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澈帶着人手偷偷趕來之時，便見冥初塵的金絲玉扇已經毀在凌白手上，他身上的鮮血更是透過衣袍直接滴落在地上，地面上血跡斑斑，看起來觸目驚心。

而凌白蘊含著驚天氣勢的一掌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帶着磅礴氣勢朝冥初塵的胸口拍去。

“老混蛋，你給老子住手……”蘇澈怒吼一聲，身體如離弦的箭一般，疾速朝兩人飛去。

可任憑他的速度再快，也終究隔了段距離，眼見凌白的一掌就要落在冥初塵身上，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擋在冥初塵身前，為他接下了凌白這毀天滅地的一掌。

冥初塵接住莫修衍倒下的身體，眸光微沉，“辰王，莫修衍？”。

當日，莫修衍失憶變傻，蘇挽月為他取名為“零”，冥初塵是知道的，還有他對蘇挽月的情意，他心中同樣一清二楚，只是沒想到，他會為他跑出來擋下這一掌。

“閣主令，交……交給她，就說……就說是慕容芷留給她的……”

將手裡的令牌交到冥初塵手裡後，莫修衍的眼中帶着一絲解脫和釋然。

冥尊是她所喜歡的男子，而姬雪又是她的朋友，她一定不希望他們兩個人出事，而他莫修衍能為她做的，便也只有這些了，只希望她今生能得到幸福，那他死也無憾了。

其實，他真的很懷念在蘇府的那段時光，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個名為“零”的傻子，整日無憂無慮，不必被仇恨所迷了眼睛。

憶起過去，莫修衍的唇角微微上揚，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手無力地滑落在地。

“好一個不要臉的老混蛋，竟不知羞地去欺負一個晚輩，也不嫌丟人……”這邊，蘇澈已經跟凌白交上了手。

當日，鬼煞無顏為還恩而救下莫修衍這件事，也是得到蘇澈默許的。

後來，蘇挽月將失憶的莫修衍帶回府里，蘇澈和陸太醫雖然早就識破了他的身份，但兩人也依舊當做不知，直到莫修衍恢復記憶後主動離開，蘇澈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在蘇挽月面前，也從未露出絲毫破綻……

今日，看着莫修衍為了救蘇挽月的心上人而死，令蘇澈心中不禁有些動容。

放下莫修衍已經失了生機的身體，冥初塵冷冷地抬頭望向半空正打的昏天地暗的兩人。

也是在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這位岳父大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可是，他的眼中並無喜悅，反而是透着一股子的沉重。

“你是那廢物，蘇澈？”凌白越與面前之人交手，越心驚，對方的武功竟不在他之下。

因為蘇澈蒼老的厲害，比之蘇挽月失蹤之前，面容又蒼老了許多，看起來竟與蘇挽月的外公一般的年齡，也難怪凌白沒有第一時間就認出眼前的這個情敵，再加上，當年的公子澈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根本就不會武功，也是凌白最看不起的那一種人。

除了生得了一副好皮囊，不過是一個百無一用的廢物。

而面前之人，蒼老的面容看不出一絲一毫當年公子澈，芝蘭玉樹般的模樣，而且他的武功奇高，竟與他在伯仲之間。

這真的是……當年的那個廢物嗎？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