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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強盛一時,秦始皇到晚年的時候,開始沉迷長生之術。由此方士雲集於秦,其中包括徐福、侯生、盧生等。

盧生是個有趣的人,富有才華,滿腹抱負。徐福和盧生同時壽命出去尋找靈藥,二人帶回來的消息各有不同。

盧生帶領船隊乘風破浪,領命而去。盧生畢竟是秦朝文博士,通天地經緯,且善觀風水。一直以來都是是方士之中的翹楚。在方士門中地位偏偏居於徐福之下,不由得一直以來心有不甘。這次奉命出海,也是壯志在胸。

盧生很聰明,也運氣甚好,擇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出海。

船隊一直在巨大平靜的海面上航行。前行半月有餘,看到前方一面巨大鏡子。鏡子內的景象則是另一隻船隊。

“大人,聽聞海上有種妖物叫做蜃,無形無體,專門幻化作世間景象,以誘惑人類前去,並藉機吞噬人的靈魂。大人,這世間哪有這麼大的鏡子?定是蜃在作怪。”富有經驗的水手對盧生說道。

盧生思量許久,命人直接朝着鏡子中心開過去。

“大人,不可啊!!”老水手仍然在試圖勸阻。

盧生抿嘴一笑:“去看看就知道了。”

盧生的船隊進入鏡子中心,緊接着,就在空氣中憑空消失了一般。鏡子中心泛起數丈高的一波波巨大漣漪。

盧生的船隊出現在鏡子後面的世界。眼前一座島嶼,虛無縹緲宛如仙境。

“此島嶼上方靈氣飄渺,必有仙人居住。”這盧生倒也是個膽子大的人,想到若能尋得靈藥,自己在方士門中地位必定一日中天,還不穩壓那徐福一頭?想到這裡,他帶領一行人去島上尋神仙蹤跡。

奇怪的是,島上並無人居住。倒是遍地長滿茂密的草叢,草叢中隨處可見鳥窩,叢林間蟲鳴聲聲不斷。這等寧靜之處,倒極其適合隱居。但盧生此時尚且無心隱居,認準了此處有仙人,只一心追尋仙人蹤跡和靈藥。

一行人在島上尋覓良久無所收穫,盧生走在隊伍中間指揮着路線,走在前邊的人砍了竹竿一邊走一邊敲擊地面,以防毒蟲咬傷人。

盧生一邊尋着靈氣充裕之處,一邊指揮隊伍前行。不知不覺中陷入一片霧障竹林之中。

“這霧障來的詭異,你等小心些。”盧生並沒有說出實情,這霧障實際上是有毒的毒瘴,吸入肺中會傷及五臟六腑。但靈藥即在眼前,怎可退縮?說出實情只會惹得人心慌亂。

眾人走了半個時辰,帶頭的兩個人說:“大人,這霧障着實詭異。我們好像剛才來過這裡。”

盧生仔細觀察了地形,發現此地被人為設置了困陣。不僅心中大喜:“此地看起來無人居住,怎麼回有術士設置的陣法?定是修仙之人在此地,以防凡人勿入打擾。且仔細尋找。”

一行人聽盧生這樣說來,心裡也有了底。若是找到仙人,雖然不敢痴心妄想討到半顆靈藥,哪怕沾點靈氣也能延年益壽。不由得都來了精神,跟着盧生指的路線繼續前行。

盧生拿出一個木盒子,軸線上有一根磁針。盧生調整了方位,看着周圍樹木之後說:“果然如此。”然後讓大家朝着一個方向走,沿着樹枝葉茂密的那一面前行。

“雖然此處霧障遮蓋了陽光,丹枝葉仍然有疏有密。枝葉茂密那一方必然是南,南離明火,南方有一處純陽之地是霧障邊界,向南走。”盧生說著,臉上掩蓋不住喜色。

一行人謹慎前行,並為遇到什麼危險。走了不知多久,霧障越來越稀薄,眼看就要出了霧障竹林。帶頭的人突然停住腳步,勒緊自己脖頸口吐白沫倒翻在地。緊接着,有人陸續倒地。

盧生上前止住那人兩人穴位,從口袋裡拿出兩粒丹藥塞進二人嘴裡。幾個呼吸之後,眾人慢慢轉醒過來,眼睛獃滯,好像失神一般。

盧生朝前方竹林盡頭處深深施了一禮:“在下大秦盧生,奉命始皇之命出海尋仙求取靈藥。無意間衝撞了前輩山門,望前輩勿怪。”

“既是祖龍所託,我便不難為與你。你且歸去,此地乃凡人禁地切勿再來。”竹林外一個飄渺聲音,聽不清男女,似幻似真。

“前輩,在下夜則觀星,晝則觀日,卻始終未得長生之道,望前輩指點一二。”盧生雖然被拒,仍舊不放棄。

“長生本就是逆天而行。生死自有天道,凡人不得違背。即便祖龍也不能逾越。”那飄渺之愈來愈遠。

“前輩,亡秦者何人?”盧生朝着那個聲音用儘力氣大喊道。

一張皮卷從空中飄搖落下,上面小篆書寫:“亡秦者胡”。一直到許多年以後,盧生菜知道這亡秦者胡道含義。

隨着皮卷被盧生收好之後,同盧生前來的人也都清醒過來,望着盧生手上的皮卷都驚異、恭敬不已。“大熱,您見過仙人了?”

“嗯。”這行人里多數不識字的,也有識字的。盧生怕泄漏天際,匆忙獎皮紙塞進懷中。

盧生從海上歸來以後,拿着皮卷向始皇復命,始皇大怒;“亡秦者胡?犯我大秦者,雖遠必誅!”於是秦始皇北擊胡人,修築長城。勞民傷財死傷無數。

當然,盧生更有名的事,就是與秦始皇焚書坑儒有關,這是後話。

再說徐福。

同樣領了皇命出海的徐福就倒霉多了。

徐福站在船頭極目遠眺波濤盡頭,他看着天際滾滾黑浪由遠而近。沉甸甸的烏雲,試探的要接近水面。天邊盡頭,有一道黑色的巨大溝壑。

他耳邊聽着那些跳躍奔涌的浪花拍打着船板,如同千軍萬馬在嘶鳴。浪花喧嘩恍若一種召喚響徹在他的耳邊,又像來自墳墓里的吼叫。忍不住令人戰慄,也許這船隻會隨時被海浪震碎。

船隊航行在蒼茫海域上,徐福目光所及至天邊,他才感覺到人是如此渺小。

海上的暴風雨來的迅猛,剛才不過是風推動海浪,轉眼之間就烏雲密布狂風大作。怒吼的波浪隨時都能將船隊吞沒至海底。

徐福站在船頭甲板,任憑船隻顛簸,他在風雨之中自言自語:“雄偉的秦帝國在這歲月長河之中,不知能存在多少年?千秋萬代、萬壽無疆,不過是始皇帝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