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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出乎秦琳預料,與楊耀宗的談話很順利,效果也不錯。

如果楊耀宗真要破罐子破摔,那才是讓秦琳頭疼的。

“耀宗,老師呢,希望你從今往後,做一個好學生,你能做到嗎?”

楊耀宗眨巴着眼睛,雖然很艱難,但他還是回答了,“能!”

秦琳心中有一種滿滿的成就感,輕輕拍了拍楊耀宗的腦袋,“這就對了嘛,回去上課吧。”

相比於教導出成績優異的學生,能夠將楊耀宗這樣的學生引導走出歧途,那種成就感更讓秦琳滿足。

現如今的她,不僅僅是三年級班主任兼語文老師,而是石窠村中心小學的校長,着眼點也不再是一個班級,而是一個學校。

看着楊耀宗走回教室,他長舒了一口氣,緩步走回教師辦公室。

剛一進教師辦公室,馬國邦迎上前來,“秦校長,一會有鎮上領導來學校視察,讓你做好接待工作。”

“鎮領導來視察?”秦琳走馬上任之後,就有鎮上領導蒞臨視察,她苦笑了一下,看樣子也沒有什麼好事,多半是來看看她這位年輕人,對校長這個職位吃不吃得消。

半個小時左右,村長秦振華,帶着一行四名穿着黑西褲白襯衫的鎮領導,走進了石窠村中心小學。

儘管秦琳向來不太喜歡和這些領導班子打交道,但是,身為校長,又避不開,只好硬着頭皮,去迎接這些鎮上的領導。

鎮領導一行剛一到辦公室門口,秦琳笑臉相迎,“各位領導,蒞臨我校視察,有何不足之處,望各位領導批評指正!”

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齡四十五上下,板寸頭,國字臉,絡腮鬍,但鬍鬚颳得乾乾淨淨,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鏡,他打量了幾眼秦琳,轉而問村長秦振華,“老秦,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秦校長?你的千金啊?”

秦振華點了點頭,笑着應道:“鎮長,是啊,她就是小女秦琳。”

“哎呀呀,了不得了,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吶,想不到秦校長這麼年輕。”中年男子伸手與秦琳握手,“秦校長,您好!我是方建軍。”

秦振華連忙從旁補充道:“琳丫頭,他是我們方鎮長。”

秦琳自然聽說過鎮長之名,微微一笑,“方鎮長,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瞧瞧,不但年輕,還很謙虛,不錯、不錯嘛!”方建軍哈哈笑着誇讚道,“秦校長,您呢,不必謙虛,我們此行來石窠村中心小學的目的,是專門來向您取經的。”

向我取經?秦琳一個大寫的懵逼,不是領導視察,然後,做一番思想政治工作?

“鎮長,您這話說得讓我受寵若驚啊,我不過一介教書匠,在這偏僻的山旮旯里,能有什麼經呢,還望鎮長您多多賜教才是!”

秦琳對這些官場上的套話,也是聽過不少,也就附和着道。

“哈哈哈,秦校長,可能您還不知道,有一位香港的大歌星,專程給鎮長辦公室寫了信件,誇讚您的才華,並且她決定捐贈三十萬,建一條村級公路,直通石窠村,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方建軍笑着說道。

秦琳震驚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建軍,又看向其餘的幾位隨行領導以及村長秦振華,眾人紛紛點頭,對秦琳是一種崇拜尊敬的態度。

“香港的大歌星?鎮長,您是說蔡依依?”在香港的歌星,除了蔡依依,秦琳也想不到第二個人。

“是啊,蔡小姐說,你在石窠村做教師,實在是辱沒了你的才華,我和其他幾位領導商量,想把你調到鎮上,不知你個人的意願……”

不等鎮長方建軍說完,秦琳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鎮長,承蒙錯愛,我呢,還是喜歡教書育人,而且,目前一兩年,我還是想繼續擔任石窠村中心小學的老師。”

方建軍尷尬一笑,隨即坦然說道:“無妨,我們尊重你的意願。”

“各位領導,快請進辦公室里坐!”秦琳忙將方建軍一行引入教師辦公室就坐。

剛一坐定,方建軍環顧了一圈辦公室,“石窠村中心小學的教學環境,着實太簡陋了,實在辛苦諸位老師了。”

他話鋒一轉,“不過,慶幸蔡小姐給咱們學校贊助,蓋建了新的教學樓。”

“是啊,多虧蔡小姐的捐贈。”秦振華也是附和道。

方建軍依次給秦琳介紹了一下,“秦校長,這幾位呢,都是鎮領導班子,鎮教育局長郭賢良、鎮經濟開發局長田源、鎮交通局長夏祥和。”

秦琳一一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幾位局長也是對秦琳表示了敬佩。

其實,此時秦琳滿腦子裡,全是蔡依依,看來,之前送她的十一首歌,她回到香港發行個人專輯後,一定是獲得了成功。

只要這些歌傳頌,成為經典,對蔡依依在歌壇上來說,必定會奠定不可撼動的基礎,從此她的歌壇前程,將是開掛一樣。

“秦校長,冒昧問一個私密的問題,你與蔡小姐是怎麼認識的?是以前的故交,是大學的同學?”方建軍忍不住打聽起關於蔡依依的事兒。

秦琳淡然一笑,搖了搖頭,“我與蔡小姐之前也是素昧謀面,只是,想着石窠村中心小學教學環境過於艱難,於是,我寫了一篇文章,發到新聞媒體、電台電視等等,向社會求贊助。後來,蔡小姐突然來了石窠村,說是看到了文章,決定給我們學校捐贈蓋建教學樓。”

方建軍以及其餘幾位局長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賢良你們幾位,聽聽,這就是辦法,遇到困難,迎難而上。而不是一味埋怨牢騷,只要肯動腦子,辦法總比困難多。”

“秦校長,像你這麼一位大學本科畢業,來石窠村這麼偏遠的地區教書,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鎮教育局長郭賢良問。

秦琳心裡真叫千萬隻草泥馬在奔騰,如果不是該死的重生,我會回到這兒?你們是真不知道,別人童年是幸福的快樂時光,而我是噩夢,一個縈繞了幾十年的噩夢,石窠村就是我噩夢的地方,我能有什麼原因?

“郭局長,要說什麼原因,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個人覺得,作為教育工作者,得有些家國情懷,若是我們每個人都盯着城市,都盯着環境優越,那麼,像石窠村這樣貧困山區的教育如何提升上去?貧寒子弟如何走出大山,落後地區如何得以發展建設?”

“啪啪啪!”

一說完,鎮長方建軍率先鼓掌,稱讚道:“秦校長這番話,醍醐灌頂,家國情懷,犧牲奉獻精神,值得我們每一位同志學習。”

秦琳這番話,可不是假大空,說的是實情。

在90年代,像石窠村這樣的偏僻山旮旯,小學教育哪有什麼大學生,一個小學畢業的,都能夠站在講台上,甚至是多認識一些字,以“掃除文盲”的標準,都能夠成為石窠村中心小學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