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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三十呀,一個喜慶的日子。怎麼白白如此慌張?為什麼白白不在家裡陪奶奶?難道,是冬梅阿姨回來了?難道白白是去姓阮的家裡找冬梅阿姨?冬梅阿姨回長沙了,為什麼不自己回家來?難道那個姓阮的不讓冬梅阿姨回家來過年?熊鴿腦洞大開,想着李白慕可能遇到了什麼難事。

不行,我不能讓白白一個人去冒險。這個時候,白白需要我在身邊陪着。熊鴿心想。

下了雪,地上有腳印,跟蹤起來,一點也不費勁。熊鴿悄悄地跟在李白慕的身後。

李白慕踩着雪,吱嘎吱嘎,聲音清脆特別好聽。不出十分鐘,就走到了湘江和撈刀河的交界處。李白慕遠遠地看到,劉詠開已經站在交叉口的河堤上,遠處是湘江對岸的嶽麓山,嶽麓山和群山被白雪覆蓋,延綿到了天邊。

李白慕一陣跑,來到了劉詠開跟前。

“你不冷呀?!”劉詠開被李白慕的穿着嚇了一跳。自己穿得厚厚的,跟個北極熊似的,跟前的李白慕居然只穿了一件薄毛絨衫。劉詠開下意識地朝李白慕靠近,抱了抱李白慕。李白慕下意識地推開劉詠開。

“冷啥呀。你不靠近我,我還沒覺得冷。你這一靠近我,我還被你這外套給凍到了。冷死我了。”李白慕翻了個白眼,後退兩步。

“哦,對不起。那,我脫衣服給你穿吧。你穿得也太少了。心感冒了,晚上就得打着噴嚏看春晚了。”劉詠開自以為說了個笑話,沒逗樂李白慕,自己一個勁地傻笑。他脫下了羽絨外套,給李白慕披上。李白慕覺得暖和多了。

此時,兩人在光禿禿的江邊高地,四周沒有樹,腳下全是白白的雪,北風也沒有遇到遮擋物,直接刮過來,撞在兩人身上。李白慕察覺到了一絲冷意,假裝不要不要的,身體卻老老實實地接受了劉詠開的羽絨外套。這外套是劉詠開叔叔從加拿大帶過來的,輕薄但穿着特別曖和。李白慕瞬間覺得身子骨像靠近了一盆火。

“快!快!快!紅包,紅包,紅包。恭喜發財,我要紅包。哈哈,我是不是第一個來的?冰清和明月是不是還沒到?”李白慕搓了搓手,哈出幾口熱氣。

“瞧瞧你這副德行。鑽錢眼裡去了?”劉詠開又是一頓損李白慕。

“你不自己說的嗎?最先到的紅包最大。我來早點,還有錯呀?”李白慕說。

“哈哈,沒錯。你是第一個到的。”劉詠開說完,從褲兜里,拿出一個紅色的信封,遞到李白慕手裡。

“哇!”李白慕差點開心地暈過去。

紅色信封,鼓鼓的,有五厘米厚。如果全是百元大鈔,至少得有個萬左右。

“這裡面難道有萬塊錢?”李白慕樂開了花。但轉念一想,不對,也可能不是一百一張,也有可能是一毛錢一張。劉詠開平日里總是損自己,開玩笑的事常發生。送個萬的大紅包不太可能。於是,問:“不會都是一毛錢一毛錢的吧?”

“瞧你那點出息。自己打開看。”劉詠開覺得李白慕啥都好,就是腦子有點笨。

李白慕將紅色信封打開,往裡面看了看,發現裡面一張人民幣也沒有。只有一個布谷鳥蛋藍色的盒子。他一臉問號,將藍色布谷鳥蛋藍色盒子拿出來,問劉詠開:“這是啥?”

“哎呀!恭喜你,獲得最大獎。”劉詠開笑着說。

李白慕拆開絲帶,打開盒子,一個手鐲印入眼帘。

“這是啥?”李白慕還是一臉的問號,天真地問。

“你簡直土出了新境界。這是iffay手鐲!這要是被李冰清中到了,肯定會圍在原地轉三圈,然後跳上來,抱着我的脖子,親我兩口,大聲感謝我。”劉詠開得瑟地說。

他這是找個借口讓李白慕親他兩口。可惜,李白慕的壓根沒往心裡去。

“李冰清也中不到這個手鐲,今天是不是李冰清不會來?胡明月也不會來?只有我會來?對吧?”李白慕冷靜地問。

“沒呀,他們兩個都會來。”劉詠開說話開始結巴。

“這個手鐲上面,刻了‘lb’三個英文字母。”李白慕指着手鐲邊緣刻的三個字母對劉詠開說。

“是嗎?哈哈,好巧哦!”劉詠開尷尬地說。他的大腦在飛快地轉,想着該怎麼開口跟李白慕表白。

“巧?這明明就是你專門買了給我的。對吧?”李白慕瞬間變得很聰明。其實,也不是變聰明。他是想起來了在台北畢業旅行的那一幕。

“哎呀,被你發現了。白慕,其實,我……”劉詠開準備表白。話未說完,就被李白慕打斷了。

“你什麼你,還沒玩夠?覺得害我還不夠慘?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的前男友!你送我這個手鐲什麼意思?你是想看到熊鴿打死我?”李白慕表情由喜轉怒,他大聲斥責劉詠開。

“我不是害你,我是真心喜歡你。”劉詠開壓低聲音說。

“你跟我的好朋友談了戀愛,現在又想跟我談戀愛?你不覺得噁心嗎?你不覺得噁心,我還覺得噁心呢。呃,我真滴要嘔噠!”李白慕生氣地說。

“我跟熊鴿談戀愛,是為了氣你。我跟她在一起就是個錯誤。我當時以為我喜歡的是女孩子!前段時間去了一趟美國,我才認識到自己,我喜歡的是你。不管是我錯認是女孩子的你,還是就是男孩子的你。再說了,我跟熊鴿並沒有發生任何事,只牽過手,連嘴都沒親過,她現在還是個處。”劉詠開努力解釋。

“你這是在傷害熊鴿!”李白慕處處在想着熊鴿,他不希望熊鴿受到傷害。

“我跟熊鴿是和平分手。”劉詠開覺得委屈,解釋說。

“和平分手?和平分手她會打你四個大嘴巴子?和平分手她會一個人凌晨一兩點跑去橘子洲頭哭?”李白慕大聲說。

“那受傷害的是我才對呀!”劉詠開突然覺得兩邊臉蛋變得火辣辣的。

“你家裡條件好,紈絝子弟,哪裡會受傷咯。”李白慕說。

“你這是對有錢人的歧視!”劉詠開越說越覺得委屈。

“我又沒說你有錢,我是說你是紈絝子弟。就算不提熊鴿。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李白慕望了一眼河西的嶽麓山。

“為什麼?”劉詠開那叫一個鬱悶,感覺自己被李白慕貶損到了塵埃里了,自己長得高,身材又好,還是重點大學的學生,家裡條件優越。一點也不差呀!劉詠開心想。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李白慕說。

“胡明月?”劉詠開脫口而出。

李白慕不言不語,只是獃獃地望着遠處,一片白茫茫的嶽麓山,山那麼近,又那麼遠。看得見,卻看不清。他喜歡胡明月,他經常能見到胡明月,但胡明月在他的感情世界裡,卻又那麼地遠,觸摸不到,感覺不到。

“你死了心吧。胡明月是直男。這輩子,他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乾脆,我們倆湊一對過算了。你算是走了狗屎運了。”劉詠開笑着說。

“啥狗屎運?”李白慕錯過了重點,撿了一個好奇的問題問。

“你看我,人高又帥,學習好身材好家境好。新時代三好男人呀。你看你,人瘦人笨,遇到我,不是走了狗屎運是啥?”劉詠開趕緊推銷自己。

“我真滴要嘔噠!你要不要臉。有你這樣誇自己,損別人的嗎?”李白慕仰頭給了劉詠開一個鄙視的眼神。

“實話呀!你就別糾纏胡明月了。讓他好好養傷吧!”劉詠開說。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手鐲我收下了,畢竟刻了我的名字。你退不了也賣不掉,算你幫我代購的吧。你告訴我多少錢,我改天把錢還給你。”李白慕心地善良,還在考慮着不讓劉詠開吃虧,自己收下手鐲,當自己忍痛割肉給自己買了一個沒啥實用價值的新年禮物。

“給啥錢呀。咱倆都在一起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劉詠開會錯了意。

“給你臉了是吧。你是不是覺得你看上的東西,都會是你的?我再認真地跟你說一句: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喜歡你。我沒答應跟你在一起。”李白慕說完,生氣地將羽絨外套扯下來,甩給劉詠開。

一陣北風吹了過來,李白慕冷得直打哆嗦。

“嘖嘖。行行行,你說啥是啥。”劉詠開覺得,今天最大的收穫就是說出了心裡的話。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至少李白慕收下了自己送的手鐲,很滿意了。

“快說,這個手鐲多少錢!開學後,多跑幾個單,還你錢。”李白慕將手鐲拿在手裡,欣賞了會,感覺還挺漂亮的,於是,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大概50塊錢吧。”劉詠開說。

“這麼便宜呀!那我現在就把錢給你吧。”李白慕信了劉詠開的話,他從來不買奢侈品,也不知道iffay是奢侈品,更不知道這手鐲其實花了劉詠開快萬元人民幣。

李白慕從褲兜里掏出出門前奶奶包給自己的紅包,數了數,將6張百元鈔票遞給了劉詠開。大方地說:“給,這是600塊錢,50塊錢買手鐲,不用找零了,八0塊錢當刻字的錢。咱倆清了哈。”

“好嘞,你說啥就是啥!”劉詠開開心地接過李白慕的600塊錢,將錢撫平,平整地塞進紅包紙里。他心裡想的是,這錢是自己跟李白慕告白的時候,李白慕送自己的,而且是大年三十送,特別有紀念意義。當禮物收藏起來,絕對不花。今天運氣不錯,告白的時候,李白慕沒有接一個電話,也沒有任何壞事發生。

“這事,你別跟李冰清說!她跟熊鴿經常玩在一起,女孩子最喜歡坐在一起閑扯談了。萬一被熊鴿知道了,她肯定會怪我的。”李白慕還是覺得此事,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他擔心熊鴿還是接受不了,會怪罪自己。

“可……”劉詠開話未落音,就聽到遠處傳來‘嘭’的一聲響,車撞到了重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