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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業泰兄,你今日真是膽肥了,連母夜叉都敢調戲,他日被母夜叉抓住怕不要一頓好打!”吳惟華幸災樂禍的嘲笑道。

“業泰反正將來都要和張妙音成親,現在挨幾頓,成親之後在床上加倍打過來就是。”襄城伯世子李國楨擠眉弄眼道。

“哈哈哈,在床上誰上誰下還不一定呢,業泰現在打不過張妙音,以後在床上估計也是被騎的料。”吳惟華怪笑道。

“哈哈哈......”房間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笑聲,氣氛格外的歡快。

定國公世子徐子玉也在笑着,不過笑容有些勉強。

王業泰嘿嘿的笑着,調動腦中的記憶回憶和這些傢伙的關係。以前的王業泰是個活寶,行事荒唐卻為人四海出手大方,和勛貴子弟們關係很好。唯一關係一般的便是定國公世子徐子玉,以前的王業泰大大咧例根本不知道徐子玉為何反感自己,而現在的王業泰只是稍加觀察,便明白了其中原因。徐子玉這廝應該是喜歡母夜叉張妙音的,因為眾人一提起張妙音和王業泰的關係徐子玉臉色便會有些難看。

這王八蛋,竟然敢惦記自己的女人!王業泰心中不禁生出了怒火,張妙音和自己正在談婚論嫁,以後八成便是自己的老婆,不管自己對張妙音觀感如何,但有人敢惦記她讓王業泰很不舒服。

不過王業泰暫時沒動聲色,而是暗中觀察盤算着,想着找准機會狠狠的坑這王八蛋一次。

“諸位,你們在此聚會,卻不喊上我,真他娘不夠意思。”王業泰開口打斷了這些王八蛋對自己的嘲笑。

“業泰兄,不是不叫你,你不是被令尊禁足了嗎,已經一個月沒和兄弟們一起耍了。”李國幀歉然道。

“哈哈,他哪裡是被禁足,是害怕母夜叉找他算賬。”吳惟華大笑道。

王業泰輕輕看着吳惟華,發現這廝今天蹦躂的很歡快,幾次帶動眾人嘲笑自己。根據記憶中的歷史知識,這廝後來是主動投降清朝當了漢奸的,想到這裡,王業泰頓時對這廝沒了好感。

吳惟華還在歡快的說笑着,王業泰一杯酒潑了過去,正潑吳惟華一臉。

“王業泰,你發什麼瘋!”吳惟華跳了起來,忙不迭的擦着臉上的酒水,怒聲道。

“吳惟華,虧你還和我稱兄道弟,難道你就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朋友妻不可戲?張妙音將來會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嫂子,你動輒母夜叉相稱,我潑你一臉酒是輕的,再敢信口雌黃老子便揍你!”

房間里的笑聲頓時嘎然而止,眾人沒想到王業泰會突然翻臉。一直以來,王業泰給眾人的印象便是對和張妙音的聯姻不滿意,自己對張妙音也是母夜叉相稱,並且想方設法拒絕和張妙音結親,怎麼現在竟然維護其張妙音來了?

“業泰兄,都是玩笑,不至於。”李國幀勸道,其他幾個向來和王業泰交好的勛貴子弟也紛紛相勸。

吳惟華臉色又青又白,卻不敢再說,因為王業泰發起飆來真的會打人的。王業泰是新建伯世子,吳惟華不過是恭順侯的弟弟,並無爵位繼承權,論身份便有差距,而且王業泰身高體壯,吳惟華則矮小枯瘦,論打架根本不是王業泰對手。

“一場玩笑,吳惟華確實有些過火,不過眾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言談無忌也能理解。業泰賢弟不要太過在意,吳惟華你以後說話也要注意些。”

徐子玉發話了,他是定國公世子,以後的定國公,論地位在眾人中最高,他發話這場過節便揭了過去。不過王業泰能夠聽出,這廝皮裡陽秋很是陰損,明着是責備吳惟華,暗中的意思卻是說他王業泰小肚雞腸。

話題轉移,眾勛貴子弟開始談論其現在的局勢,並不是關心戰局,談論的卻是兼并土地的事情。八旗兵在北京城外肆虐,動輒屠城,所過之處百姓或被殺死或被掠走為奴,留下大片無人的土地,這些勛貴子弟便打起這些無主田地的主意。

“大明各路援軍紛紛到來,建奴用不了多久便會退兵。諸位,要搶佔地盤需抓緊,趁着混亂時佔了,花點銀子在官府更改地契黃冊,這種事情向來是手快有手慢無,讓那些文官士紳先下手了,咱們連湯都喝不到。”徐子玉一臉嚴肅的對眾人道。

“圈佔田地簡單,可是田地上的百姓都被建奴殺了掠走了,咱們上哪去找人給咱種地?”李國幀為難道。

“找人還不簡單,陝西連年大旱,流民無數,只要給他們口吃的,還不巴巴的為咱們當牛做馬?”吳惟華笑道。

朝廷忙着對付建奴入侵,國事如此艱難,這些人卻在盤算着兼并侵佔土地,這讓王業泰對他們十分不恥。一幫躺在祖先功勞簿上的寄生蟲,只知道挖朝廷的根基,只知道拚命為自己撈好處,簡直就是大明的毒瘤!

“業泰兄,令尊在通州領兵,你家最是有條件,可以趁着機會多弄些田地。”見王業泰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李國幀勸道。

王業泰搖搖頭:“沒錢!”

徐子玉冷哼了一聲,不悅道:“業泰你這樣就不地道了,這兩天你新建伯府典賣了宣武門裡街的五間店鋪,不就是想籌錢藉著這個機會圈佔田地嗎?怎麼,難道說你新建伯府想吃獨食不成?”

王業泰冷笑道:“誰說我家典賣商鋪是為了圈佔田地?我是籌了十萬兩銀子獻給了陛下!就在剛剛我才從宮中出來。現在建奴在城外施虐,北京城危若累卵,朝廷國庫一貧如洗,連用來犒賞三軍的錢糧都拿不出。若是北京城被建奴攻破,別說圈佔土地賺錢,大傢伙兒的身家性命全部玩完。我王業泰是陽明公子孫,自然不能看着這種事情發生,所以破家為國捐獻銀兩!”

王業泰說的大義凜然,然而眾勛貴卻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着他。

“十萬兩銀子啊,業泰賢弟你好豪氣。”徐子玉笑吟吟的道,“陛下一定對業泰賢弟大加讚賞才是,以後眾兄弟都要仰仗業泰賢弟了。”

“是啊,是啊,”吳惟華連忙跟着道,說著捧起了一杯酒,“業泰兄,請原諒小弟剛剛的不敬,以後業泰兄封侯拜相飛黃騰達之時別忘了小弟。”

徐子玉和吳惟華一唱一和,一股嘲弄的味道撲面而來,屋內大部分勛貴都笑了起來,都是對王業泰的嘲笑。都是光屁股一起玩大,王業泰這草包有幾斤幾兩誰不清楚?封侯拜相,做夢去吧!再說大家本來就是公侯繼承人,還封個屁的侯!伯爵變成侯爵很有意思嗎?

“拜相不可能拜相,我大明的制度內閣大學士只能由文官充任,沒咱們勛貴的事。不過封侯嗎,不是不可能。”王業泰轉動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自當做些轟轟烈烈的大事,整日算計些田地銀兩,眼界未免太小!”

王業泰的話一出口,李國幀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徐子玉卻又羞又怒,按照王業泰話中的意思,自己豈不是成了眼皮子淺只會算計銀子?這讓自視甚高的徐子玉如何能忍!

“大話誰都會說,卻不知道有沒有真正的本事,封侯?業泰賢弟,不是我小瞧你,就你這兩下子,便是上戰場也只是送死的份啊!”徐子玉冷笑道。

王業泰淡淡的看着他:“怎麼?徐兄看不上我的本事?要不要比一比?”

王業泰淡淡的語氣彷彿一切在握,讓徐子玉的火氣一下子便竄了上來:“比就比,王業泰,不是我小瞧你,弓箭,火銃,騎術,還是搏鬥,這幾樣你任選一樣。”

王業泰笑道:“現在北京圍城,比騎術沒有場所,而且以咱們的身份,若是和市井小兒一般肉搏恐怕有失體統。要不咱們比射箭?”

王業泰的話讓徐子玉鬆了口氣,若是比搏鬥的話以王業泰的體格徐子玉也沒把握輕鬆拿下,不過比射術,這些年來誰見過聽說過王業泰會射箭會用火銃?

“比射箭便比射箭。”徐子玉自己練過射術,自思無論如何也要比王業泰這草包要強得多,“不過也不能白比,需要一些彩頭。就賭一萬兩銀子如何?”

“這...”王業泰有些猶豫,府中所有的錢都被自己敗光了,哪裡能拿的出一萬兩白銀?

“怎麼?不敢嗎?還是說你剛剛是在胡吹大氣?”徐子玉洋洋得意的嘲弄道,“不過沒關係,只要你現在認輸,為兄寬宏大量,此事便算了。”

王業泰突然一笑:“好!就依徐兄,一萬兩就一萬兩!”

既然有人巴巴的給自己送銀子,想不要都不行。射箭?你們這些王八蛋不知道,老子在另一個時空在圈子裡可是有着神射手的雅號!

就在此時,街道上一片大亂,一隊人馬衝到了春風樓外。

怎麼回事,眾人愣神時,一個人直闖進了房間,卻是原本應該在樓下吃酒候着的王業泰的長隨王猛。

“世子爺,宮裡來人了,陛下召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