沒有運氣,付攀這腳踝經脈斷裂,非練氣者難以瞬間為之。他搖搖頭,深思地再看向姜書璃,招手喚她過來。

“你們倆且講講方才的情況。”

“他撞倒我,”姜書璃冷靜下來,簡要地描述了當時的狀況,並沒有提及付攀拉扯她腰帶的事情,“然後他突然向旁邊滾倒,我連忙站起來,之後就這樣了。”

付攀咬咬牙,目光閃爍了一下,手指着姜書璃攀扯道,“是她偷襲我!一定是她用練氣打斷了我的經脈!尚夫子,請您替弟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