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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月點點頭說道:“不反悔,只要你好了,我就教你。”

謝錦月完全忘了她年後便要去武院的事情。

謝嬛和謝青陽都是圍在蘇阮身邊。

謝青陽小心看了下她臉色,目光又落在蘇阮腿上,半晌後才遲疑道:“蘇阮,你的腿……”他有些猶豫的低聲道,“還好嗎?”

原本臉上還算平穩的幾人都是齊齊轉頭。

謝老夫人見所有人都看向蘇阮的腿,開口道:“阮阮的腿萬幸沒事,只是需要好生養上幾個月,這段時間她不能下地走路,也受不得寒涼,你們幾人若是有時間便多來陪陪她。”

“真的嗎?太好了!”

幾人都是露出高興神色來,謝青陽也是狠狠鬆了口氣。

他明明是討厭蘇阮的。

蘇阮慣會戲弄他,甚至還揍過他,他們兩人之間可謂是“不共戴天”。

如果換成平日里,謝青陽看着她倒霉應該樂意才對,可是剛才當他看到蘇阮那般虛弱的被謝老夫人抱回府里,那雙腿更更是毫無力氣的垂着時,他卻是在那一瞬間生出驚懼來。

他生怕蘇阮當真就這麼壞了腿。

蘇阮該是鮮活的,張揚無比的。

就像是那天在鬥雞台下,那般狡猾的欺負別人才該是她的模樣。

她要是真的壞了腿,變成了病怏怏的樣子,往後還有誰能跟他對着來?

謝嬛她們圍在蘇阮身邊關心了一會兒,謝老夫人便將她們打發了出去。

謝嬛他們雖然不想走,可又知道謝老夫人恐怕和蘇阮有話要說,他們只能各自跟蘇阮說了幾句話,告訴她等她休息好了再來看她,然後便都出了跨院。

等屋中幾個小的都走了之後,謝老夫人才對着吳氏說道:

“老三媳婦,你去讓府中的下人將這跨院里好生整理一下,將這邊的窗戶都換成明紙。”

“還有,阮阮這邊的銀炭多添一些,她腿受不得寒,炭火不能斷,再讓人給這邊單獨設個小廚房,替她煎藥和單獨做葯膳,將養身子。”

“除此之外,撥兩個力氣大、辦事謹慎的老人過來伺候阮阮,記得要身家乾淨沒那麼多心眼的,阮阮傷着腿,身子又不好,別叫什麼人都混進跨院里來。”

吳氏將謝老夫人的吩咐一一記下來之後,才點點頭道:“母親放心,我這就去準備。”

吳氏看出來謝老夫人有話跟謝青珩和蘇阮兩人說,領了謝老夫人的話後,就借口退了出去。

等她走後,柳媽媽領着采芑和澄兒退到了門外,將暖簾放下來之後隔絕了外面的寒氣,然後親自守在了門外,讓采芑和澄兒也退了下去。

房中只剩下謝老夫人、謝青珩和蘇阮三人。

謝青珩開口道:“祖母,父親沒跟你們一同回來嗎?”

謝老夫人搖搖頭:“朝中出了點事情,皇上留了你父親在宮中議事,我先帶了阮阮回來。”

她說完後看着謝青珩,

“青珩,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讓你不要去求太子,更不要把太子牽涉進這件事情里來,你為何還要向太子開口?”

復又看向蘇阮,繼續道:

“還有你,方才在宮中,為何會突然答應了太子送我們出宮?”

蘇阮抿抿唇看向謝青珩。

謝青珩說道:“祖母,我的確去求了太子,可這件事情我非求不可。”

謝老夫人皺眉。

謝青珩輕聲說道:

“我知道祖母是不想讓太子摻合到這次的事情里,讓他和皇上那邊起了嫌隙,甚至讓他覺得我們謝家招惹麻煩,可是祖母可曾想過,我自從成了這太子伴讀之後,就註定是要跟隨太子的,榮辱皆繫於太子一身。”

“太子選擇了我,自然便希望我能交付忠心,祖母只想讓我別牽連了太子,可若是我什麼都將太子排斥在外,甚至不願讓太子幫忙,太子反倒是會覺得我故意疏遠。”

“有時候麻煩也是牽繫,讓太子送你們出宮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既能讓他得了賢德之名,又能讓太子對我們謝家示好,甚至讓謝家欠他一個人情。”

“太子是樂意的。”

謝青珩說完之後,蘇阮才說道:“我和大哥的想法一樣,祖母,大哥從選擇了跟隨太子那一刻起,宣平侯府就註定和太子榮辱一體。”

“不管我們願不願意讓太子幫襯,在旁人眼中,宣平侯府就是太子一系,而太子起複也代表着宣平侯府的將來。”

“既為一體,便須得有來有往。我們輔佐他,他庇護我們,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過分的客氣不僅不會讓太子覺得我們體貼省事,反而會讓他覺得我們對他隔着一層,對他未必那般真心。”

蘇阮說完之後,才又繼續道:

“況且剛才在宮中太子也說的清楚,他是因為知道錢太后欲留我在宮中,才趕來相送。”

“這些時日我一直都留在皇后宮中,有皇后出面擋着錢太后才能保我周全,可一旦離開皇后庇護,被太后召進了壽康宮,祖母覺得,太后她可會放過我?”

謝老夫人皺皺眉。

薄家被蘇阮搞得七零八落,二皇子如今更是被打入大牢牽涉進謀反之事,眼見着傾顛。

錢太后失了依仗,沒了薄家,不弄死蘇阮才奇怪了,怎麼可能饒了她?

蘇阮見謝老夫人想通,才又說道:

“太子與太后不和,他願意幫我們是好事。”

“就像是大哥說的,荊南的事情鬧出來之後,朝廷失了民心,太子此時保全了我,甚至親自送我出宮,會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有仁君之心。”

“而且謝家欠他人情,才能讓他更放心的用大哥,甚至更信任宣平侯府。”

“合則兩利的事情,太子心中是樂意之極的。”

謝老夫人也不蠢,只是想了想就明白了蘇阮和謝青珩的意思。

她嘆口氣,搖搖頭道:“你們說的有幾分道理,只是太子和宣平侯府牽扯太深,我擔心皇上那邊會有別的想法。”

蘇阮聞言說道:

“皇上此時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事情,荊南和戶部的事情就已經足夠讓他費神。”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