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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又是兩載。

隆慶帝一年多前駕崩,太子朱翊鈞繼位,年號萬曆。

明朝濃墨重彩的一個時期開始了,朱翊鈞繼位後,勵精圖治,明朝國庫充盈。朱翊鈞也在摩拳擦掌的準備“萬曆三大征”。

不過此時的朱翊鈞,恐怕想不到的是,他死後僅24年,大明王朝就滅亡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萬曆二年,春,京城,錦衣衛鎮撫司衙門。

頭髮灰白的周濟蒼坐在大堂的上首。

下方,幾位錦衣衛千戶,赫然在列。

農俊彥躬身道:“大人,武當掌門沖虛,黑木崖一行之日,即將到來,我們錦衣衛要不要?”

周濟蒼搖頭,“這些江湖人,都是目無王法之徒,整天搞風搞雨,且讓他們斗去,不用管他們,最好全死了乾淨,本官反倒省心了。”

農俊彥略默,拱了拱手道:“大人,這些人自然是死不足惜。但這次沖虛上黑木崖,整個江湖都在關注,屬下怕有心之人,藉此生事。”

旁邊,刁興修也搶話道:“大人,到時諸多江湖中人,必然會去湊熱鬧,人多眼雜,恐生事端,屬下願意率人前往,穩定當地。”

說完,刁興修看了眼農俊彥,眼神似有敵意。

農俊彥默然。

周濟蒼低眉垂目,看着堂下兩人的小動作,故作看不見,對於農俊彥和刁興修兩人,他都很器重,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的錦衣衛指揮使,便是從這兩人中選出。

但當上司的怕屬下辦事不力,更怕屬下齊心抱團,所以對於兩人的明爭暗鬥,周濟蒼自然是樂於看到。

而且這兩人均是能力出眾之人,尤其是農俊彥,周濟蒼更是看重。

看着堂下眾人,略作思索,周濟蒼:“也好,為了保證當地百姓穩定,刁興修,到時你就走一趟吧,嗯,暗中即可。”

刁興修爭取到了差事,高興道:“是,大人,屬下定不負重任。”

說完,扭頭看了眼農俊彥,似是shìwēi。

農俊彥瞄了他一眼,不做理會。

散場後,農俊彥回到自己家中,走到書房,想了想,鋪好紙張,寫道:“刁興修帶人前往。”

寫好後,用蠟丸封好,招來心腹,將之送出。

農俊彥做完這一切之後,站在窗邊,看着外面,暗自想到,自己想要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還需得動作動作,銀錢又有些不夠用了,看來還得向那邊告知一聲。

……

武當山巔,戴道晉看着手中的信,運使真氣,手指一搓,化為齏粉,簌簌落下。

嘀咕道:“錦衣衛也到位了,嗯,越亂越好。”

背負雙手,看着腳下,白雲飄蕩,彷彿觸手可及,站在此處,心胸不由得開闊,頭腦清明。

兩年過去。

戴道晉的心法第四層,經過兩年的逐漸打磨,已經圓滿。

此時,經脈內,淡白色的葵花真氣,宛如沉寂的江水,緩緩流動,只需要心神催動,便能爆發出巨大的威力。

早在半年前,除了督脈,此時的經脈已經全數打通。

而且除了奇經八脈外,很多細小的經脈也被打通,這都歸功於戴道晉所創的無極樁。

每日不綴,水磨工夫,自然而然。

這兩年,除了修習內家真氣之外,也對自己的一身繁雜功夫,去蕪存菁。

戴道晉藉助心神世界的星雲,對自己所知的劍法,融會貫通,推陳出新。緩緩轉動的星雲,猶如磨盤,吸取諸多劍法精粹,去除糟粕,他的心神中的所有武學知識,彷彿化作養料。

最後戴道晉腦海里,對於自己的劍法有了一個雛形,戴道晉經過推算,此劍法可以有十二式,謂之“無極十二式”。

雖然推出有十二式,但戴道晉至今也就創出兩式而已,後面的卻是沒設么頭緒。

十二這個數字在道家裡很是特殊。

道家有神名,謂之十二元辰,又稱“十二月將”,即司掌十二月份的元辰神,乃配合十二地支排列。

又有黃道十二宮,就是我們所說的十二星座。

而且道家máyī相術中也有十二命宮之說。

戴道晉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到了現在他這個修為,臨門一腳,便是先天,感悟越多,對天地大道越是不敢妄言。

這不是膽子變小,而是感悟越多,理解越多,知道越多,便更加知道這方天地之浩大,之神秘不可言。

所謂無知者無畏便是此理。

很多人都說,年齡越老,膽子越小,此言謬矣,只因經過歲月蹉跎,老人懂的道里多了,便心有所拌,而非膽子變小。

……

華山。

坐在書房內,正在讀書,身上的儒雅之氣,愈發明顯,這兩年,岳不群武功大進,“君子劍”的名頭,在江湖上也越來越響。

只見岳不群,氣勢越發沉凝,眼中再非兩年前的焦慮不安,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自信,整個人的精氣神和之前截然不同。

合上書本,走出書房,來到了廣場,只看到華山弟子正在練劍。

寧中則這兩年愈發嬌俏,身姿也愈發動人,看到岳不群來了,走上前去,道:“師兄。”

岳不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向練劍的華山弟子,面露微笑。

場下的華山弟子,練習的均是華山劍法。

岳不群卻是自從兩年前發現思過崖的秘密之後,每日勤加練功,武功大為進步。

但岳不群卻是沒有將另外四派的劍法傳下去,也沒有將之還回四派,將山上的那些東西記錄之後,便毀去了。

外人看到岳不群武功大進,只以為他資質出眾,外加旁邊華山劍宗的壓力。

至於華山突然多出來的許多精妙劍法,倒是引來許多猜測。

但由於華山派經過這兩年休養,加上岳不群這個“君子劍”,卻使一些人即使有想法,也不敢行動。

更何況旁邊還多了一個華山劍宗,表面上兩宗決裂,但安能保證,一派受到危險時,另外一派不會幫忙?

所以更是打消了很多人的想法。

華山劍宗。

十歲的王無名,站在風清揚的面前,認真問道:“師傅,你何時教我你那神奇的劍術?”

風清揚無奈,“為師不是教你了嗎?”

王無名搖頭,“師傅的壓箱底的劍術,卻是沒有教弟子。”

風清揚愈發無奈,不知有這麼一個劍道資質出眾的弟子,是幸還是不幸,感覺自己被掏空。

於是氣悶的道:“你先把之前教你的練好了再說。”

王無名道:“您老又是這個理由。”

風清揚不得不擺出師道威嚴,“等你把為師教你的劍法,領會貫通,便教你那獨孤九劍。”

王無名笑道:“那劍法叫獨孤九劍嗎?一言為定。”說完便跑了出去。

風清揚看着跑出去的身影,笑着搖搖頭,有些無奈。

風清揚倒不是藏着掖着,獨孤九劍早晚要傳下去的,整個劍宗,有資質學的也就只有王無名,但正因為這孩子資質好,所以才需要打磨。

風清揚暗道:欲速則不達啊。

……

日月神教,黑木崖。

童百熊道:“東方兄弟,再有兩個月,那沖虛便要來黑木崖了。”

東方柏眼神冷肅,冷聲道:“這次,我便要他來的,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