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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賜一見身份暴露,只能做過一場。

看着餓狼一般撲上來的十幾個黑衣人,心中升起無邊的怒火。

他們雖不是殺害父母的兇手,卻也是幫凶。

今天就先收拾了你們,再去京城找昏君算賬。

抽出寶劍與這些黑衣人戰在一起。

十六年練劍,天賜的劍法已形成自己的風格。

劍法里有着自己的劍道,早已不是一般的劍師,達到了劍客的層次,站到了俗世界武者的巔峰。

與其師相比,只是在戰鬥經驗上有些差距而已。

劍法展開,寒光繚繞,劍氣如絲,時有悶哼聲響起。

每一道悶哼,都有一人被利劍所傷。

身影翩翩,如穿花蝴蝶,在人叢中起舞。

十幾人的圍攻卻碰不到他的衣角,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交手。

為首黑衣人見勢不妙,身形急退。

天賜又如何讓他逃脫,身形從人群中飛起,一個蒼鷹俯衝,劍光直奔此人頭頂。

旁邊衝上來三名黑衣人用身體擋在首領面前,急聲高呼:

“大人快走!照顧好小的家人。”

為首黑衣人倉皇逃遁,身後傳來三聲慘叫。

天賜再要追擊時,已被十幾人圍住。

不遠處響起尖銳的嘯聲,一道火光沖向高空,在空中炸裂,散出漫天花雨。

天賜知道,這是黑衣首領發出的求救信號。

不能耽擱,手中劍勢一變,散發著凜冽的寒意,掃向眾人。

那徹骨的寒意令人頭皮發麻,心中打顫,略一遲疑,已有幾人喪生在劍下。

眾人驚恐的後退,天賜展開身法,攻向對手。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

“快逃啊!”

餘人四散逃走。

天賜沒有追擊,這些小魚小蝦,引不起他的興趣。

身形展動,消失在夜色中。

不到一炷香時間,官道上響起急驟的馬蹄聲。

一隊銀甲武士出現在剛才的打鬥現場,帶隊頭領看着現場的幾具屍體,微微皺眉。

這時,從黑暗中竄出那位黑衣統領,拱手道:

“河間府黑衣衛首領見過大人。”

那頭領點點頭,“此人逃往何處?”

黑衣人道:

“直奔京都。”

“可知此人來歷?”頭領冰冷的問。

“應該是那些叛官後人。”黑衣人道。

武士統領從懷中取出一物,交給黑衣人。

“將此人形象烙印在此物上。”

黑衣人接過形似令牌似的東西,放在眉心,片刻後,將此物恭敬的遞給武士頭領。

接過此物,對身邊的親隨道:

“用信鴿發往京都。”

親隨接過黑牌,從戰馬後鞧上取下一個木籠。

從籠中抓出信鴿,將此物纏在信鴿腿上,將信鴿拋飛。

頭領一揮手“收隊!”

眾人調轉馬頭飛馳而去。

天賜在夜幕中如同一隻獵豹,警覺地觀察着四周的動靜,快速的奔行着。

皇城的龍衛大營,首領龍在天正挑燈觀書。

shíbānián前,túshā那些叛官,就是他帶着龍衛執行的。

這些年來,時有叛官後人找來尋仇,都被他滅殺了。

他心裡一直在等一個人,那就是李閣老的兒子李天賜。

此人跟在簫依人身邊學藝,終是大患。

那簫依人儼然是俗世界第一高手,他的徒弟豈是善類。

為防止簫依人橫插一手,三年前的大雪山之巔,龍在天約來好友唐門弟子閻王笑潛伏在附近。

當簫依人苦戰百合勝了雪山飛劍離開山峰時,被閻王笑用滅神針打中,一代豪俠就此謝幕。

他的徒弟李天賜卻一直沒露面,龍在天知道,早晚他會來找自己的。

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

為等李天賜前來報仇,他養成了白天睡覺,夜晚挑燈觀書的習慣。

室內機關密布,別說是簫依人的徒弟,就是簫依人本人闖進來,想要全身而退,也難如登天。

忽然,門外守衛拿着一個黑牌走了進來。

龍在天接過黑牌,放在眉心片刻,冷冷一笑:

“你終於露面了,就怕你不出現,露面就好辦。”

攤開紙張,幾筆就將李天賜的形象勾畫出來,叫過門衛低語一番,門衛拿着畫像離開。

第二天,皇城的大街小巷,城門內外都張貼上了通緝告示,畫像正是李天賜。

一些傳言開始在城內散開,說是叛官李玉的兒子李天賜要來京都找龍在天大人報仇。

當年就是龍在天率人將叛官李玉處死的,據說,李玉同黨簫依人也是死在龍在天手裡。

這消息漸漸傳開,大街小巷,茶館酒肆,一些閑着無聊的人,都在傳播着這些消息。

一天,一個頭戴斗笠的青年風塵僕僕的走進一間茶館。

要了一碗清茶,坐下慢飲。

聽着茶館裡的人在議論滿街的告示,心中冷笑:

“知道我來了嗎?那又如何,欠的債始終都要還的。既然你先跳出來,那就拿你先開刀吧。”

喝完茶,離開茶館,找了一家普通客棧住下,準備夜探龍衛大營。

龍在天站在房間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在沉思。

李天賜一進皇城,他就得到了消息,甚至李天賜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清楚楚。

他在想這小子會什麼時候動手?

根據手下彙報,他已知道李天賜達到了劍客的實力,這種實力已步入了俗世界頂尖高手的行列。

他的龍衛沒有一人具有這等實力,包括他也沒有。

他只達到大劍師巔峰,這麼多年了,卻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靠手下人是無法捉住李天賜的,只有靠他室內的機關殺死此人,這也要冒一定的風險。

他在想,如何既能殺死對手,又將自己的風險降到最低。

思索再三,臉色一厲,回到密室,將閻王笑留給他的滅神筒拿出。

裡面還有七根細針,只能發射一次。

這是他的最後保命手段,不到生死危急之時,輕易不捨得動用。

剛才細想每一個步驟,總感不妥,沒有十足的把握殺掉此人。

再好的寶物不使用,那還叫寶物嗎?

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午夜時分。

李天賜換上一身黑衣,斜背寶劍,內穿護甲,打開房間窗戶,飛身鑽入夜幕中。

時間不大,他就來到了龍衛大營外,躲在黑暗中觀察。

發現大營的防衛照常,並未增加巡邏,嚴陣以待。

感到事有蹊蹺。

從皇城傳出的各種消息和張貼的通緝令看,對方早已知道自己要來。應該給自己設下陷阱才對,難道這一切照常,就是麻痹自己,引自己上鉤?

考慮到對方的狡猾,李天賜沒有貿然動手,而是退回客棧,繼續等待,尋找機會。

一連三天,李天賜都在大營外查看,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越是沒有破綻,說明到處都是破綻。

李天賜再次退回客棧。

龍在天這三天都接到了監視李天賜的人傳來的消息,每次他都做好準備等這小子闖來,每次都不見這小子行動。

連續三天,折磨的他精疲力盡。

忽然心生警覺,這小子就是要把我拖垮,自己不知不覺中了這小子的圈套。

冷笑一聲:

“毛都未長齊的黃毛小子跟我斗,我就是一時大意被你算計,以我的江湖經驗,很快就會發現,那我就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回到密室,拿出一個玉盒,揣入懷裡。

這天三更,李天賜站在窗前,冷笑一聲:

“三天了,那畜生應該被我折磨的精疲力盡了吧,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打開窗戶,一閃身,消失在夜幕中。

龍衛中軍大帳中,淡淡的燈光透出,與往日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大帳外的黑暗中閃出一道黑影,快的如一陣風吹過,消失不見。

大帳門口的護衛無聲無息的倒下,沒有驚動任何人。

黑影穿上護衛的衣服,將護衛的屍體搬到黑暗處,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龍在天趴在几案上假寐,接到消息後,他就吞吃了那顆提神丹藥,一直在等李天賜前來。

在桌子上趴了半個時辰,雙臂都有些麻木。

這小子既沒回到客棧,也沒闖進來,難道他去了別處?

眼看最好的行刺時間已過,自己越趴越精神。

心中暗暗咒罵李天賜,來了也不動手,回回戲耍他。

忽然想到,這傢伙沒有按時回去,那就是準備今晚動手。

現在可能就在賬外盯着自己,自己的忍着,不能移動。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來到丑時,此時是人最睏乏的時候。

龍在天因為丹藥的緣故,越來越精神。

心中計算着時間,再有兩個時辰,這小子還不動手,那今夜又被他耍了。

時間慢慢過去,龍在田的雙臂已經沒有了知覺,可他還是不敢動。

好在室內機關用腳踩踏,不需要手臂。

那滅神筒需要用手操持,看來是用不上了。

時間進入寅時,就在龍在天心裡大罵時,大帳的門帘一挑,一個黑衣人閃進大帳。

龍在天的心臟都快蹦出來的,心道:

“你終於出現了,來了就別想活着離開!”

依然趴着不動,李天賜站在門口沒動,靜靜地看着伏在案上的人影,沒有貿然行動。

片刻後,見那人影沒有任何動靜,似乎睡得很沉。

向前走了幾步,已經進入機關籠罩區域的邊緣。

龍在天心中緊張,暗暗大叫:

“再走幾步,快!快走啊!你不是要殺本座嗎?還在猶豫什麼?”

突然,李天賜停下了腳步,此時距離龍在天不足十米,也許一個飛躍,就能手刃仇人。

可他總感覺這裡透着詭秘,似乎掩藏着巨大的危險。

危險來自哪裡?

一時間,他還看不明白。

因此,他停下了腳步,沒有冒險。

龍在天心中大罵:

“該死的小子,要不是我雙手麻木,現在就讓你死!還容你在那前思後想嗎?”

滅神筒的有效射程是十米,李天賜正好進入射程內。

奈何龍在天雙臂麻木,早已失去知覺,如何使用滅神筒。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敵人在自己身前晃悠。9