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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不理會她,他微微加速,使摩托車與凌琪的車平行,然後快速俯身過來拉車門。凌琪吃了一驚,幾乎下意識地將車門鎖了。

白澤的臉色一變,凌琪沒想到他抬手直接將車窗給砸了!

正當白澤打算從車窗跳進來時,“砰”的一聲,什麼東西打在了車身上。他猛地看向後面的那輛車。

凌琪嚇得不輕,他們分明是不想讓白澤上車。

“愣着幹什麼?快把安全帶解開!”白澤來不及去管後面那輛車,大聲朝凌琪說。

前面是一個緊急彎道,以現在的車速根本沒可能轉過去,直接衝下去就是海灣了。

外面,風噗噗作響,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凌琪突然放了手,盯住他大聲說:“你來我雖然很生氣,但其實……我心裡還是高興的。還有,別把我的屍體帶回去!”

她徐徐閉上了眼睛。

風聲很大,但她知道白澤一定聽見了!

突然,“嘭”的一聲,感覺什麼東西砸在了車子引擎蓋上。

凌琪本能睜開眼睛,見白澤不知道什麼時候擋在了她的車頭前,似乎想憑一己之力將車逼停。

可是車速太快了,凌琪甚至能情緒地聽見白澤的鞋子在地上高速摩擦的聲音,那樣刺耳又瘮人!

“白澤快走開!”

凌琪記得自己只來得及大叫一聲,車子終於還是沒能停下來,直接衝出了彎道,隨後急速往下,墜向大海。

她看見白澤被壓在車頭下,被一同帶下懸崖……

很多話在嘴邊,凌琪想罵人,想哭,可是一切都來得那麼快,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再看白澤一眼……

“噗通”一聲巨響,浪花濺得很高很高。

懸崖邊,一輛黑色轎車徐徐停了下來。

秦川景子下車皺眉看着下面泛白的水花:“本來還以為騙他出來還需要費點力氣,沒想到他竟然死也不願意放手。”

六子拿出手機說:“都拍下來了,這次老闆不會再怪罪了。劉家那邊……”

秦川景子似乎這才回過神來,冷冷說:“讓他把那個姓劉的老女人殺了再回來複命!”

六子吃了一驚:“為什麼?”

秦川景子彷彿聽到了笑話,目光深沉微寒:“不留活口不一直是我們的規矩嗎”

她又看了眼懸崖下面,此時的海面已經漸漸趨於平靜。

“走吧。”她轉身朝車子走去。

……

無邊無際的冰冷包裹住了凌琪,她是最怕水的人,那種想逃逃不掉,想叫叫不出的感覺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可是有一個人影朝她游來,這種感覺像極了那天她在樓下掉下河時,白澤跳下來的樣子。

凌琪不由自主地朝他伸出手去。

可是,她清楚地感覺到手頂到了擋風玻璃……

渾身很熱,熱得不行。

迷迷糊糊似乎整個人被放入了冰窖里,舒服又安心。

恍惚中,似乎總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可她就是沒辦法睜開眼睛。

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耳邊一直有鬧鈴在叫,滴滴滴,循環地叫,擾得人心煩不已。

凌琪揮舞着手想關掉它,卻總是失敗。

滴滴滴——

又開始了!

她咬牙切齒想要罵人,卻在那一刻,心中一個激靈,這不是鬧鈴,是白澤身上的警報器!

對了,白澤跟着她一起掉進了海中,還被車頭壓着!

“白澤!”凌琪一聲驚叫坐了起來,大約是躺了太久的緣故,頭暈目眩,難受得想吐。

“你醒了?”一側有人過來,近了才看清楚真的是白澤!

他渾身上下的衣服破了好幾處,但人看起來倒是沒事。凌琪想起來了,他的身體有很強的自愈能力,自是她不能比的,因為此刻,她不僅頭痛,渾身上下都痛。

“別亂動,從懸崖上掉下來衝力不小,你有內傷,需要好好休養。”他扶她躺下,解釋說,“懸崖太高,你現在的情況不容易上去,正好懸崖下有個岩洞。”

凌琪怔怔望着他:“你一直都在?”

“都在。”他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為什麼呢?”凌琪的視線糊了,“你原本可以不掉下來的。”

明顯看到他有些遲疑。

凌琪突然很生氣,也不知道究竟在氣什麼:“我已經和你劃清界限了,你就不該再來招惹我,從今往後你就護着你的修言難道不好嗎?”

“我只是……不想再後悔而已。”白澤突然這樣來了一句。

“後悔什麼?”

凌琪追着他問,他卻不再回答,只抬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鬆了口氣說:“還好退燒了。”

凌琪這才發現,他手錶發出的警報聲不是停止了,上面的燈一直在跳,是被他關了聲音。

她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他在叫你。”

“我知道。”

“你……不走嗎?”

“不能走。”他認真看着她說,“一天一夜,你的情況很危險,若是有幸被人發現,他們也會送你去醫院,你的情況,一旦入院建檔,被更多人知道就不好辦了。”

凌琪的眼眶一熱:“那……你的修言呢,不重要了嗎?”

“修言很重要,但是……”白澤一頓,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顧公館那邊也十分危急,可他卻還是選擇留了下來,是因為在他內心深處還是做出了選擇嗎?

這就是修言說的“本能”嗎?

白澤正發愣,手臂突然被人拉住,他才回頭就見凌琪吻了上來!

他的眼睛撐大。

凌琪乾脆抱住了他,狠狠地吻他!

離開顧公館的一周,她心裡一直都是生氣的,直到那天他跟着她掉下來,直到此時此刻,她如果還要無謂地生氣,那就真的太傻了!

活了兩千多年本來就已經是怪物了,連同性戀都已經從千年的時光到如今變得合法,況且始終把顧修言擺在人生第一位的白澤都為了她拋下那一個了,她難道還怕一場跨種族的愛情嗎!

是不是同類又怎麼樣,她又為什麼要自怨自艾地去在乎!

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凌琪狠狠地拭去,隨後,她一把將早已目瞪口呆的白澤推開,哭着笑:“我已經沒事了,你趕緊走,回你的顧公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