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平常日子。
悠然閑來無事便想着前些日子送給沈霞的烤麵包,見她喜歡,今日得空了便又做了些,連帶一陶罐的果醬,準備給她送去。
打理完自己的家務活,悠然提着籃子,往外邊走去。
剛準備把院子門打開,忽的就聽見倆個媳婦的說話聲,悠然頓時就停了開門的動作。
“你說這胡山過幾天回來可不得把他美的,他媳婦兒這是給他找了個媳婦兒呢,呵呵呵呵呵。”一媳婦如此笑道。
“年嫂子你瞎說什麼呢,人家不都說了是買來的奴婢伺候人的,也不過十二三歲哪來媳婦兒。”另一個細聲反駁道。
“怎的,咱們農家可不興這個,再說了早些年這十二三歲嫁人可不稀奇,要不怎麼說她傻呢,人家都怕自己家的被旁的勾了去,她倒厲害,把人從外邊往家裡劃拉,可不就是傻么?”
年氏笑得更歡樂。
“噓——你聲點兒,別被聽了去……”
“怎的,怕什麼?她夏荷可不就是傻么?瞧她一天天的,作那個勁兒,這人家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嫁的來咱們村裡,偏得拿捏着她們城裡那套,要我說啊這胡山娶了她可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年氏的這句話就略顯酸氣了。
“好了好了…咱們不也得了她的好處么?快少說倆句吧…”
另一媳婦良心不安道,她想着夏荷雖說愛顯擺了些但卻也大方,她們哪次去她家不是連吃帶拿的。
“切,要不是去她那還有點值當我才不去呢”
……
悠然聽着倆人說話聲越來越遠,估摸着她們已經走過她家一段距離後,這才提着籃子往外走去。
反手將院子門鎖好後,旋即便往梁家百貨去。
悠然一直都覺得這夏荷挺幼稚的,但想想她也不過十六歲,在前世還真算是個孩子,便也沒太跟她計較。
聽着那倆人的話,再次覺得這人心啊還真是可怕,一面奉承別人討來好處,卻又在背後詆毀別人…
悠然感慨萬千,不過這夏荷也的確作了點,居然還買了個丫鬟…罷了罷了,不過是別人家的事情,悠然只是在腦子裡打了個轉兒就拋到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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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歡喜地笑着謝過。他這半大的子正容易餓的時候,有點心吃自然是開心的。
再說瞭然兒嫂子的手藝可沒得說的,上回他吃過一次,這“包子”外脆里鬆軟再加上點葡萄醬,絕了!
沈霞笑着看了悠然一眼,心道這孩子就是心細,什麼事都辦得周到。
隨後倆人便挽着手說笑着往沈霞家裡去。
誰料卻在半路碰見了個算命先生,手上拿着個竹竿子上邊掛着旗幟,留着山羊鬍子,臉上一顆大痣。
手裡掐指算着,眼珠子滴溜的轉,一邊打量着梨花村,嘴裡卻神神叨叨的念着什麼。
“不妙,不妙啊…天災人禍…”
倆人與他擦肩而過時,零星聽了幾句,悠然和沈霞對視了一眼,不語。
好一會兒,沈霞見四周沒人了才道:“怕是哪家請了來做法事吧。”
悠然點點頭表示同意。
沈霞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嘆道:“其實今日找你來也有要事跟你說,你姨夫前個不是到處走貨嘛,這在外邊見的多了,也聽見了些事兒,洛州水患你也知道,說是民不聊生,死了不少人,又沒及時處理好屍體,竟發了瘟疫。”
說到這沈霞不禁也凝重了起來。
悠然側臉看她聲驚道:“瘟疫?”
沈霞皺眉道:“你姨夫只是聽聞,還不能確定,但人都說,洛州那邊定是出了大事,人們紛紛逃竄,你姨夫也說,路上瞧着些衣裳襤褸的人,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那洛州可離咱們這也稱不上太遠,還是得心些。”
悠然也不禁皺眉,經歷過末世的她對於這些比較敏感,當下也不敢輕視:“多謝沈姨提醒,我會心些的。”
沈霞見悠然臉上也滿是凝重又不忍心道:“只是想讓你知點底,也別太擔心,現下上邊正亂着,指不定是壞心的人擾亂人心來了,不過還是仔細點好。”
悠然對她一笑:“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