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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帝又問太子:“那剩下的兩個呢?”

“父皇說謝家公子和嚴表哥?”

太子想了想說道:

“謝公子文武雙全,出身武將世家,卻才學出眾,他若能留在兒臣身邊,定能督促兒臣不敢懈怠。”

“而嚴表哥性情嚴謹,又自幼由外祖父親自教導,想來各方面也都差不了。”

“他們二人都是極好的,兒臣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沈鳳年聽到太子居然偏向謝青珩時,心中微跳,可是卻強忍了下來。

明宣帝聞言卻是說道:“那謝青珩的確是個好的,可是嚴真……”

他下意識的想起太子口中的外祖父,也就是早逝的嚴皇后的父親嚴明霽,瞬間就忍不住的皺眉頭。

“你那外祖父就是個倔牛脾氣,恃才傲物,不懂變通,性子又刻板古怪,那嚴真要真是從小受他教導,還不知道會被教成什麼模樣。”

明宣帝想起剛才在大殿之上不苟言笑的嚴真,明明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板着一張臉跟個小老頭似的,讓他直接就從他身上看到了嚴明霽的影子。

明宣帝忍不住的直搖頭:“不成,那嚴真不行。”

他見着嚴明霽就頭疼,可不能給兒子身邊也添這麼個麻煩。

更何況嚴家本就是太子母族,就算嚴真這次挑選不上,嚴家也依舊會為太子所用,一心一意的輔佐太子,所以倒不如替他另外再選一個。

葛彰在旁開口道:“那就只剩下謝青珩了。”

沈鳳年心中微跳:“可是他出身武將之家……”

“武將之家又如何。”

葛彰沒有沈鳳年想的那麼多,直接說道:“我瞧着那謝青珩是個好的,容貌端正秉性也不錯,才學更是不輸給旁人,而且他會武正好,太子與他一起,也能多個人保護。”

明宣帝聞言也是開口說道:“朕也覺得謝家那孩子不錯。”

“謝淵是個忠勇之人,謝家家風清正,那孩子品性自然差不了。”

說完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着沈鳳年說道:

“對了,朕記得沈相你還是謝青珩的親舅舅吧,舉賢不避親,可沒你這般貶低自己親外甥的,朕瞧着他就挺好。”

沈鳳年見明宣帝這般說了,只能將反對的話壓在心底,心裡不由埋怨謝青珩沒照着之前說好的表現差一些,反而這般出眾,直接招了明宣帝的眼。

沈鳳年只能說道:“臣是擔心他不和太子殿下的意。”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朕瞧着太子對他挺滿意的。”

明宣帝說完,太子便在旁說道:

“父皇說的是,兒臣也覺得與謝青珩定然能合得來。”

明宣帝聞言哈哈大笑:“你性子溫吞,倒是難得在你口中聽到這種話來,既然你覺得合意,那便選謝青珩了。”

太子笑着道:“多謝父皇。”

……

幾人在殿內說了會兒話後,明宣帝才讓周連出去傳旨,他自己卻突然扭頭看向祁文府:“子嶸,你今兒個怎麼這麼安靜?這半晌都沒見你吭聲?”

祁文府站在一旁,聞言回了句:“陛下這是覺得微臣平日話太多?”

“微臣還以為在陛下眼裡,微臣是個正經人。”

明宣帝正在喝茶,聞言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後,就覺得那茶水一個勁兒的朝着他喉嚨門裡躥。

明宣帝輕咳着瞪了祁文府一眼:

“祁文府,朕給你膽子了?連朕的玩笑都敢開?”

“微臣不敢。”

見祁文府乖乖受訓,垂着眼帘一副剛才什麼都沒說的乖覺樣子。

明宣帝放下茶杯嗤了聲:“朕瞧着你就是最不正經的,小心朕哪一日便摘了你的官帽子,讓你上街乞討去!”

祁文府聞言說了句:“那陛下記得賜臣個金飯碗,讓微臣奉旨乞討。”

“……”

哪怕如明宣帝也是被他臉皮之厚給驚着。

葛彰在旁看着兩人互動,不由朗笑出聲:“祁大人,你這也忒不厚道,都被陛下罰了乞討了還要拿着金飯碗,小心出去挨揍。”

明宣帝聞言也是忍不住笑起來:“就是,回頭你要真乞討了,朕就賞你個破碗兒,省的出去遭賊惦記。”

謝青珩幾人進來的時候,就聽見裡頭全是笑聲。

走近之後,就見到明宣帝像是心情極好,眼底笑意未散,而旁邊的太子也是跟着嘴角輕揚。

當明宣帝說出讓謝青珩往後好生輔佐太子時候,季詔眼底滿是意外,嚴真神色不解。

倒是曹黎,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中選,哪怕他表現的再出色,皇上和太子也不會選中他,所以面色是最正常的一個。

可他卻絲毫不知道,他這幅表現落在明宣帝眼中,卻成了頗有城府。

幾人跪下行禮之後,明宣帝便讓太子和謝青珩好生親近親近,太傅葛彰也跟着一起,而其他三人則是勉勵了幾句,各自賜下了一枚玉玦後,便讓他們退了下去。

等人走後,明宣帝才開口說道:“這個曹黎,倒是個城府深的。”

祁文府說道:“也算不得城府。”

見明宣帝朝着他看過來,他才繼續道:

“之前曹家和謝家不是鬧出點兒事來嗎,微臣聽說曹大人當場吐了血,前兒個夜裡還連夜讓人將曹黎從國子監中帶了回去,聽說是病的下不了床了。”

“曹黎或許是本就沒想着要贏了這場考校,也或許是擔心曹大人病情,所以心思才不在這事情上面吧。”

“不過說起來,曹大人被謝家幾個孩子氣得大病,如今皇上挑中謝家長子跟隨太子,曹家那頭怕是會更加糟心了,也不知道那曹大人會不會多想。”

“病中憂思,可不利於康復。”

明宣帝聞言頓時臉色微沉:“不過就是幾個小兒胡鬧的事情,怎就氣的大病,再說朕挑誰給太子,還要他曹雄說了算?他能多想什麼?”

祁文府在旁說道:

“可微臣聽說,曹家這兩天一直有請太醫過府。”

“而且坊間也有傳言,說謝家之人仗勢欺人,那謝老太太更是彪悍的很,不僅一鞭子將曹雄打的重傷在身,事後更是吐血昏迷,至今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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